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水

曲径悠云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看过汹涌澎湃、波澜壮阔的大海雄壮之水,去过山水相依、蜿若玉带的漓江清秀之水,也曾游过静若处子、色彩斑驳的九寨七彩之水,而我却最钟情的还是我家的水——一只掉在凡尘的仙女的眼睛——刘家峡水库的水。她没有大海的壮阔、没有漓江的清澈、没有九寨的多彩,却有着母亲胸膛的酥甜和父亲肩膀的粗狂,我独爱我家乡的那河水。</span></p><p><br></p> <p>  我的家乡在钟灵毓秀的黄河三峡之滨,这里有远古的恐龙化石,有驰名中外的炳灵寺石窟,这里有山有水,被美之名曰西部水乡、塞上明珠,而我情有独钟的便是这里的水。</p><p><br></p> <p>  黄河,这条孕育了祖祖辈辈的母亲河,便是我家乡的水,上世纪六十年代,由于国家水利建设的需要,在我的家乡筑起了一座代表着新中国水利水电建设精神的刘家峡大坝,于是高峡出平湖,曾经瓜果飘香的美丽的白塔寺川变成了烟波浩渺、一望无际的刘家峡水库。而我对家乡水的钟情在我的记忆中便生根了。</p><p><br></p> <p>  童年,家乡的水是我们的乐园。那时刚好包产到户,每家每户从原来的生产队分得一两只羊,于是我们小伙伴们便有了与水结缘的机会。每天放学,我们便三五成群,赶着羊来到水库边上,远远的便脱了衣服,你追我赶的冲进水里,扑腾着、追逐着、嬉笑着、打骂着,在浅浅的水湾里,发出清脆而爽朗的笑声,沿着浩淼的水波,传向远方,把这幸福的笑声传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笑声里忘记了生活的苦难,忘记了因苦难而产生的饥饿、单调、困乏。我们的童年是幸福的,因为这一湾碧波荡漾的水,足够了我们儿时的享受。</p><p><br></p> <p>  青年,家乡的水便成了思乡的习惯。无论求学在外,还是为生计漂泊在天南海北,每当夜深人静或是心情低落时,总习惯思念家乡的水,思念的深刻、思念的甜美。一有回家的机会,第一件事便是去那充满孩童时回忆的水边,跳进水里,放任畅泳,划水搏浪,像久违的游子回到母亲的怀抱,任性而幸福,所有的疲惫和委曲被家乡的水涤荡的干干净净,张开口,咂一口家乡的水,甜甜的,像极了母亲的乳汁。于是,一切青春的烦恼、一切漂泊的疲惫,在看见家乡这湾水的瞬间消失,浑身激起与天地争斗的壮志和与人生抗争的豪迈。</p><p><br></p> <p>  及至中年,对家乡水的情感更加的厚重。在岁月的浊蚀下我已变得深沉而沧桑,但对家乡的水却依旧那样的依恋。常常独自来到那湾水边,或静静地眺望那烟波沉沉的宽阔的水域,将生活的五味撒向水底深处,亦或是几人相约,找一个小船,轻摇船橹,击起一波一波的涟漪,兰舟碧波,和着那陈年的小调,轻描淡写地诉说着彼此心里的苦难,仿佛这一波碧水,便是最能倾听的知己。然后,像在高原雪域的佛教圣地清洁了灵魂一样,有一种丢下世尘、豁然开朗的轻松。生活依然在繁杂中一如既往,对家乡的水的依恋却是日加厚重。</p><p><br></p> <p>  即使到了暮年,我将手挽幼年的子孙,踏浪在夕阳西下的沙滩上,看着这一湾伴我到老的水,将我童年的回忆、成年的味道、老年的苦涩,伴着“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的歌曲,给他们讲我童年的记忆、青年的苦涩、中年的厚重、老年的期盼,将我对家乡的水的爱、情、和思念一并告诉他们,告诉我的后代,家乡的水是连绵的、家乡的水是有情的、家乡的水是我们子子辈辈的期望,是我们忘不了的根。</p> <p> 这几年,家乡的水变的梦幻了,北方的三亚湾是我们北方人对水别样的理解,人声鼎沸,富了我的乡亲、热了我家乡的水。可,记得我们儿时的记忆?童年,那份戏水的乐趣、那份童趣中对家乡的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