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别人喜欢城市的新区,我却恋城市的旧街。新城是招人喜欢的,就拿我所居的城市来说,无论是政务区还是滨湖的新区乃至北城的世纪城都是高楼林立,马路宽阔笔直,路两边植的行道树也是笔直地和新式的路灯站在一起隔宽宽的马路相望,远远的看来新楼、新路、新树、新灯都整齐划一地透着年轻的霸气与帅气。一派新气象,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悦目。然而悦目后,你总也想不起来什么了,除了感叹漂亮、好看外,再无别的词可用了。</p><p> 老城却不是这样的。老城和新城正好是相反,拥挤嘈杂,不同年代的房屋随缘就势的搭建在一起,虽不整齐却是错落有致,组成一个个或大或小,形状不一的小区。这些小区被一些逼窄的,长不过三四百米,短可能只有十几米甚至弯曲的街巷连接或者分开。就是宽阔一些的把这些小区分开的大马路也还是不能和新城区的路相比,它们只不过比小街小巷稍宽许,路两边的行道树年久些的便在空中枝叶相拥,新植的也要不了两年,就可在路的上空握手言欢了,亲密的着呢。所以这样的路往往又被人称作大街。行走在这样的街或巷里,脚步会放的缓和,你感觉不到孤单,也不觉得自己渺小,抬脚就能进一家店门,伸手就可摘一片树叶,甚而抬眼可能正遇着沿街的窗子里望着街外的温和目光。更重要的是你知道,你的家或者好友的家就在这街上,这巷子里头,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家或者见着友人了。但走在新城区宽阔的路上,高大的楼群里,我只能快快的走,它太宽了,不走快,仿佛不能按约到达目的地似的。而且连接小区的路没有一条叫街或巷的,都是叫某某路或者某某大道。我私以为叫街或者巷的路总是可以叫人安心,知道了家就在街巷里不远处。比如龚湾巷、金巷,益民街、庙东街。如唤作了路,总有长路漫漫何处是尽头的感觉。比如翡翠路、方兴大道。</p> <p> 我喜欢老城除了街巷里飘着的温暖外,还有老城里的每寸土地上,每栋老建筑物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每条街巷里一个小门面,一处小窗子里都沉淀着精彩的传奇和动人的故事,它们都是人性里的美好聚焦。这可以让我慢下来,神交古人,细细地品味过往岁月里的感动亦或悲伤。譬如走在老城里的金寨路上,这条路是曾经的古驿道,入了城门曾叫作德胜街,德胜街的城门在今天的环城路与金寨路交口处。城门是有高高的门楼的,有这门楼才会生产“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悠悠我心的动人故事。还是在这条大街上,传说有一杨家父女开的旅店,旅店院内植有杨梅树。杨梅树下那女子会不会吟出“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的青涩呢。青年漫画家榆木先生依着这传说创作了《驿站故事》,画的精妙,读来有些许的感慨。</p> 故事的发生地有几间上世纪的破败老屋,2019年适逢老城保持更新兴起,街道留其青砖小瓦原貌,植入玻璃、耐候钢板、灯光等时尚元素修其破败打造成了一处老城里可以慢下来,静下来品味老城,为居民提供亲民服务,传承里有创新的“驿站”。而在新城区里是少有浸着故事的地方,我的脚步自然慢不下来。它又太新了,新的没有一样东西是我认识和熟悉的。这新的东西击中了我人性的弱点,有一种情绪崔着我快点往前赶。好似走在陌生的森林里,只想快速的找到那熟悉的小屋,方才心定。<br> 所以我喜欢老城,虽然它旧而逼窄,但它纳万千人性的光辉于老街旧巷里。<br> <p>以下是榆木先生漫画的驿站故事</p> <p>驿站的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