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p> </p><p> 不知不觉的，把日子过到了必须为生命缝缝补补的岁月。所有的沧桑感，都变得那么自然而然。可有一天，再读史铁生的《秋天的怀念》，泪水忍不住溢满眼眶。母爱是如此的厚实沉重。</p><p> 回忆，有时是一种突发的阵痛</p><p> 想起自己母亲病重时的几次陪夜。那时，母亲已是乳腺癌晩期，加上心肺老病，疼痛难忍。夜里我听见呻吟声起来，她总是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说：没事，你快睡，明天还要上班。之后便忍着尽量不出声。如今想起，满满的思念与愧疚。</p><p> 我的母亲是一名医护工作者，早年毕业于教会医院的护士学校。所以她也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解放初期，与父亲一起到东冲半岛的一个小镇，创办了这个小镇的第一个西医诊所。那时，小镇缺医少药，母亲的诊所给当地居民的就医，带来了很多方便。特别是母亲的助产技术，挽救了很多难产的产妇和婴儿。随着名气的曾大，母亲的工作量成倍增加。周边十里八乡的村民遇上家里有产妇难产，都会来找母亲出诊。那时，交通不便。母亲有时候半夜三更，要走几十里山路去出诊接生。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身体不适，只要有人求助，母亲都会努力前往。超强的工作量，累垮了母亲的身体，年纪不大便患上慢性疾病。我儿时的记忆里，常常是母亲的咳嗽声和哮喘声。</p><p> 母亲心慈人善，从不计较金钱。对那些穷苦的病人，都是力所能极的给予帮助。有时，碰上困难的病人，母亲不但没收费，反而会给些资助。所以，母亲一生没有积蓄。退休后就靠有限的退休金生活，还常常到教会去捐款捐物。</p><p> 退休后的母亲，跟我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我结婚生子后，母亲还拖着病躯帮我照看过孩子。所以，孩子和他奶奶感情极深！母亲去世时，孩子才六岁，原以为他早已忘了奶奶。没想到，他结婚那一晚，喝了很多酒，醉了流泪搂着我说：爸，我想奶奶了！说得我泪眼滂沱。</p><p> 时光匆匆，如今双鬓苍白，才懂得，爱，就是处处为你着想，忍住自己的痛苦、委屈与辛酸！泛着泪光的夜，梦是透明的，这个深秋，我的怀念是这般的强烈！是的，除了怀念，我还能有什么呢？</p><p><br></p><p> （2018年深秋于厦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