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知新 <h1> 1950年1月,上海广播器材修造厂来了一位新的领导人,是北京中央广播事业管理局派来的卢克勤同志(备注)。在职工晚会上他自我介绍,曾经是国民党军队的司机,后来主动到延安参加了革命。他工人模样,热情洋溢,带领大家唱起《我们工人有力量》,博得多数职工的好感。(1989年卢克勤到咸阳,参加陕西广播电视设备厂的产品鉴定会,在饭桌上他对当时厂长马新说“解方初,我<font color="#b06fbb">到上海接收”修造厂“时,裤兜里装着勃朗宁手枪的,并</font>指着我说,他那时是红小鬼。)<font color="#b06fbb">。</font></h1> <h1>与他第一次接触的是“棉大衣事件”。那年冬天“厂管组”考虑学徒工待遇低,天气冷,配发一件劳保用品的棉大衣。不料,很多工人师傅也纷纷提出要求发棉大衣,还牽涉到全体职工;为了减轻工厂负担,不让“厂管组”为难,许宗鼎与我带头发起和动员学徒工自愿不要棉大衣了。这时,卢克勤同志找许宗鼎与我谈话,提示这可能形成学徒工和老职工的对立,学徒工也未必都愿意;劝阻了这个行动,学徒工棉大衣还是照发,其他不了了之。这大概是我当时有“左倾幼稚病“,得到卢克勤同志帮助克服。<br><br></h1> <h1>照片:1949-1950冬天,在虹桥路”修造厂“,许宗鼎、凌瑞榠、我(中间)、张承悌、吴永谦穿着棉大衣合影。</h1> <h1> 春节后,工厂和工会派我参加上海市总工会举办的工人学习班,地点在徐家汇体育馆。全上海各大工厂都派代表参加,人数很多,食宿就在体育馆里的座位上,晚上有的就睡在地面,早晨起来,大家冷水洗脸,精神抖擞。学习大会有<font color="#ed2308">上海市总工会主席刘长胜作中国和上海工人运动史的报告</font>,还有介绍“二七大罢工”林祥谦烈士的报告,听到烈士慷慨就义的情节,人们热血沸腾,印象深刻。<div>(1960年,从报上看到<font color="#b06fbb">刘长胜在世界工联理事会会议,论述”战争与和平问题”,刘宁一《列宁主义万岁》等三篇文章,明显感到与苏联老大哥的分歧和公开化。</font>)<br><br><br></div></h1> 转载照片:“二七大罢工”林祥谦烈士 <h1> 1950年2月15日”修造厂“的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正式成立,有凌启伟,许宗鼎、吴永谦(备注)、钱学琪和我等19人参加和公开活动。</h1><br> <h1>照片:解放军接管组王元石回忆录:工会,青年团成立。</h1> <h1>照片:北京广播器材厂四十周年时,原解放军接管组王元石回忆青年团成立名单。</h1> <h1> 不久,<font color="#ed2308">卢克勤同志在晚会上向职工宣布;工厂将搬迁北京(备注),目的之一是为了维护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确保向全国和世界发出声音。</font>全厂中心任务转移到迁厂的工作上来。他鼓励大家说:你们今后多是国家的干部和骨干,还要准备接收台湾。会上很多人高兴,也有人不高兴。会后大家议论纷纷,大多数人相信共产党,愿意去北京;担忧的人说:“北方寒冷,吃不到大米,吃的是喂鸟的粟米。”,个别职工不愿离开上海,后来就没去北京。<br>照片:迁北京命:1,2<br></h1> <h1>照片:迁北京文件,有新闻总署胡乔木,范长江等署名</h1> <h1> 二月六日,台湾国民党的飞机轰炸上海,开展了“反轰炸“斗争,促进了大家搬迁北京的决心和行动。卢克勤同志在晚会上向职工进一步动员,讲了苏联在卫国战争期间,工厂东迁西伯利亚时,<font color="#ed2308">在火车上工人还继续进行生产的动人故事。</font>我们也跃跃欲试很激动!<br>转载照片:苏联卫国战争东迁<br></h1> <h1>接着,三月份,卢克勤带领二十几位职工,零部件工场和总务人员,第一批先去北京安排,其中有潘汉琪和我弟弟。<br><br> 四月,派我们装联组学徒工到仓库帮助进行器材的包装工作。主管器材的有高仲华(备注),杨时伟,董云峰(仓库保管员)。高仲华设计订购了一大批标准包装木箱,能容纳各种大小的器材,到北京后,还可以堆置利用作材料架子。仓库重地,闲人莫入,里面有大量进口的当时很稀缺和宝贵的无线电器材(备注);他们提前把各种器材妥善包装放置在箱子里,高仲华统一分类编号登记;我们是帮忙钉箱子和搬运,有的很重,就在地面小心地翻滚。这几个临时工,有政治觉悟的青年工人和青年团员,自觉、积极主动的劳动态度,早来晚走,不图什么,只是为了共同的迁厂任务的精神风貌,受到了好评;学徒工也从老职工身上,学到了兢兢业业,爱护器材的敬业精神。<br><br> 五月初,工厂装箱的器材、设备运输到上海火车站,为了保证安全,防止盗窃和破坏,工厂又派我们几个学徒工,到车站昼夜配合值守。下半夜装货车,那时没有什么起重剷车,全靠人力,大机器设备用滚杠和绞盘,一二百公斤的箱子,我们四个人才能抬起,车站年轻力壮的搬运工,蹲下来用宽阔强壮的肩背,一个人就揹入货车厢,令我佩服(到北京火车站看到搬运工却比较瘦弱)。<br></h1> 转载照片:上海火车站老照片 <h1><font color="#ff8a00"> 要离开生我养我的上海了,不记得那时回家向父母和邻居、亲戚告别的情景;父母亲也没有来送我。因为都很放心,跟着共产党和工厂,参加革命工作,为新中国的建设远离上海,当时也没有什么留恋!</font></h1> <h1> 一九五0年五月三日,大批职工和家属在王元石的带领下动身上火车,领导安排我帮助照顾陆林祥师傅一家五口。我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乘火车,感到新鲜。到了南京站,火车上船摆渡过长江,傍晚到江北等火车时,站台上有一些小年轻向车窗里兜售削了皮串联的荸荠;我买了几串给大家分享,一嚐却是萝卜味,才知上当,外面社会还复杂,这时火车已经启动了。</h1><br> 转载照片:南京长江火车渡船老照片 <h1> 夜深了,随着火车隆隆的节奏声,人们都困倦了,有的就睡在地上;工美技术员朱同渭爬到行李架上(行李多已集体托运)睡觉,下半夜被乘务员叫了下来。我上车后,就把座位让给了陆师傅的孩子睡觉,靠着木椅背站在过道上,看见从北京来接我们的<font color="#ed2308">领导干部卢克勤,一直站在两个车厢的连接处,身穿白衬衫,叨着烟,精神奕奕,一夜无眠,注视着前方,</font>驶往百废待兴的<font color="#ed2308">--首都北京,新的北京人民广播器材厂即将诞生!</font><br><br><br></h1> <h1>1950年6月1日北京人民广播器材厂成立合影</h1>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