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之旅二

山羊

<h3> 遊記二 草原之旅 曾无数次领略草原的蒼朗之美:“天苍苍 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而每一次都是惊鸿一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次想給心靈放個假放慢脚步,走進內蒙深處。看看不加修饰的草原,追寻它的历史和文化,感受它的寂静和苍凉,寻找它的图腾---白鹿和苍狼。 第一站是烏蘭察布,中國地理版圖的正北方,座落於內蒙中部。在乌兰察布这个清爽宜人的美丽高原逗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在这个“太阳升起的地方”我们又出发了。车子沿著東西走向綿延數千公里的陰山山脈漸行漸遠。為了沿途的風光,在國道上走走停停,不失為最好的選擇。一路暢通只有我和同行的旅伴两个车子前后相隔百米,勻速前行。一路上少有同行者,大概沒有人會像我們一樣願意到這個荒涼的大西北旅遊,這並不是熱愛風景的旅者喜愛的線路。也許我們是多了一些冒險,还多了一顆磨礪自己的心。我們是孤獨的旅者,但卸下一切負擔的輕鬆讓我們并不孤單。 陰山腳下,且歌且行,一路上都有陰山作伴。横亘在内蒙古中部的陰山山脈縱貫東西全長大约有1000多公里,南北寬度為50至100公里,山脉的平均海拔高度在1500至2300米之间。层峦叠嶂,阴山彷彿一个巨大的屏障,把我们与另外的世界隔开。白居易就曾写诗云“但使卢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起伏的山巒幅員遼闊,层层叠叠,山上的植被並不豐沛,日光笼罩之下的群山呈現出了柔和的金色。而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則是云雾笼罩着朦朧的黛青色,這種明暗調子的交替變換使得陰山山脈生動有趣別有韻味。沿途散落的大小不一的山地草场,雨量和地勢的不同使得綠色的分佈並不均勻,或濃或淡,深淺不一。 在去往包头,巴彦诺尔,乌海的途中,我们有幸看到了草原日出。那天,天还在黑白交替中我們就出發了。天氣也仿似不是十分清朗,似有一層薄薄的暗紗籠罩著天空,筆直的道路,車子的正前方,一眼望到天邊的大平川。起初目之所及的盡頭,渐渐出现了一抹血色的红暈,在周圍的黛青色的雲彩對比之下,這血色十分的鮮艷刺目,流溢出來的殷紅在不斷的擴大,漸漸的一個大大的紅球跳出了地平線。一眼望不到頭的草灘,初生的紅日,生命的律動,我們因瞬间的感动而欢呼雀跃;停下車子,坐在道路正中間,輕輕按下快門。讓相片記住這瞬間的永恆。內蒙之行的這幾天同樣我們也领略了残阳如血,夕阳西坠的无限风光,看黑夜如何一点点替代白昼。真切的感受时间的流就在这种交替变换中,在我们行走的路上靜靜的流淌。我们一路领略,一路沉醉,一路慨叹,一路放歌。 在巴彥諾爾,包頭,呼市,我們只是匆匆过客,時間關係,只作短暫逗留。一样的高樓林立,一样的车水馬龍,一样的熙熙攘攘的人流,或是來來往往旅遊者,或是为生活奔波的本土人,徜徉的花折伞,流行的太陽鏡,张贴的大海报,城市里的元素一样不少。不同的是購物中心里更多的皮草在銷售,蒙古風情小街在城市的一隅。風過有痕,懷念在這小街是最好的寄託。 在包头我们参观了博物馆。走进了博物馆就是走进了蒙古草原上万年历史的长廊。在恐龙展厅 见到了白垩纪时代的完整恐龙化石,巨大的化石有幾層楼那么高,想象着那块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额尔古纳河畔,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给這些地球上的霸主提供了丰沛的自然资源,它们悠哉悠哉,在這裡盡情享受生活生生不息,直到有一天隕石的降落,造成了覆蓋整個地球的火雨風暴,巨大的熱量,足以殺死地球上一切生物,恐龍從此消失在地球上,只留下一堆化石給後人想像還原。 在民族展廳,鄂伦春族人民农牧生活的场景得到了真切的還原,著藏袍戴氈帽穿氈靴的男人身背弓箭,踏著沒膝大雪,外出狩獵。女人和小孩則在自家的蒙古包前忙碌,周圍的柵欄,農耕爬犁,殘破的木輪車,運到谷場的稻米,一臉笑晏的婦人,歡快奔跑的憨憨的小孩兒。看了這些,眼裡熱熱的,久遠的生活,畫面是如此的生動熟悉,莫名的鄉愁。 据文献记载,古代曾在这里活动过的游牧部族有10多个,其中维系时间较长、影响较大的有匈奴、鲜卑、突厥、契丹、女真等。要想了解蒙古的歷史,就不得不知道孛儿只斤·铁木真。蒙古人蒼狼與白鹿繁衍的後代,他們憨厚,敏感,彪悍,勇猛,桀驁不馴甚至殘暴,狡詐是他們血液里流淌的東西。不斷的征服侵略是他們發展的主旋律。還是去回顧一下那段血雨腥風的歷史。 鐵木真幼年時,父亲被铁木真兀格之子札邻不合毒死。父親也速该死后,俺巴孩汗孙泰赤兀部的塔里忽台乘机兴风作浪,煽动蒙古部众抛弃铁木真母子,使其一家从部落首领的地位一下子跌入苦难的深渊。铁木真18岁时,昔日仇敌蔑儿乞部的脱脱部长又抢走了他的妻子。幾代人的血海深仇,老子英雄兒好漢,繼承了父親的足智多謀,驍勇善戰,憤怒的鐵木真奮起向蔑儿乞開戰,大敗蔑儿乞,铁木真被推举为蒙古乞颜部可汗。隨著勢力的不斷擴大,鐵木真不但報了世代冤仇,还一鼓作氣,吞併了各個部落,統一了蒙古各族,建立了大蒙古帝國。 在歐洲文藝復興以前,蒙古軍的征伐對全球的震動可謂是空前絕後的。自1206年鐵木真在哈拉和林組建他的「大蒙古國」之後,就對周邊國家與民族開展了曠日持久的一系列侵略戰爭,奠定了空前絕後的東起太平洋,西達波斯灣,西北一度進抵多瑙河,橫跨歐亞大陸,蕩平整個東部農耕地區的蒙古人世界。這不僅在當時是一場空前的風暴,捲起漫天沙石塵土掩蓋了繁榮的文明,甚至使草木為之不生,亦給以後的世界發展帶來深遠的影響,就好像火山爆發在一瞬之間,但最後一縷煙塵的散去卻要待到數年之後。在《世界征服史》中對蒙古族的西征有這樣的記載::「他們到來,他們破壞,他們焚燒,他們殺戮,他們劫掠,然後他們離去。」不難想像蒙古人鐵蹄踏過的地方掀起的血雨腥風,蒼狼於白鹿繁衍的後代,狼性永遠都流淌在蒙古人的血液中,一代天驕成吉思汗被後世稱為世界傑出的政治家 軍事家。      在呼市我們參觀了昭君墓,這裡是四A級景區,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是最悠久的漢墓留存之一,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歷史。在通往昭君墓的甬路上,兩邊都是漢白玉雕成的神道石像生,跪伏在基座上,虔誠而溫順。全長380米,寬20米。生動展現了匈奴人當時生活的場景。沿著石板甬道一直走,拾級而上,登上兩個平台,抬頭就是近在咫尺的昭君墓了。墓前有六角攒尖兰亭一处。墓前院内,历史文物陈列厅分列东西,陈列厅内,有汉白玉昭君雕像一座,娥眉秀发,衣袂飘飘,目视远方,栩栩如生。昭君墓在隆起的高地上,墓蓋像倒扣下來的穹廬,墓高33米,整座墓穴占地13000平方米,墓前聳立著一座高大的石碑,正反兩面分別用蒙漢文字記述昭君的生平,巨大的石碑,密密麻麻的文字,字體很小,在這個有限的空間,似乎有萬語千言說也說不盡。蒙漢之間的情誼,盡在昭君的生平中展現,一個弱小漢族女子,用自己的一生換來了蒙漢之間的和平,得到了蒙古人們的擁戴與厚愛,這是何等的智慧!董必武就有詩雲:“昭君自有千秋在,胡汉和亲识见高。词客各抒胸臆懑,舞文弄墨总徒劳。” 此刻已經是下午,漫步在茵茵綠草之間,腦子裡回旋著這樣的情境。 漢宮里的平民的女孩兒,性格使然,深埋宮中數年,連於皇上見面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絕望的生活也許會持續到老死宮中。忽然有一天,那個呼韩邪單於來朝聖,並提出蒙漢聯姻自請為婿,永世臣服。那個皇帝老兒為了江山社稷,想後宮佳麗三千人,随便找一个代替公主打法他得以保全江山社稷,也是妙哉。然後就號令後宮,願出塞者踴躍報名,可誰知願者寥寥。荒蠻之地,野蠻的民族,一去千里,漫天風雪惡劣的氣候,未來的不可測,誰願意冒這個風險呢。就在這節骨眼上,宮女昭君主動要求去和親,皇帝老兒大喜過望,區區一個宮女,何足掛齒哉。於是在一个秋高气爽天高雲闊的日子里,呼韓邪單於擷帶昭君辭別漢元帝,告别故土長安,登程北去。卻說元帝老兒這才是第一次看到昭君,據「後漢書.南匈奴轉」記載,皇帝老兒當時看到的昭君是這醬子的:两道黛眉,浅颦微蹙,似嗔似怨,仿如空谷幽兰。应对之自如,举止之闲雅,豐榮亮麗,光影漢宮,顧景徘徊,帝見大驚 ,意欲留之,又恐失信於人,無奈放行… 想象一下,车马挥手惜别,渐行渐远,皇帝老儿此刻还是想不明白,后宫竟有这样绝世美女 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哎,真是: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啊! 一路上,馬嘶雁鳴,冷風颼颼,荒蠻之地,告別親人,遠離故土,前路漫漫悲切之感,心緒難平,昭君撥動琴弦,奏起了悲壯的離別之曲。 秋木凄凄,其叶萎黄。 有鸟处山,集于苞桑。 养育毛羽,形容生光。 既得开云,上游曲房。 离宫绝旷,身体摧残。 志念抑沉,不得颉颃。 虽得委食,心有回徨。 我独伊何,来往变常。 翩翩之燕,远集西羌。 高山峨峨,河水泱泱。 父兮母兮,道且悠长。 呜呼哀哉,南飞的大雁听到这悦耳的琴声,看到坐在马车上的这个美丽女子,忘记了摆动翅膀,跌落地上⋯ 就此擱筆吧,錢鐘書先生說:如果不讀書,行萬里路也只是個郵差!行走在路上,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無知,大腦的匱乏,嚴重的限制了我的想像。這是造成遊記難產的真正原因吧,至於時間的有限啊諸如等等都是藉口,奉勸諸君不要像我一樣書到用時方恨少!<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