<p class="ql-block">2018-6-21庆丰公社劳动五队部分知青聚会合影 (点击照片可放大)</p> <h3>~那时的我们正年轻、不谙世事,满怀着理想,眼前的世界一片美好。~</h3> <h3>~广袤的黑土地是我们中华最大的粮仓~</h3> <p class="ql-block">~熟悉的北方的马车道,伸向无尽的远方……~</p> <p>~年代久远,北方已见不到我们当年“干打垒”的土房子了。~</p><p>(附一)</p> <p class="ql-block">~下乡的第一天,知青点的门前围着全村老小,欢迎的锣鼓声中老乡们笑逐颜开,围观来农村插队落户的上海青年。我们下了卡车,只见草绳捆绑的行李箱横七竖八的堆在屋前。当我们疑惑地走进墙面开裂、地面凹凸不平,这完全陌生的土房子,诚惶诚恐——这就是我们今后生活的家?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天而降,吓得女生们不约而同地呜咽起来……,站在一边的男生们也不知所措,憨憨的愣在那里⋯⋯~</p> <p class="ql-block">~一排房屋男左女右两个男女寝室,两头进出门洞为外间,也是烧饭的灶间~</p> <p class="ql-block">~灶台的烟道从炕下经过,冬天睡在炕上十分暖和。在夏天可遭罪了,炕道散热慢,烤得我们翻来覆去睡不好觉~</p> <p class="ql-block">~北方种田还得依赖老天爷,干活时耳边常常听到老农的顺口溜,久而久之我们把《东北二十四节气农谚歌》也背得滚瓜烂熟~</p><p class="ql-block">(附二)</p> <p class="ql-block">~我们跟着老乡,顺着大自然节气安排,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日复日、年复年,繁忙又艰辛~</p> <p class="ql-block">~北大荒最紧张最累的活是大田割麦子,为了紧紧跟上打头的,农语:“不怕慢,只怕站”,弯着腰喘着粗气,怕耽误干活把伸腰的时间也尽量省了,只知一心快些往前赶……终于盼到了休息时间,即刻躺倒在地,整个腰像断了似的酸痛。那阵子,总记得和小梁(槐青)做前后搭档。~,</p> <p class="ql-block">~秋天田间劳动,饿了不忘烤苞米吃,嗨!又香又甜,甭管它满嘴巴黜黑黜黑~</p> <p class="ql-block">~当老牛车拉着豆腐到各村去销售路过时,正在田里干活的我们见着,一阵吆喝奔上前(当地人称赊帐),人手两块吃得欢,回想起来,这辈子吃的豆腐数那年头的最香~</p> <p class="ql-block">~我们很“骄傲”,早早当起马倌羊倌(放马放羊)~</p> <p class="ql-block">~那时哪有马鞍,我们骑光背马,尽管屁股疼,🐎但奔跑起来真的好爽哦!在一次奔跑的颠簸时,我转脸的一不留神中叫错口令,马猛的一停,人突然骑到马脖子上了,它猛一抬头,把我狠狠地朝天摔下~</p> <p class="ql-block">~北方的农村天地广阔,从来没有村队的广抪喇叭,外界消息完全闭塞。除了农田干活哪来阅书读报,因此精神生活十分空虚,我们知青点几乎与世隔绝,一封家信也需要整整一个星期~</p> <p class="ql-block">~到大队部要走三、四里多路,还要穿过一片白桦林。偌大的办公室经常空无一人,办公桌上只有几张残缺不齐、早已过期的《参考消息》~</p> <p class="ql-block">~北方的夏天昼长夜短,晚上九点多太阳🌞才缓缓下山,早上四点不到太阳已经爬得老高老高,队里又在招呼出工了,我们还睡得真香……老乡们取笑我们:晚上像条龙、早上像条虫~</p> <h3>~秋天,黎明的晨雾悄悄地弥漫开来……酷似轻柔的青纱帐~</h3> <p class="ql-block">~夕阳西下很美很美,可那时的我们每天辛苦劳作,十分疲惫,从来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欣赏~</p> <p class="ql-block">~看到赶车的马车夫,总让人想起“杨二”,大鞭鞘子点击马耳朵“叭”的一声——稳、准、狠!因此他的大鞭在空中稍稍的摇晃一下,🐴再调皮的马都变得老老实实~</p> <h3>~冬天的清晨,雪地里经常出现一条条野兔的足迹,有经验的拿马尾综套野兔~</h3> <p class="ql-block">~都说狐狸很狡猾,我曾亲眼目睹:狐狸如何跳过草堆,反过来往草堆里一钻(遮眼法),猎狗只知拼命往前赶……,不是我远远的大声地呼喊追上来的猎手,这狐狸可能就此逃过一劫~</p> <p class="ql-block">~1970年(第一年)国庆节,我们好奇怎么不放假(原来这是城里人的观念,记得这天,我们知青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当时的北方农村(落后)根本没有祖国生日的念想。而让我们意外惊喜的是,当天却下起了一场冬天的初雪❄️~</p> <p class="ql-block">~北方的冬天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昼短夜长,</span>早上八九点后太阳慢慢升起,下午三四点钟天色已黑。我们像当地老乡一样,习惯一天吃两餐~</p> <p class="ql-block">~那些日子,苞米大饼子、窝窝头是主食,还有苞米碴子和小米粥,最令人尴尬的是吃高梁米饭,由于肚里没油水,一连几天的不拉屎。夏秋季节始有蔬菜,大多是乔瓜、包菜(卷心菜)。可到了冬天,地窖里只有土豆~</p> <p class="ql-block">~北方农家门口都有一缸黄豆酱,用餐时舀一小碟子酱摆在炕桌上,手抓大葱或菜叶直接蘸着吃,或者筷子沾点酱抿嘴当菜吃~</p> <p class="ql-block">~东北农村最喜欢吃的土豆粉条,在那年代,它是我们饭桌上极少见的奢侈品~</p> <p class="ql-block">~秋天,割完大田的所有庄稼后,全部用马车运到村庄附近的场园里,冬季打粮农活(用马拉石滚子碾压玉米帮子、高梁和小麦穗子)又开始忙起~</p> <p class="ql-block">~农村家家的炕桌上都有一只烟叶盆。我们男知青也入乡随俗,很快学会熟练地撕张纸,折一下捻上点烟叶丝,麻利的捲起一支烟吞云吐雾……,烟劲最厉害的是蛤蟆烟叶,抽烟者感觉“够带劲”,不习惯的一闻眼睛都睁不开,呛得躲远远的~</p> <p class="ql-block">所谓“东北八大怪”(附三),时间久了我们也习惯了,见怪不怪~</p> <p class="ql-block">~每年春节探亲,“58次”整个列车一色的“黄狼皮”,大都是南下回城探亲的上海知青,盼来回家过年,心情都特好~</p> <p class="ql-block"> 整个农村插队生涯,除了活命的口粮,分文未收。那时期东北回沪三天三夜,单程车票需要35元,相当于上海青工一个月的收入。每年思乡心切,回家往返逃票是必须的,跳过火车、钻过铁轨,甚至还会爬上飞奔的卡车……,嗨,知青岁月,不堪回首!</p> <p class="ql-block">~至今,特别缅怀我们下乡的第一位老师——生产队长、山东籍贺大叔,他是队里干农活的一把好手。毎当我们知青不明事理或做错事时,总听到他一句亲切的口头禅:“嗨!这些孩子。”~</p> <p class="ql-block">~贺大叔军人出身,曾是刘伯承部下的机枪手,提起战斗往事他总是沾沾自喜,津津乐道战场上他们如何神勇胜敌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他办事公正仗义,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曾为我抱不平,私下里悄悄地帮助我。在离开黑土地前,我特意赶到村里,又找到五里外的田里向他道别,“我回去拿些鸡蛋送你”(那年头这是农家仅有的最好的送客礼物),情深意浓!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他那敦厚质朴和热诚善良,想不到那次田头话别竟成了我们今生今世最后的告别~</p> <h3> (点击照片可放大)</h3> <h3> (点击照片可放大)</h3> <p class="ql-block"> (写在6月6日,依安县庆丰公社劳动五队知青上山下乡五十周年)</p> <p>(附加一)</p> <p class="ql-block">年代久远,现在的北方已见不到我们当年“干打垒”的土房子了。所盖的房就地取材:厚实的粘土墙,屋顶的木梁上整齐的铺满高梁杆子,中层是细碎的小麦杆子,最上一层再垫上厚厚的盐碱土,细细地抹平整,下雨天倒一点不碍事,冬天还挺暖和。正屋是寝室,南北两个休息的炕,铺上高梁秸杆编的炕席,再摆上一张炕桌,这就是我们当时插队安家的基本生活条件。</p> <p>(附加二)</p> <p>(附加三)</p> <p>所谓“东北八大怪”,我们早已见怪不怪~一怪,窗户纸糊在外。二怪,大姑娘叼烟袋。三怪,大缸小缸渍酸菜。四怪,养活孩子吊起来。五怪,吉祥喜庆粘豆包。六怪,翻穿皮袄毛朝外。七怪,草皮房子篱笆寨。八怪,狗皮帽子头上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