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前言</h3><h3>流年似水,岁月如歌,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回忆亦随着时间的流动慢慢地遗忘了许多,那曾经熟悉的美丽容颜,也变得渐渐模糊。只剩下一些凋零的记忆,随风飘落成一地的斑驳,往事如梦,以转眼变成一生落寞。生命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聚与散,随着时钟的时针缓缓地走动着。淡淡的风景里,看风轻轻的拂过,听雨沙沙的演奏,那些美丽的时光,拨动了心底柔柔的情怀。轻捻一朵花的微笑,捡拾一枚雪月的浪漫,静静的感受岁月的静美,时光的清浅!</h3><h3> 时间告诉不了圆满的过去,撒在空中等待,弥补不了缺失的未来。过去风景在飘,用风剪裁被颠覆的感觉,大漠深处烟雨,过滤不了爱的杂音,依然停在梦中牵手 闯入人生苦迹,感情中山和水留下了美丽的回忆,</h3><h3> 我名陈境一,网名雁塔南广场、西安创业物业发展有限公司西安软件园物业普通员工(原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工委第二十一核试验基地司令部红山门诊部化验室一名战士)。我不是一名职业的文学者,但我喜欢用手中的笔,刻录自己的故事,抒写自己的人生。喜欢用重彩的笔墨,描绘我青春的回忆,描写我们马兰红山军人当年灿烂的生活。2014年4月15日、在原8023部队红山门诊群李晓梅、赵春红主任的倡导下、我们红山门诊部几代战友们在河南开封相聚、在战友们相聚中、有多名当年参加天山采雪莲的战友回忆起天山采雪莲时军民鱼水情深的画面、心里都非常激动、非常记亿优新,大家一致同意把这段真实感人的故事写出来。为了完成战友们的心愿、我利用业余时间慢慢回忆、慢慢写作、终于在2018年8月初稿完成、在2018年八一建军节前问世于我们红山门诊部新老战友。现在一年过去了,在八一建军节九十二周年来临之际,在热烈庆祝美篇四周年大喜的日子里,我以一名美篇里小小的一兵,以中国核试验参核老兵的身份,我愿把此篇文章(未发表)献给我们的美篇编辑。由于我不是专业作者、本人水平有限、文章中错误在所难免、特望各位编辑,读者,战友,和朋友们提出宝贵意见、谢谢各位。</h3> 时光飞逝,行如流水般而不会回头。再回首,我们的曾经,我们那些已逝的岁月,仿佛还在昨天,而一切已经走远,时光我们留不住,唯一留在我们心里的是那最美丽的回忆。快乐的,痛苦的,幸福的,刻骨铭心的这一切的一切,有欢笑,有泪水,有甜蜜。当然还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至今记忆犹存的莫过于我们21基地红山门诊部那次采雪莲的事和最令人难忘的蒙古包。
一九八二年初秋的一天,在基地的红山门诊部。
外科门诊室,赵忠善医生在值班 。
五官科,张鹏军医生、董传清医生还有卫生员曹永鹤在值班,
门诊的内科室,李仲元医生正在为病人测血压。
X光室,程波文老医生和高彥旺医生及崔春生卫生员忙碌着拍片透视。
理疗室,赵芬霄护师和李改萍卫生员,在为病人做治疗。
药房里,吴金群、王金利在为病人取药,收款。
门诊治疗室,护师陈学君和张爱玲在为病人注射,输液。
化验室,李姗梅化验师正在指导我在配制试剂,配好后,吩咐我和小马去病房采血,符霆华双眼看着显微镜,正在打白细胞分类。
病房里,郑玉莲、尚长忠、张素英医生巡查病房。
治疗室赵春红、李晓梅、朱友谊、陈兰英、李秋香等都各自忙碌自已的工作。门诊部各自的岗位没有一个闲人,就连吕德华,周殿功等师傅们在大小灶食堂也忙个不停。 <br><h3><br></h3> 有一天,在位于新疆巴州和硕县境内的天山南脚下的包尔图牧场上,一匹白色的骏马风驰电闪般的向门诊部奔去。
一位蒙古族大汉,大约有四十岁开外。他手中拉着马绳,怀里紧抱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神色凝重,举鞭催马飞奔在山间中。
我从病房采血归来,从后门走近门诊楼门口,耳听门外一片喧哗。我往外一看,一位蒙古大汉背着一个小姑娘正往门诊部疾跑,血从小姑娘的腿上流了大汉一身,一路地上也血迹斑斑。
一看就知道小姑娘是从马背上摔伤的,在天山脚下,这种事是常有的。
我定晴一看,这个蒙古民族大汉好熟、这姑娘也好面熟呀!
我顿时一想,哦想起来了,这个男子不就是一个月前救了我们的包尔图牧场场长阿木塔拉?这个姑娘便是他的亲生女儿乌兰图娅。
在慌乱之中,他们并没有看见我,不等我打招呼,他们便进了门诊外科治疗室。
我走进化验室,放下采血盘,简单地向我的师傅李姗梅交侍一番,说明情况,师傅听了我的叙述,即时点点头:“小陈,快去吧,恩人来了,我们要热情招待,这里的工作有我和小符(符霆华)呢”。
治疗室里,护师陈学君和卫生员张爱玲正在清洗处理伤口。
外科诊室里赵忠善医生正在接诊,不时的询问着乌兰图娅的病情。
片刻间我上了二楼将此事告诉了负责管理门诊后勤的冯振平付主任。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思绪万千,一个月前,门诊部战友采雪莲的情景,历历在目,军民鱼水之情的感人事迹,顿时浮现在我的眼前。 <h3><br></h3> <h3> 故事回到了一九八二年八月伏天的一个周曰。
这天,大灶食堂的吕德华,周殿功、他们起的很早,七点钟就做好了早饭。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天,门诊部战友经领导们同意要上天山里去采雪莲花。
通知发出后,有家的干部们大多数都没有参加,参加的主要是门诊部的战士们,单身宿舍的医生们,记得那次参加的人员有冯振平、吴金群、王金利、曾伯伦、焦成松、王京峰,李仲元、华士洪、李健保、朱友谊、曹永鹤等。
一大早,吕德华哨子一吹,宿舍里的单身医生和战士们迅速来到食堂。冯振平和吴金群提前就来到了食堂。这时只见女兵班长陈兰英,带着一群女兵不乐意的也来到了食堂。
“兰英,冯付主任说了,不让你们女兵参加”,吴金群说。
“吴班长,这不行呀!你们男兵能去,我们女兵为什么不能去?男女平等吆?”一向不爱说话的杨小芹和赵春霞和吴金群半开玩笑的争辩着。
“好了,好了,咱们先吃饭”。吴金群说。
我们很快的吃了早饭,这时,门诊部的救护车已停在了院子里,老司机王玉雄站在车前。
吃过饭的男兵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水壶,挎着包往车里钻。
陈兰英领着高燕,杨晓芹,赵春霞也走到了车前。随之,她们硬是挤进了救护车,王师傅看着挤的满满的一车人,笑喜喜的开车出发了。
冯振平不乐的对陈兰英说。“陈兰英,你怎么带女兵也挤进了车,天山地势险要,我去过一次,你们的体力根本就不够格,爬不上去,再说了,这次上山,司令部早已发文,不让采雪莲。如果出个差错,我冯振平担当不起呀”。
“冯主任,你也太偏心了,咱们门诊部女多男少,有什么事不都是我们女兵冲在前头,前辈们每次上山出诊,哪有一回不带我们女兵?历年来,门诊部的女兵们啥时掉在男兵的后面”。陈兰英也不示弱,和冯振平在争论着,
陈兰英说出这样有据有理的话,一时间让冯振平哑口无言。
<br></h3> <font color="#010101"> 王玉雄开着救护车,飞驰在包尔图的路上。没有走进天山的人们总认为天山是红的,是光着头的红石头,地是黑的,其实,当你走进深处,它和内地深山一样。同样可以看到一片绿色的世界。
我们坐在车上向外姚望,经过山川,望着川流不息的小河。王玉雄说,“红山水库的水就是这小河聚汇而成的”。
汽车在山路上爬行、它像一条灵蟒蜿蜒的跃动,在阳光下闪着绿色带有一点黑色的光择。行进的救护车则象这浩瀚大海上的一条船,颠簸摇荡。
战友们望着河上川流不息的河水。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已到反修哨所。听哨兵讲,我们的目的地距包尔图牧场还有段距离。
公路在拨高,我们的右侧又出现一道道山脉,此时的天山我感觉到越贴越近。我们的车沿着山脚跑,天山越来越高,峡谷却越来越深,右面的山脉成一片丘陵,草更密,颜色也更绿,远远看见一处处蒙古包坐落在河道的南边,我们远远地看到了牛、羊,看到了骡马。
不远处蒙古族牧民骑着马在放羊。它就是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包尔图牧场。
包尔图牧场位于天山脚下,这里大多数居住着蒙古族。还有及少的汉族、维族。
蒙古族是一个历史悠久而又富有传奇的民族,过着逐水草而迂徒的游牧生活。中国的大部分草原都留下了蒙古族牧民的足迹,因而被誉为草原牧骑。
放眼望去,一群蒙古族孩子借着周日的闲时在学骑马,有姑娘,也有少年,在父辈们的引导下,在牧场里练习学骑马。
王玉雄师傅把我们拉到包尔图,我们全体人员下了车,吴金群集合大家站好队,等待冯振平的讲话。
队伍集合完毕,吴金群站在队伍的前面“向右转,立正,稍息”。
冯振平来到侧面大声喊到:“同志们,现在我们站在这里的是包尔图牧场蒙古包村庄。头顶这座大山就是今天我们要去采雪莲的天山。前面有一条不宽的小河,过了小河我们就要爬山,雪莲花生长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雪山上,见不到雪山,就采不到雪莲。我们每人把水备好,爬山途中是没有水的,只有到了雪山我们可以吃雪,我们要持别注意安全,不许单人行动,至少二人以上为伍,不要远离大队伍”。“陈兰英,你们几位女同志坐车跟王玉雄师傅回去,这是命令,你必须无条件服从”。说着他手一招,出发了。
陈兰英还想争辩,看着冯振平阴沉的脸,再没有言语,带着女兵上了救护车和王师傅回门诊部去了。<br></font><h3><br></h3> 这条无名河,大约七,八米宽,河水很清,水很浅,石头很大,河水不深,哗哗的流淌着,我们没有脱鞋,沿着大石头采了过去。
过了河,我们沿着畸曲的山路一步步往上走,冯振平走在最前头,因他是领队,别人也不敢超过他,他比我们都年长,体力很好,他毕竟生在陕北农村,爬起山来犹如走平地一般,吴金群也不例外。李仲元、焦成松二人是刚从湖北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爬山也很在行,因为他们俩人也生在农村山区、曾伯伦也不例外因为他毕业于军一大,在军大也是有过硬的素质,最不容忽视的就是我们的新兵王景峰、他来自河南洛阳、身体非常健硬。我紧跟焦成松,曾伯伦,李仲元。王京峰紧随我后面。
我们爬着天山大约过了二个小时,忽然间觉的一股寒风吹来,山上飘着雪花,但很快又放晴了。此时的雪线离我们越来越近,冯振平站在雪山上,大声的喊着大家,“战友们,我们的目的地已到了,战友们注意安全”。
战友们陆续地爬到了雪山,此时,我看到天山雪线以上青凛凛的寒光,在一颗巨石下的空间,挺立着一朵玉琢似的雪莲,我高兴地大喊:“雪莲,白雪莲”,
雪莲,它生长在这奇寒的环境中,洁白晶莹,柔静多姿。花蕊大如莲蓬,、花罄如雪,花瓣薄如绢纱,纯净洁白。它是天山海拨3000米以上的雪山奇花,它在冰川、狂风、暴雪的逆境下生长绽放。雪莲应是天上瑶池的灵魂。看到它很像是一个荷花与包菜的合体之作。
进入雪山,红山的炎暑就远远地被撇在后边,迎面送来的雪山寒气,立刻会感到像秋天似的凉爽。蓝天衬着高矗巨大的雪峰,在太阳下,几块白云在雪峰间投下云影,就像白缎上绣上了几朵银灰的嵚花。那融化的雪水,从峭壁断崖上飞泻而下,像千百条闪耀的银线。这飞泻下来的雪水,在天山的脚下汇成川流的河水,浪花腾空翻卷,形成千万朵盛开的白莲,给寂静的天山添上了无限的生机,天山越发显得娜姿优美。<h3><br></h3> <h3> 下午15时分,蓝蓝的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一霎时刮起了狂风。风越来越大了。那朵小云变成了一片灰色的浓云,慢慢地升了起来,扩大起来,渐渐遮满了天空。下起雪来了。忽然间,天空中落起大块大块的雪片。风呼呼地吼了起来,暴风雪来了。一霎时,灰暗的天空同雪海连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见了。
冯振平在距我不远的山崖上,登上一块巨石向四周观望,向大家挥舞着手大声喊道:“同志们,暴雪来了,快集合下山“。
不一会儿,战友们纷纷集合在一起,各自拿着采摘的雪莲花。大雪吹在身上、绿色的军装被大雪装裹的一身是白。
“吴金群,你领队在前,我随后,快领同志们下山”冯振平说道。
在吴金群的带领下,战友们纷纷下山。二十分钟后、大片的雪花没有了,雪线下,我们又迎来了狂风暴雨,豆大的雨点打在我们脸上好生疼。我们的衣服全湿透了。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发黑,两眼冒金星,全身失去了智觉。
醒来时,我坐在一颗巨石上,王京峰紧紧地楼着我的肩膀,焦成松正在给我侧血压,见我清醒兴奋的对冯振平说:“没事了,是高山反应”。
我吃了焦成松给我的药片后,不大一会,我就完全清醒过来,看到周围在暴雨中站着的战友们,顿时,我热泪盈眶,我拉看冯振平的手激动地说,“冯付主任,我托累了大家,我对不起大家“。
冯振平语重心长的说:“小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王,你帮扶着,我们慢慢下山吧”。
王京峰这时弯下了腰,大声道:“哥,我背你”,见此情景,涮的一下,我感动地泪水直流。
战友情,这才是真正的战友情呀!
我一把拉着王京峰的手说,“兄弟,我不要你背,我能走,你放心,完全没事”。
王京峰见我很坚决,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一步一步的下了山。
闪电撕扯着乌云,乌云又重新聚拢,举目向下望去,眼下就是包尔图牧场,绿色的草原上不见骡马,不见牛羊,在狂风暴雨的洗礼下,雨水从山上,从坡脊纷纷的流入小河。
<br></h3> <h3> 此时的小河己不是我们来时的小河。来时我们是采着石头过来的,这时汇聚的大水都已流向小河,河水己淹没了石头,半人深的河水在咆哮,在怒吼。
我们来到了河边、望着七、八米左右的河岸望而生畏、滔滔不绝的河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h3><h3> “冯付主任,这条河的下游就是我们门诊去21所的红山小桥,再就流入红山水库,我们沿着河边向下直走、很可能就到了我们红山小桥。我建议我们沿着小河直走,也就是一百多里路、再说了、王师傅肯定来过、是河水挡住了去路、今晚的车可能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回不去。“马主任和王教导员心里也是不安宁的“,吴金群对冯振平说。
“是的、我们回不去他俩肯定放不下心,可我们是在暴雨天,况且河的这边又没有路、谁也没有走过,一不小心掉在河里咋办?你的建议是对的、但风险太大、况且我们还有一个病号“。冯振平指着我说。
冯振平沉思了一会又说“小吴、要不你带上二、三个人。你们沿这条河下山,晚上赶回去向马主任和教导员报个平安、他们也就放下心了。这个任务很艰巨“。
吴金群听到此话马上站了起来道“冯付主任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保证安全到家“话说完就大声对战友们喊到:“我带二个人、谁愿意跟我走”。这时曾伯伦、王金利、华士洪立即站起来:“我愿意“。
这就是我们红山门诊,这就是我们红山门诊的战友,他们在最困难最有风险的时候、他们不顾自已的安危、勇敢地冲在前头。
吴金群、曾伯伦、王金利、华士洪他们沿着河边寻找回家的路,他们是带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回家的。望着他们四人远去的身影、我们都在内心为他祝福、祝福他们四人一路平安。就在这时,远远的看到蒙古包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大雨中朝我们小跑而来、她没有雨伞,也没有雨披,大雨中湿透了她的衣衫。在狂风中奔跑的路上,由于心急摔倒了好几跤。不一会,她就跑到了河对岸、她向我们招了招手,看了看河流大声喊到:“解放军叔叔你们辛苦了,我叫乌兰图亚,我救你们来啦“。<br></h3><div> 听到乌兰图亚的呼唤,我们的心里激动万分,冯振平大声喊到:“小姑娘、站着别动,水大不能过来。“</div><div> 乌兰图亚停止脚步呆呆地看着我们,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忽然大声喊到:“解放军叔叔、你们等着我找我爸去”,说完后她头也不回,飞奔去了蒙古包。</div><div> 不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的蒙古大汉骑着一匹白马向我们飞奔而来。他就是包尔图牧场场长阿木塔拉。</div><div> 阿木塔拉来到河对岸向我们招手示意。看了看奔流不息的河水、拍了拍白马屁股,此时只见那匹白马昂头嘶鸣,二个前蹄腾空而起,在地面做了一个立姿,仿佛在向主人示威,河水很大,我们过不去。</div><div> 突然间,阿木塔拉改变主意,拉着马绳迅速地又向包尔图牧场飞去。</div><div> 这次,他没有骑马,他肩上扛着一条大绳,身后跟着足有十几名蒙古族乡亲,还有他的女儿乌兰图娅、来到了河对岸。</div><div> 我们看着对面的蒙古族乡亲的到来,顿时我们热泪盈眶。冯振平向他们招手示意,大声喊道:“乡亲们辛苦了。“</div><div> 阿木塔啦把大绳拴在一颗巨大的石头上。一位蒙古族青年拿住了另一绳头,使劲地往我们扔来,青年扔了二次没有成功,第三次终于投绳成功。</div><div> 冯振平接过绳头和李仲元、王京峰牢牢地把绳拴在了我们脚下的另一颗巨石上。</div><div> 此时的王京峰,象一只刚出笼子的猛虎第一个冲上前去对冯振平说:”冯付主任、我先来”。</div><div> “王京峰千万要小心!脚踏稳,抓紧绳!“冯振平喊道。</div><div> 王京峰手里紧紧抓住大绳、再用胳膊把绳绕了一圈第一个下水过河了。</div><div> 不一会,王京峰成功地过河了,那时我们心里别提有多么高兴了。蒙族乡亲们伸出热情的手,第一个把王京峰拉到了河岸。</div><div> 在阿木塔拉和众蒙族乡亲的帮助下,就这样我们安全地抓着大绳全部渡过了河。</div><div> 天慢慢的地黑了,经过一天的劳累,我们都已精疲力尽,饥饿难忍。</div><div> 按计划,王玉雄师傅下午六点前就要开车赶到包尔图来接我们回门诊,但由于洪水急流、汽车过不了河而不能前行。冯振平和我们心里是非常明白的。</div><div> 阿木塔拉和蒙族乡亲把我们接上河岸,雨还是不停的下着,我们所有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阿木塔拉用着生硬的汉语对我们说:“解放军同志们,快到我们蒙古包避避雨,喝喝奶茶,吃点羊肉面,在我们蒙古包住一宿,等河水小了明天再走”。</div><div> “阿木场长,辛苦您和乡亲们、我们还是等车吧“,冯振平说。</div><h3> “你们的车可能来不了啦,这么大的河水,又没有桥”,“汽车是过不来的,今天你们上了一天雪山,又经过了一场狂风暴雨。一天都没有吃饭,即然来到了我们蒙古包,你们就是客人,我们蒙古族是好客的,天也快黑了,雨还这么下着,难道就让我们看着你们站在我们家包门外淋雨吗?同志们快跟我走吧”。说着他一把拉住冯振平的胳膊就住前拽。</h3> <h3><br></h3><h3> 在阿木塔拉的热情执着下,我们只好跟他和乡亲们来到了包尔图蒙古包村庄。</h3><h3> 蒙古包大多是圆形的,无棱无角,包顶为拱形,包身近似圆柱形,上下形成一个坚固的整体。由于包顶是圆的存不住水,下雨落雪的时候,把蒙古包的顶毡盖上,它就形成了一个球状的封闭体。因此它能经得住草原上的风雪。连续几天几夜的大雨,下得房倒屋塌,它却安然无恙。</h3> <span style="font-size: 17px; line-height: 30.6px;"> 我们一行来到了蒙古包、阿木塔拉指了指前面第二个包就是他家。聪明的乌兰图娅这时飞快地加快步伐,箭一般地向她家跑去。
这时,一位四十岁开外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热情的向我们招手、
“他赛拜努”!她不会汉语,她用浓浓的蒙古语来迎接我们,虽然我们听不懂蒙语,但看到她热情洋溢的表情,就知道她在门口欢迎我们。乌兰图娅给我们翻译:她妈说:“你们好”这人就是乌兰图娅的妈妈扎西。
进了帐篷,热情的蒙古乡亲为我们忙碌着,让我们感动不已。我们来到阿木塔拉的家里。不一会,和我们一同回到蒙古包的乡亲们从自已的家里拿来了干净的衣服,有的甚至是新衣,可能一次都没有试身过,他们把干净的干衣服送到我们手中,让我们脱掉大雨湿透的军装。我们在没人的脚落里全都换上了蒙族服装。战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时此刻我仿佛回到了家看到了自已的亲人。我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一种幸福,一种温暖的心情无法形容。我清醒地望去,站在面前的不是我的亲人,可他们的热情和实际行动却胜似我的亲人。
阿木塔拉的家里很俭朴。他家的蒙古包门开向东南,既可避免天山的强冷空气,也沿袭着以日出方向为吉祥的古老传统。
帐内的中央部位,安放着高约二尺的火炉。火炉的东侧放着堆放炊具的碗橱,火炉上方的帐顶开有一个天窗。火炉西边是一个很长的土炕。炕上铺着毛毡,毡上摆放矮腿的雕花木桌。
蒙古包小门的两侧悬挂着牧人的马鞭、弓箭、猎枪以及其它之类的用具。帐内的西侧摆放着红漆彩绘木柜,木柜的北角上供奉着佛像,佛像前供放着一幅毛主席巨幅画像。
蒙古包门里站满了战友,阿木塔拉拿出几条矮长腿橙,乌兰图娅端着马奶茶向我们敬茶。此时,扎西正忙着为我们煮羊肉做羊肉烩面。蒙古包门里门外站满了蒙族乡亲,虽然下着雨站在门外也不少人。
此时的焦成松医生成了一个大红人。因为他背着药箱、带着听诊器,在蒙族乡亲的眼里,只有他才是名幅其实的军医。这也是焦成松自湖北医学院毕业分到红山门诊最亲民的一幕。一部分蒙族乡亲不会说汉语、乌兰图娅就给她(他)们当翻译。不一会儿,焦医生药箱里的备用药品被蒙族老乡分的净光,他不时地为老乡把脉、量血压、听诊开处方.。
扎西的羊肉煮好了,她把热气腾腾的羊肉从大祸里捞出来盛在一个铝盆里,阿木塔拉顺手端起大盆,把大块大块的羊肉分给了大家,饿了一天的战友们拿着大块羊肉啃着,心里充满着喜悦和感激。</span><br> <h3> 此时的冯振平付主任似乎想起了什么,拉着李仲元医生的手在他的耳旁低声耳语一番。李医生向我们个个示意,好象要开个小会似的。我们明白了李医生的示意,迅速聚在一个小角落,冯振平低声对我们说:“同志们!我们是军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们知道不?”战友们齐喊:“知道”。“我求同志们一件事、我求弟兄们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回门诊后我再归还大家”
听了冯振平的一席话,大家纷纷地从身上掏出自已的钱,一共凑了68元的现金交给了冯振平。
他向阿木塔拉走去:“阿木场长,这是一点钱,请您收下。就做为我们在您这的食宿吧”冯振平说道。
“冯首长,您太看不起我们蒙古民族了,你们驻扎在红山、建设着红山,把红山建设的像小城市一样、一天天壮大、一天天成长。这么多年了,我们的父辈乡亲们有点病要骑马跑到几佰里以外的县里看病,自你们部队住进了红山,还修建了利民的红山水库。军人服务社、还有你们的门诊医院。如今的红山要啥有哈,交通、医疗都给了我们蒙古族牧民很大的方便。伟大领袖毛主席说: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我收了这钱、毛主席他老人家都不会原谅我的”。说着他把钱推给冯振平手中。
冯振平握着阿木塔拉的双于亲切的说:“阿木场长、您听我说,我们首先是军人,军人是有纪律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早为我军制定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您是知道的,你是要我们违反纪律吗?你看毛主席他老人家就站在我们的面前,你让我犯错吗?“说着他指向面前的毛主席画像。
冯振平的一席话说的阿木塔拉哑口无言,他很不情愿地收了三十元钱,然后迅速地把剩余的钱塞进了冯振平的口袋里。
此时的冯振平再也没有言语。
羊肉面熟了,扎西为我们端来了羊肉面。焦成松医生还在为乡亲们看病。乌兰图娅端着羊肉面亲自递到焦医生面前“兵哥哥快吃饭,以后我也要学医,给人治病”。
阿木塔拉这时眼晴瞪着女儿大唬一声:“不许这样叫,叫叔叔“。
乌兰图娅吐了吐舌头、然后向她父亲做了一个鬼脸小声说:“本来就是哥哥,还叔叔呢”
焦医生看到乌兰图娅天真的样子连声道”小姑娘、叫什么都行!将来学好医也来我们医院。“听了焦成松的话,乌兰图娅小姑娘羞红着脸一溜烟地跑了。
吃完饭。在阿木塔拉的安排下,几位蒙族青年为我们表演节目,唱起了蒙族歌。乌兰图亚和二名少年还为我们唱起她们在学校里学到的歌曲《军民团结一家亲》。这时雨也停了,大伙在草地上燃起了篝火,映红了帐篷和我们疲惫的身影。
此时的冯振平和我们虽然得到阿木塔拉和蒙族乡亲的热情招待,尽管如此,大家心里还担心着吴金群、曾伯伦、王金利和华士洪他们,也不知他们到家了没有?还是在下山的路上?
夜已深了,阿木塔拉家里的蒙族乡亲和我们唱着歌、喝着奶茶。乡亲们玩的很开心,根本没有回家的意思。
阿木塔拉这时才想起来,对乡亲喊到:“乡亲们,解放军同志们上了一天的雪山,又遇见了罕见的暴风雨,他们需要早休息!今晚的聚会就到此结束!让解放军同志们早早休息吧”
说完他对几个早已安排领人住宿的乡亲们说:“你们一家可以领二位同志“。然后温和的对我们说:”这几位乡亲炕头都很宽余,况且家里至少有一人会说汉语。我把你们安排在他们家里,也好交流、沟通,我家也留二位”
随后,战友们被乡亲们领进了各自的帐篷,我记得冯振平和王京峰、李仲元、李建保、朱友谊、曹永鹤去一家。
我和焦成松俩人留宿在阿木塔拉家里。
我和焦医生、阿木塔拉把战友们送出包门,这时抬头望着北方的天山,天气突然放晴。午夜里包尔图蒙古包上空星光灿烂,皎洁的月光照在放牧场上,天地间一片素然,不远的小河里,也没再听见那吓人的川流吼声。我高兴极了,一把拉住冯振平的手说:“冯付主任雨住了,河水也听不到吼声了”,“走!我们到河里看看去”我们一同几个又到了不远的小河,果然大水已没有了,河里的大石头在月光的照射下渐渐地露出了水面、终于我们心里的一块重石落地了,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夜晚的星空如此美丽,尤其是包尔图的夜晚,星星们一闪一闪的好像灯光下的钻石,旁边一轮弯月,挂在星河的边缘,星星们象一条河流,流向天空的另一边,晚风轻轻的吹过、草浪随风起伏。眼前的天山在夜色中更显得分外惬意。
这是我在天山脚下包尔图蒙古包度过的第一个美丽宁静的夜晚。
回到屋里,扎西和乌兰图娅正在打开她家炕上的小柜。扎西从小柜里取出一床崭新的棉被和一条设有用过的新床单、然后走向大长炕的西头,亲手为我们補好床,然后笑呵呵对我两说:“今晚你俩就住在这里,委屈了”
阿木塔拉也走到了大炕的西头高兴地说:“我们睡的是大炕、我们的大炕很长,足够睡你们一个班的了。今晚你们就体验下吧,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休息吧!”。说着他们一家回到了长炕的东头。
看着炕上補好的新床单和新被,我和焦成松的心情万分激动。难以入睡。“军爱民 ,民拥军,军民鱼水情更深”。这是一句当年的口号,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建军的标准,体现军队和人民的关系,就像鱼儿和水的关系,鱼离不开水,水养育着鱼。那天情景,阿木塔拉家和包尔图的蒙族乡亲们热情相助,那憨厚纯朴的笑脸,不正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希望的吗?
第二天清晨。 淡蓝色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微风吹拂着路旁的树叶,喜鹊在树上“叽叽喳喳”来回地蹦跳地叫着,仿佛在告诉人们新的一天开始了。 <br></h3> <h3> 大约八时,王玉雄老师傅开着旧式的老牌救护车已到包尔图蒙古包村口的大路上。他按着长长的喇叭声。我们听到熟悉的喇叭声,知道老师傅开车上山来接我们了。
与此同时,阿木塔拉一家三口也起床了。我走出包门远远看见王玉雄和吴金群站在对面的大路上,救护车就停在在了他们身旁。
我们回家了!我们要回我们的红山门诊部了。
临走前战友们和乡亲们依依不舍,含泪相别我们又重新换上了65式军装。焦成松也背上他带有红十字的药箱。阿木塔拉、扎西、乌兰图娅和蒙族乡亲把我我们送到大路直到我们上车,直到我们的车子消失在山的尽头才散去。
“冯付主任,包尔图阿木场长和他女儿乌兰图娅来门诊了,乌兰图娅腿摔伤了,正在门诊接受治疗”。我上了门诊二楼将乌兰图娅摔伤的消息告诉了冯振平。
“ 走!我们看看去”冯振平随手关了办公室房门和我一同下楼去。
我们来到了治疗室、陈护师和张爱玲已处理好乌兰图娅的伤口,已为小姑娘挂上了吊瓶。赵忠善医生拿着拍片化验单正在观看。
“阿木场长,辛苦了!这么远骑马为女儿乌兰图娅看伤太苦了。“赵医生,乌兰图娅伤势咋样?”冯振平问。
赵忠善说“不要紧!我看了化验单,血项正常、x光室拍片也很正常,没事,挂挂针吃几天药,按时换药就行了。
“谢谢您,赵大夫太谢谢了”阿木塔拉站起身来一一向我们握手。
乌兰图娅见到我和冯付主任,一眼就认出来了。小姑娘一下子从病房上坐了起来,大声喊到:“解放军叔叔、您们好!
“乌兰图娅快躺下!给叔叔说腿伤还疼吗?“
“不疼了、谢谢赵大夫、谢谢叔叔们”
这时冯振平急忙拉着我的手向外拽。出了治疗室他对我说:“小陈、我交给你二个任务,你快去大灶食堂联系吕德华、周师傅,今天上午另外给我做五个小菜、账记在我冯振平名下,此事办好后,再到红山军人服务社买瓶酒,我要招待阿木塔拉,快去!说着便从口袋出一张大团结人民币。
我接过了一张大团结飞快的跑到大灶食堂,然后又飞向了红山军人服务社……。<br></h3><h3> 文终于2018年8月5日15时。</h3><h3> 本文回忆录是三十八前、我在马兰红山的真实写照。图片来自于红山门诊战友重回军地的真实照片、部分图片来自网络。以下图片是如今能联系上的参与天山采雪莲部分战友生活照。</h3> <h3>本文的主人翁红山门诊行政付主任冯振平。陕西省延安市公务员(已退休)</h3> <h3>本文主人翁吴金群班长、山西闻喜县公务员(在职)</h3> <h3>本文主人翁焦成松医生。武汉同济医院教授主任医师(现在职)</h3> <h3>本文参与战友李仲元医生。北京某医院主住医师(在职)</h3> <h3>本文参与战友王景峰。河南洛阳公安战士(在职)</h3> <h3>参与老医生红山门诊外科赵忠善、陈学君(已退休)</h3> <h3>本文参与者陈兰英、赵春霞、杨晓芹(已退休)高燕、酒泉市医院眼科主任,教授(现在职)</h3> <h3>我们的老司机王玉雄师傅(已故)、曾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h3> <h3>本文作者陈境一</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