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笛 人 </p> <p><br></p><p> </p><p> 早已过了仰望天空的年龄,最近,仍不觉偶尔抬头看天。</p><p> 只因为,总想瞅一眼,云在天上的变化,心里却想着,好兄弟云飞(不是唱《天边》的那位,云朵的哥哥),已走了许多时日了,不觉已到了"五七"。</p><p> 生前,在一起的日子,也像这飘浮的云彩,有时浓得难见光亮,有时又淡的不见一丝影子,自写了《山中,那一闪一闪的马灯》,似乎就不太愿意忆起在三星的岁月,正如习近平总书记说:现在有些作家,往往把知识青年写得很惨,我的感觉却不是这样,只是觉得起初比较惨。在三星的时候,开始就不惨,只是感到有点苦,所以,我专门写到比较苦的挑砖。回城后,虽然我们从事不同行业和岗位,但还是有时间在一起,只不过,感觉他比我们忙多了,特别是起初,在派出所工作的时候,更是如此,见面也非易事。</p><p> 有一次,接到建新电话,说东伍住院了情况很严重,我赶到地区医院(现中心医院)时,只见他躺在病床上,一脸惨白,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管卫向我"汇报"了事情的简单经过:他去医专(现三峡大学医学院)图书馆去借书,经过教室一条胡同,对面走过来一个正要抓捕的要犯,两人都面对面朝对方走去,对方掏出手枪(改制而成),逼东伍散开,让开,没门!枪响了,他到在地,身中数弹,血红透衣。事后,许多人背议,何苦如此,没必要直扑过去,可以先选择避开,然后呼叫援军一齐抓捕,或者先躲在一旁,等这个家伙从身旁走过时再伺机下手等等……,我心里说,那是不了解他,在这件事上,如果能演绎出其他版本,那他就不是笪云飞。</p><p> 原本以为,这一枪会使其改变性格和有所收敛,可没有这样改变,再见他时,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一次,我和伙计开车去枝江,路过伍家岗收费路口时,只见许多警察和武警荷枪实弹,把守路口,如临大敌(后来得知为抓捕张君)。每辆车逐一检查,当我们车经过时,从车窗向外一望,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匝道,穿一件铁灰色的风衣,衣领却竖得僵直,两手斜插在兜里。我脑海里霎时蹦出一个人物形象:高仓健饰演的杜丘其人(日本电影《追捕》中的男一号)。哇塞,云飞老弟还可以这样帅!怪不得都说,男人最美的时候,就是专注工作的时刻。看着他两眼紧盯着前方,我没敢打招呼,默默从他身旁驶过……</p><p> 至他半退以后,在一起的机会渐渐多起来,有时在一起喝酒;有时在一起打牌;更多的时候,只是在一起聊天。</p><p> 三星的日子永远是聊不够的一个话题,他喝酒打牌吃肉也透着其性格,打麻将有杠必杠,那怕没有胡的机会,嘴里还唸道:资源不能浪费。喝酒必尽兴,在宜都,我们带的酒喝光了,他又在老板家人讨酒喝,把别人家的酒全翻出来喝完,才算结束。吃肉要过足瘾,在盐池河,我们带了许多猪肉,他仍觉不够,又自己跑到集市上买了一大块五花肉。这些,对他身体多少有些影响,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原因,还是工作性质所决定的,经常加班,往往通宵达旦,不能按时吃饭,生活极无规律,汇战多,破案压力大,就透过吃肉喝酒等释放,长期下去,精神的负重,何来身体的从容。这次疫情,除了医护人员,牺牲最大的就是公安人员,看来,社会还是欠他们一些什么呀!我时常想,为什么弘扬一种精神,非要以生命的枯萎为代价,那这种辉煌的意义又在何处了?</p><p>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头与天摆成一个不可思义的角度,久久望着云的变化,"此刻,你不会觉得生命之轻,也不会觉得生命之沉重,你会从容面对一切:云淡风轻,温和平静,波澜不惊,淡淡的笑容后面,再也没有千疮百孔的心"(汪淑芹语《忘忧树》)。</p><p> 不论从那个方面来看,我就是一俗人,但也想此刻,故作浪漫一把,努力想像:云飞何处,真的在那一定的高处,有美丽的天堂。如真的有,云飞老弟也一定在那里,仍在从事公安工作,依旧疾恶如仇,耿直爽快。因为,他的性格与品质,早己镌刻在其骨血里,生死不变!</p> <p> 笪云飞“五七”祭奠活动结束后,一行前往下牢溪原八零九厂(前三线军工厂)旧址游玩,该厂以前的生活区如今己改造为渡假休闲小镇,老食堂也改成食客餐饮大厅,装修得既雅致又保留一些老旧原貌,使人有种怀旧感,峡谷中两山悬崖峭壁,雄峻挺拨,植被绿郁葱葱,潺潺溪流在山谷淌流,清辙见底,引无数游人溪中游泳戏水,孩儿们拿抄着彩色小网在水中捞鱼捉蟹,疫情的缓解,使得无数市民纷纷走出户外,享受大自然馈赠的美景,放飞久宅的身心,好山好水好地方;开怀开心有美境。</p> <p>笪家合影</p> <p>郑家合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