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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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8日，是亲爱的老爸与我们永别的日子！岁月说长不短，日子从忙碌中不知不觉的流走，蓦然回首，竟已是三年的时光了！老爸，你可已走过千山万水，与我的娘亲兄长团聚？你可已摆脱病魔、能餐食自由，笑逐颜开？你可还记得我们吗？ 疫情阻隔，竟使我们不能在惦念了许久的日子里去看你，只好在各自的云端遥寄我们的思念：老爸，我们想你！ ——记于2020年 1996年12月31日，老爸得了脑梗。从最初的不会算数，不能独自出门，不能走扶梯，到自己去洗澡，跟着家人去旅游，出国，老爸凭借顽强的毅力和耐力，达到了基本自理，尽量不给我们添麻烦。练字，虽然恢复不到原有的程度，但逢年过节，仍会努力亲笔给朋友写个贺卡。练腿，无论冬夏，即使步履蹒跚，仍坚持每日规律健身，不偷懒不放弃，“挣扎着活着”，只为不舍有我们的日子。“阿弥陀佛，心平气和”，是老爸对我的悉心开导。 锲而不舍地锻炼，努力恢复写字功能。 脑梗后，居然能游泳！（2006.8.10） 天安门前留个影。（2006.9.26） 把老爸扶上万寿山，祝他长命百岁！（2006.9.26） 撞钟，祈福。（2006.9.26） 接受老外请求，合影留念。 带着老爸出门，是我们最开心的“营生”，只要有车拉着走，老爸从来都一呼即起，即使在车上一路昏睡，也乐在其中。那是在老妈离别之后，我们共同的快乐时光哦！ 2010.8.11旧地重游。柳河五七干校。有人在此受苦，有人想逃离，有人失去生命。而老爸则在这里获得新生。柳河情结，算是他一生中心情最舒畅，精神上最轻松的一段生活吧！ 找到了熟人！ 纪念馆里签字留念。 参观阳明滩大桥（2012.9.1） 【2014年】 　　这一年的老爸，86岁，整体上恢复得不错。老妈走后，他竟然还出过两次远门，足见精神矍铄，体力尚嘉，生活规律，无忧无虑。 这一年冬天，雪非常大，多。几次劝老爸别出去啦！不听，那股子韧劲儿不服不行。无奈只好陪他一起，到了场地，安顿他站好，我急忙去培训楼里借锹和扫帚，那天雪下得足有一锹头厚！记得还拍了照片做纪念，可惜不在手机里。清理出场地，叮嘱老爸，靠住别动！等我！一溜小跑送还工具回来，人已经滑倒直挺挺躺地上了！这个不听话的老头儿喔！ 植物园扮酷。（2014.5.1） 　　2014.6.14，给姑爷助阵马拉松。 　　2014.6.18 自带“干粮”，穷游太阳岛。2014.6.19 　　2014.6.28 友谊路，万达广场。 阳光灿烂的日子（2014.11.15） 【2015年】 【往事】大概是2015年初？美眉公司来人，二哥准备带领我和老爸负责接待，以示重视。早饭后，老爸按平常习惯平胃片刻，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棉质衬衣，换上，对我解释说，“这件衣服能系上领口”。又拿出外孙女给买的外衣，穿上后照照镜子，摇摇头，说：“不行，还是穿原来的那件吧”。衣服准备停当，吩咐我说：“给我理理发。”我赶紧取出理发工具，老爸又说：“两个鬓角平时留的有点长，多剪下去点儿！”我除了内心有些惊奇，只剩下认认真真理发的份儿了。那一天从凌晨起就下起了大雪，一个冬天甚至几个冬天都不曾有过的大雪，路行十分艰难。老爸说，“我们走去饭店，时间应该正合适，能比客人早到，又能借机运动了。”我说：“好啊，就是雪太厚，又有点开化，不太好走”，“没关系！”40分钟后，我们到了饭店，比预定提前了半小时，正好研究菜谱，稍事休整。那顿饭客人饱了口福，主人了了心愿，交谈的开心，老爸用他非常的郑重其事，尽了他所能，和我们一起完成了美眉的托付，也算是对美眉的支援吧！我感动老爸的所为，相信美眉也是。如今，7年过去了，老爸已步履蹒跚，口涎不绝，时晰时浑，但是，如果有出场的机会，他还是会尽可能的整理仪表，这从他每天早晨用不太灵光的手，缓慢地穿戴自己，每晚费力地把脱下的衣裤叠、挂妥当这些细节上便可看出。 这一年的生日最快乐，儿女守在身边，儿媳孙子守在身边，姑爷子插科打诨，聊起年轻时演过的各种剧本和角色：《雷雨》的周冲，《王贵与李香香》，《兄妹开荒》，《夫妻识字》，往事如缕缕清烟…… 2015年开始，频频生病，每一次禁食禁水的治疗，卧床不起，都令他苦不堪言，身体也一次次衰退。 　　2015.4.29，先生和老爸都大病初愈，两架轮椅，大家可以一起出门了。 多希望一直在这样的温馨相伴下……（2015.5.22） 连着生病，精神头儿不济喽！（2015.5.26） 马家沟边发发呆（2015.5.56）。 2015.7.6 2015.7.4 心心念念要坐缆车（2015.7.5）。 梦想坐缆车，几度徘徊……今晨碧空万里，怡然上天！看南北两岸，绿荫相连，高楼耸立，轮渡往返，左右铁桥，换了新颜。纵览江水悠悠，尽享微风习习，暑热顿消，心情舒展，笑“八十不算，百年再看！” 　　又一场大病之后，老爸已经瘦骨伶仃，精神头也差了好多，对我也愈发依恋了。（2015.7.5） 每天晚上都会提前守候在电视机前，用不灵光的听力和颤抖的手，逐个记下北京、上海的天气预报，有时跟不上，就像几岁的孩子，大呼小叫地喊我去帮忙，一定要清清楚楚地记好才会心安。（2015.10.13） 【2016年】 2016.1.30，终于胖了点儿。 　　2016.3.2 　　2016.3.20 冷了，姑爷子脱下衣服给老爷子穿上！ 太阳岛上。（2016.6.9） 【2016.6.20】猛听一声响，又听人在叫“啊，啊…”瞬间一跃而起，掀翻被子，赤脚飞身老爸房间，拉开房门冲将进去！只见老爸安坐桌前，正摆弄他的台历呢！——我又幻听了。转身悄悄回到自己的床上，平抚一下狂跳的心，又听脚步声起，渐行渐近，老爸来了。眯眼假寐，人家驻足观望，不声不响等待着你睁眼，无奈，只好坐起对望。老爸见我起来，立即招手，示意跟他走，一脸的神秘，我起身跟进，心忖：大早晨的，就让我参观你的“大粑粑橛子”，难不成半夜拉的留到现在还没冲水？满心的不爽。猜错了。他把几张台历从插孔里弄出来了，真是神奇，别的都安在，只有这几张流落在插孔外面，而且还是单孔，咋弄的呢？帮他弄弄好，看表才五点十分。挥挥手，命他再睡一会儿，老爸像一个孩子，瞪眼望着我这个凶巴巴的老师，按照手势的指挥，退后到床边，拿起毛巾被，躺倒，盖好，一脸无辜的乖象，我指指表，拜拜手，掩门退出，长吁一口气，睡意全无……父亲节过去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儿童公园，开心游园。（2016.6.24） 2016.6.29 童趣中隐含着孤寂。（2016.7.4） 病一次，虚弱就多几分。但还是努力走出来，感受一下生机世界。（2016.7.9） 我要走了，去照顾迎接即将到来的外孙女（2016.7.9） 并非不舍长袖衣，只是未到酷暑时。空推轮椅蹒跚行，避坑躲车也如意。轻风吹过阿嚏响，寸纸一块接鼻涕。坐看幼童遍地跑，目不暇接笑嘻嘻。老叟若能长如此，活到百岁是真滴！——这是我写给老爸的打油诗，希望我不在身边的时候，能开心，不生病，争取活到一百岁！ 永和街上，马家沟边，儿子的家，住的自在舒服。（2016.9.30） 2016年10月，老妈去世16年，老爸年年都来看望，一年一年老下去，内心的孤独，无语言说。曾有的过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年，老爸说，以后不来了…… 可亲可敬的老爸哟，年复一年，步履蹒跚，饱受病痛，忍耐孤单，渐行渐远，走去新的光明……（2016.12.6） 2017年，老爸也走进这里，不再跟我们回去了！ 抑制住即将永别的悲痛，我们和亲爱的老爸留下最后的合影。 回到家，用尽最后的气力，坐起来，抓紧看一下原本收拾妥当准备住进来的新家。（2017.6.5） 难忘临终那一刻，老爸用最后的意识摸索我的手，想最后一次握住，他是多不舍离开我们哦！他一定是想和我们好好告别：不舍，释然，不哭，再见！ 三七。5点半出发，6点到达。23种供品，金银元宝，大额冥币……燃起三支烟，点上三炷香，三种饺子供品尝。饮酒水，吸果泥，嗑瓜子，含块糖。瓜果梨桃多吃点，来世不受饿劳伤。你仨团圆不孤单，莫生闲气保健康。来世再做一家人，弥补缺憾敬爹娘。清晨的墓地，静谧清爽，小鸟自由飞啼，蚂蚁遍地奔忙。我们代表兄弟姐妹，孙男孙女，在墓碑旁呆了一个小时，陪爸妈和大哥吃了早饭。奇怪的是，在家里，这些天来，我每每思念，涕泪长流，内心嚎啕。到了墓地，竟是十分的宁静，没有半点哀伤……，是老爸在盼我等我去看看他吗？🙏🙏🙏 2018年农历二月十九，老爸的生日，活着，就是九十周岁。前一年生日，我赶不回来，老爸十分不快，视频中，忿忿地指着我说，你真应该回来！我尴尬的陪笑，满心的无奈。我知道，每次我离开，老爸心里都是惆怅不舍的，我不在身边，他的心是分外孤寂的，生日，还会过几个呢！可是，我守着个七、八个月的娃娃，隔着两千多里路，我真的难回哦！只希望，第二年，过周岁，娃娃会走了，可以带着了，我一定给你好好过个九十大寿！可是，竟是等不到了！第二天，老爸又视频我，向我道歉：对不起哦，昨天我不该那么说……我的老爸呀！如果可以重来，唉！ 最终，我未能成为老爸最后的依靠，撇下他了！虽然有家人的尽心照料，亲爱的老爸，还是屡次提出要跟着我走，而每次我的无奈拒绝，都让老爸深深失望。彼时的困境，彼时思维的短路，使我没有满足老爸的愿望，这是我今生不能愈合的伤痛与懊悔，无法弥补的憾事！ 从青涩少年，到饱经沧桑，初心未改，儿女楷模。 翻出一些视频，且笑且流泪。往日时光重现，如今已然非昨。接受自然，却总不能放下思念。 感谢这些视频片段，让我们与老爸隔空相见，重温过往。 在老爸身上，我们学会了坚忍，包容，与人为善，不计得失。人无完人，老爸不是完美的，但在我们心中，他是始终一个和善慈祥好爸爸，是我们内心里的一片温柔。 总这么精神多好！（2005.5.14） 总是这么健康多好！（2006.5.21） 【2018年清明】 【2020年清明】 二哥总在公园里唱《不想说再见》，我和美眉都爱听，每每唱得哽咽，听得动容。因为，它是我们的心声。 【2023年清明】我不想说再见，遗憾的遗憾永留在心间！我不想说再见，来日方长是不可及的永远！我不想说再见，思念怀念是今生不息的执念！ 【没有了父亲的父亲节】没有了父亲的父亲节，我无需再思忖礼物祝福，居家时，无需再去拉着年迈的老父四处兜风，远乡时，无需再打开视频与孤独的老父聊天说笑，我，失去了一份牵挂。没有了父亲的父亲节，我像没了线扯着的风筝，自由了，却没了原生的归属，永远飘荡。没有了父亲的父亲节，看着圈里的祝福，心生羡慕，听着《我亲爱的爸爸》，隐抑心殇，仰望阴郁的天空，心中祈念：老爸，节日快乐！ 【2024年6月8日】努力的，不去想。努力的，让自己忙碌，把时间填满；让自己劳累，用困乏充填意识。努力的，把思念放在心的底下，不翻动。梦，还是来了——据说总是梦见故去的亲人，会使故人不安，魂灵难以轻松远行——那非我所愿。连日的梦，是在担心我吗？是在提醒我吗？一句不经意的话，一个路人的背影，轻易拨开埋在心底的思念。在不动声色中，思念，过往，如汹涌波涛，翻江倒海——我不再挣扎，任思念的长河恣意流淌……7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不知亲爱的老爸，走到哪里了。89年的人生，不知亲爱的老爸，有几多满足几多遗憾。带着我们的思念，送上我们的祝愿，亲爱的老爸，我们永远不想说“再见！” 再见了老爸，感谢您，在我们成人的道路上，给予我们正直善良的品格榜样，让我们看到一个优秀共产党员的形象，学习并懂得与人为善，热诚助人，无私奉献。再见了老爸，感谢您，在困境中甚至蒙受冤屈时，仍不忘初心矢志不移，坚守信仰奋斗不已，使我们跟随着你，学习并懂得为了理想要坚忍克制，毅力和顽强。再见了老爸，感谢您，在日常家庭生活中，给予我们的慈祥宽厚，让我们时时感受到您的关怀体贴，学习并懂得相互间谦让与包容，帮助与支持。再见了老爸，感谢您，给予我们下两代孩子无限温暖的怜爱，在您自享天伦之乐的同时，也让您的孙辈享受到与爷爷、姥爷、太姥爷共有的快乐、幽默与幸福。再见了老爸，今生一别不相逢，来世再做一家人！送您远行，愿您一路走好！我们永远怀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