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如红豆

陌路红颜

有句诗说红豆最相思。

夏日炎炎的夜晚，我经常会在夜深人静后看成是迷人的灯光，望着望着，有时会掉下眼泪来不止一次。

我总会想到童年年少时陪伴我的那盏小油灯。

那是一盏自制的，简单的煤油灯。一进腊月，母亲就要夜夜坐在小油灯前，敢做新衣或者是浆洗旧衣。白天辛苦一天，晚上还要感知到下半夜。

有一天，我睡觉一醒，发现母亲还在灯前纳鞋底，做新鞋，腿上盖着破旧的被子，身上披着棉衣，一手拿着鞋底，一手交替拿锥子和针线，先用锥子扎在用针穿线在在膝盖上使劲儿的，李瑾看着看着，忽然看见他浑身一抖，把手的东西一扔，然后用左手紧紧地攥住右手的食指，用嘴狠狠的吸了一下血，靠在破旧的斑驳的窗台上，灯仍然在痴痴的发着，光没有吹灭，知道他还会起来我就没吱声，静静的等候着，果然过了五六分钟吧，他又坐下来拿起没有完成的活儿，我想过去搂住他，看看扎伤的手想劝她去睡觉，当我一张口说出的却是吗？我要尿尿吗？没有抬头只是说灯亮着呢，去吧，上完厕所我会转身站在那盯着母亲，希望他看我一眼，等来的却是冷快去睡，感冒了过不好年我他仍没抬头，那你怎么还不睡？快完了一会儿我就睡新的心里为了孩子过年不但是订了量，而且也是限了时的，年年如此。

直到今天在我心中那盏小小的油灯还没有熄灭，他渺小像母亲，她柔弱像母亲，但他明亮也像母亲，母亲积极面对生活的态度照亮了我们艰难生活的每一天。

后来我们家又有了另一盏油灯那是一盏玻璃底座，玻璃肚子带了玻璃灯罩的油灯，自从有了这盏灯，我们总希望父亲天天点亮这盏灯，那样不单整个家里会明亮很多，而且我们可以蹭亮，看书写作业。

有一年的年底父亲又点亮那盏灯开始清算全村的帐，我又蹭光写起作业，写完就去睡了，睡醒一觉我发现父亲依然在翻本子，打算买，冬天天冷，他一会儿哈手一会儿跺脚，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什么大事，看着父亲着急不安的样子，我便从被窝里伸出头问，爸咋了没咋有两毛钱对不上账多了还是少了，我接着问多了他说多了那好呀，我说他又转过头并冥想灯光走过来，坐在炕沿儿边摸着我的脸，不知道谁给谁少算了，两毛，一个壮劳力两天才能挣到。

在我心中那盏小小的油灯也从来没有和父亲分开过。他教给我认真公道善良的对人对事遇有疑难，面对选择时推己及人。

后来我上了中学，为了教室关灯后能多学习一会儿，我备了一盏小油灯。

多少次在寒冷的冬天，我的手冻得不能拿起笔，想放弃的时候是这盏小小的灯给了我些许的温暖，尤其难忘的是有一个冬天的早晨，我带了灯去教室背书，可是只过了一会儿就有尽灯灭，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与我做的不远的男生，将他的灯推到了我的面前，自己站起来走出了教室，这一举动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在那个年代男女同学是两话都不说的，何况这个男生不仅是我们我们班学习成绩最差的，也是我们女生公认最丑的，而且她也是应该意识到了的。

那一刻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美。美有时真的无关成绩，真的无关样貌。

几十年来陪伴我的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油灯都已难得见到了，但他照耀我前行的路却是那样的明亮，宽展给我的启迪又是那样的深刻受用。

灯如红豆，最相思的前面还有一句，是书似青山常乱叠。 把灯和相思联系起来的这位诗人，深化了我对灯相似的境界和品位。

从小不服输的性格，虽然让我小学5年来每次联赛稳居全镇30多个乡村的乡镇小学第1名的成绩，但也没有阻止因家乡都贫穷我的同学一个个辍学，升入初中第2年刚刚开学20多天。我们班有13个同学，虽然班主任海挽奎老师一再挽留我们不要放弃上学，最后还上只剩我一个了。

清晰地记得，我独自在教室里坚守了一星期，那一周可谓室外秋雨绵绵，室内我孤独苦读。

第8天的第2周 ，秋风也可肆虐，厮咬着窗棂，随着一声震雷，瓢泼的大雨不仅击碎了学校窗户上玻璃碎，也把我求学的梦想击的碎了一地。

搬着凳子，背着书包，冒着大雨。我一个人离开了我的精神园地，蹒跚着走向灯如红豆的家园。

清晰地记得回到家中我高烧不退，一病就是七天。在奶奶的陪伴下，我慢慢的康复。也接受了现实。第8天随父亲和姐姐们一块到地里去干农活。

没想到这样一干就是两年。这两年来陪我的是爸爸妈妈用半年的辛苦钱买的一台收音机，每天中午12点晚上6点，我准时打开收音机听岳飞传，杨家将，萍踪侠影，至今我清晰的记得那两年我听过的16部著作中的小到次要人物中的一笑一颦，并写了4本听书记录，还有三本日记。黑灯瞎火的听书的夜晚，一直陪我那一如那红豆的煤油灯从来没有亮过。

辍学在家的第3个年头刚开始，我刚过十岁的大弟以全镇第1名的成绩考入了乡中学。爸爸妈妈不放心弟弟他到离家十几里地外的学校去走读上学，我偷偷的听到奶奶跟爸爸商量，要不就让三妞我陪弟弟去乡中上学吧，省的三妞生病发烧就说胡话要上学要上学。听到爸爸说等过几天他就去村儿里一个在乡中一教学的老师家问一问看让我上不上，当时我高兴躲在牛屋里捂着嘴不敢大声的压抑的 狠狠的哭得泪流满面。

也许我是太想上学了。也许我还害怕父亲，也是忙不去找那个老师。当天下午十四岁的我就独自一人跑到村头的外边，去堵在乡中教学的老师。也许我感动了上天，我在那只等了两个小时就等到了后来教我历史的海增词老师，清晰地记得当时我站在坑洼不平的乡间小路的中间，说海老师，我想和我弟弟海伟一起去乡中上学。

至今令我动容的是，不拘于院校的海老师面带微笑地说，行啊。你上几年级和你弟弟一样上初一吗？我说虽然我两年不上了，但是初一我上过了，我想上初二。

那时候的学校真的是圣园，海老师没有质疑我能不能跟得上，也没有为我的学习情况。就同意我，5天以后和大地一块儿到学校报到了。

所以我又开启了我的求学生涯。

那年是1983年，我13岁。

向中的两年求学生活，永远忘不了英语王老师对我的鼓励和帮助。

只有失去的人可能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上学机会，加上永不服输的性格，进入乡中一个月后的考试。我数学100分，政治100分，英语100分，语文97分，总分第1名。单科科科第一。

两年以后我也数学竞赛全市第1名，作文大赛全市一等奖的成绩，被县一中小班（第1年成立的）免费录取，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当年

中考成绩全县8000多人我是第6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