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师亦友亦兄弟/作者/邵校

龙虎山辰寅书画院.手绘客厅山水

人海茫茫，说大，她浩渺无际，说小，她又在方寸之间，在一频一笑中，有很多东西是冥冥之中的事情，天缘机巧，我和金帆被分配在相邻的两个单位，我在余江外贸局工作，金帆在余江雕刻厂总部服务，两个单位仅一墙之隔，一声咳嗽或一个响屁也能听得清楚，我们几乎是同年加入余江作协，写写画画中也就渐渐走近相识成为了朋友，这也就是佛说的，前世修来的缘份吧！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着相同爱好，心灵相契的两个人，就像两块大磁铁，相互吸引着慢慢靠近，那时不懂得什么欣赏呀羡慕呀，只是知道相识甚欢，相处有趣，就这样我们以文字结缘，彼此的手相握了，心也随之贴近了，闲时偶遇，就蹲在路边或坐在路沿石上胡侃海聊，聊时事，聊诗，聊漂亮的女孩，譬如：纳兰容若，那无聊悲凉，戚戚然的悲愁情感，有时也随口吟诵一段纳兰的诗来卖弄一下才情，这就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时。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经常聊到，那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活佛仓央嘉措，那种无奈真叫人一个愁那种艳绝痴情又叫人一个心疼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简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度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我飞升成天不为长生只力佑你平安喜乐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玖瑰早已失去往日的光泽 我们经常在深夜里，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或大字仰躺，瞭望星空，谈我们喜欢的女孩，或不为人知的暗恋等隐秘的事，更多的话题还是谈我们共同的爱好文学，我俩性格虽有些许差异，但有很多类同的性格特质，譬如都情感丰富细腻，言不粗俗，不谄眉权贵，不追逐名利，向往自由洒脱的生活，对朋友坦诚友善，与人处事和善守信，虽然外表略带儒雅之风，但内心也存有文人的三分清高，更有一股仗剑江湖的侠客情怀，就是对诗词作品和作者都有相同的偏爱，如特别喜欢毛泽东的诗词，以及毛泽东的那些经典语录和最高指示，喜欢海子，唐后主李煜，李清照，那种哀怨艳绝的诗词，每每在夜光中吟诵，情至深处，都见泪流。 我从不愿意把那些仇怨委屈在作品中喧泄，更不愿意过多地渲染社会的阴暗，人性的丑陋，我总想把所有的美好深刻在记忆里，把更多的美好装满时光的空间，让一切不愉伤感找不到任何栖息的点，更不愿意自已的作品跟政治沾边，我写是因为我想写，而写出的又是我内心情感的真实输出，我实在不愿无病呻吟，叫屈连连，虽然社会，生活有很多不公，不完美，但我感觉记住美好比记住仇怨，心里更舒畅些，写作由心而发，是内心的需要，是真情实感的表达，金帆跟我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只不过他所经历的挫折和沧桑要比我更多些，因此他的忧郁伤感，在他的两眉间和脸上隐约可以看见，在相处中，在作品里也可以感觉到，这兄弟是一个极有个性的忧郁王子，从他的小说和个人空间的自述中就知道。金帆说，我的写作是一种寂寞的吟唱和呻吟，大部分小说的发表却激不起浪花，面对如此的现实，我从开始的计较渐渐变得淡漠，从不指望小说来制造轰动。我的小说更多的是源于内心，抒发自已的性情，表达自已对社会对人的看法。可以这样说，我首先满足的是我内心的需要，有没有读者不是我首先考虑的问题。我着眼于自已是否满意。我相信，只有让自已满意了的作品，才能让别人满意。 有朋友告诫我，要关心文学史，要站在文学史的高度来写作。我听了以后不以为然，想我的写作没有这样的高度，我肯定不是为文学史而写作，我更多的是记录自身，记录周围人们的困惑和迷惘，纪录社会的怪像和荒谬，记录生我养我的小村庄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们的酸甜苦辣咸，人生五味…… 所以我就一直这样写呀写。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也不在乎别人比我走得多快、走得多远、走得多好。写作让我走入更多人内心的同时，也让我感到自身的一种力量。事实上，我与这个世界并没有失去联系，甚至通过写作而贴得更近了，我仿佛听到一种声音的呼唤，那是一种天籁之音。 是的，写作让我打开了一个世界，它让我在懂得爱的同时，也懂得恨；让我在了解恨的同时更了解爱。同情、关爱、善良、抚助，这些朴素的词语常常让我动容。写作让我对社会的认识有了一个质的改变，它改变了我的人生观，也改变了我为人处世的原则，回顾历史，甚至对于自已年轻时的气盛、无知和不知天高地厚感受到脸红和惭愧……我知道我的写作并不时尚，没有口号和雄心，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我想通过写作来锻炼和丰富自已的内心。 仅此足哉。 这就是那个浓眉微蹙，面带忧郁表情，两晴闪着内敛慧光，满怀才情，有着浓郁泥土芳香的行者金帆的文学心路，他爱他的故乡，一个叫竹溪村的地方，那里的田埂，竹林山坡，河流小溪，以及淳朴勤劳的人们，他爱得没商量，爱得是那么挚诚，以致于所有小说的背景画面都无时无刻不在故事里出现，浓烈的乡愁，本色的乡音都在金帆的作品里暗香流淌。 其实人都有他的个性和特质，而个性特质都会在他的作品里，言行中表现，甚至相貌中都刻画得很精确，相由心生吗！这不是伪科学哟。 时间在走着，同时也在改变着人们生活轨迹，生活本源就不是一湖平静的水，它波涛不绝，暗流涌动，记得一次晚上我吃过晚饭在竹溪村边上的稻田散步，水稻正抽着穗，开着花，一缕缕翻滚的稻花香，在空气里弥漫着，那种田野的空气真是一个美呀，现在我也经常在田野中散步，总是找不到那种感觉，虽然现在稻田的路变宽了，也齐整了，但总觉得缺点什么，那种原生态的美有时侯会比人造的景要美得震撼， 扯远了！还是讲讲那天晚上发生的故事吧，那天晚上我独自在田野里散步，也是为了排解和释放一下心里郁闷，同时也在思考一个决定，不经意间走到竹溪村的水渠边上，抬头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独自坐在水渠的台阶上。 那不是金帆吗？我走过去叫了一声，也没听见吱声，金帆头也没抬一下，只是痴呆的坐在那里不动，我心里犯嘀咕，这家伙怎么了，不搭理人，平时那股热情劲上那去了，当我走近时，他才从痴呆中醒过来，并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看见他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就坐下，问什么情况，很长时间也没见他吭声，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长叹了一声，然后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给我讲来。 原来，金帆正在和童装厂一位女生谈恋爱，那女生真的很漂亮，我也熟悉，因为这女孩会经常来我们外贸大院玩，这女孩看起来很清纯，是一个纤细娇小玲珑，有着江南特点的女孩，两人你浓我浓地爱得死去活来，当他们的恋情被女方父母知道后，女孩的妈妈坚决反对女儿跟金帆谈恋爱，其主要原因是因为金帆是农村户口，没有正式工作，在那个年代，商品粮，铁饭碗是何等的荣耀，而且被人如此看重，因为女方父母的极力反对，棒打鸳鸯散，一段令金帆念念不忘抱憾终生的甜蜜爱情就这样结束了，以致成了金帆情感中无法弥补的黑洞。 后来听说，他又恋爱了，而且是前任女友同宿舍的闺蜜，这个女孩身材高挑，脸相清秀，性格也蛮开的，倒有点北方女子的豪气，同样也是因为没有正式工作，农村户口，家里穷等原因，女方家长不同意，而且更暴力阻绕，把女孩关在家里，甚至打上门来，无奈这段恋情又不得不结束，以致于在金帆的小说大部分都带有悲情和哀婉的成份，这家伙真是个情种，也欠下了不少的感情债，这也不难想象，谁叫他那么有才呢！再加上长得像大号版的潘东子（电影红星闪闪里那个小男孩）那样帅气，不让女人喜欢都难，听说有很多女人都喜欢过他，这些情债也不知这辈子能还清不？ 生活就像一部戏，有喜乐哀愁，有离愁别绪，有跌宕起伏，到了八十年代末期，那种无牵无挂，躺着数星星，抬头望月亮的浪漫日子也到头了，结婚了，生儿育女了，生活的主轴已不再是诗和远方，更不再是对风对雨对云对月的吟唱了，而更多的是油盐酱醋茶的压力。 一九八八年我爱人的工厂发不出工资停产了，我一个人的工资已经难以支撑这个家，再加上几次招聘升迁都不顺意，不是成绩差，都是以好成债开榜，而是苦于没有社会背景，到手的名额都被那些皇亲国戚顶去了，原本规划的生活变得满目疮痍，总想争取一个大平台，为更多的民众服务，然而面对社会现实，面对生活压力，不得不重新思考人生，规划未来，同年我选择了离开体制，放弃铁饭碗，下海经商，漂泊江湖，在这期间，我卖过眼镜，做过服装，倒卖过木材和粮食，做过药品销售跑遍大半个中国，卖过饲料，闯荡过俄罗斯做过边贸，甚至跟过师父学玄学，算命，看相看风水，以至为后来，亲朋好友熟人，买个房，置块地，装个修，生儿生女起个名，都会请我这个“半仙”帮忙，掐算一下。 生活真是万花筒，在这其间我翻江倒海，浪迹江湖，虽然没有成于商贾富豪，但赢得了历炼，更让我悟出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真正含义了。生活就是如此，他在不断转轨，邂逅分别，我和金帆也是如此，都是生活导演的，就像到站的列车，靠岸的船，为了生活，我们分离，也从此失联。 后来听说，金帆南下广东，福建，浙江等地在杂志社做主编记者，吃文字饭，混得风声水起，在浙江绍兴工作期间，他的《城市风景》和《稻子熟了、桔子黄花了》两部中篇小说曾轰动了浙江文坛。浙江省作家协会，浙江省《东海》文学杂志社，浙江大学中文系三家单位联合召开了他的中篇小说作品研讨会。被《绍兴日报》等新闻媒体称为新锐作家。这其间他的小说也进入了创作旺盛期。短篇小说《那晚钟声格外响》荣获广东省第三届期刊（小说）评比二等奖，中篇小说《古镇秋月》荣获江西省第五届谷雨文学奖。《城市风景》荣获团中央和广东省团省委联合举办的“鲲鹏文学”优秀作品奖。这期间也是他志得意满的辉煌期。 时间如风如电在不经间划过指尖，我们不觉间也在夕阳中行走，时间真快呀！ 忽一日，一个好文友，好兄弟汪有辉打来一个电话，说：有一个经年好友，想见我，因为接电话时正赶上开车，没来得及细问，待到晚宴我急怱怱地赶到酒店包间，有一个似曾很熟，但又略感陌生的身影向我靠近并伸出双手时，我有些愕然和懵懂，瞬间那张熟悉的脸，即刻亲切起来，这是我记忆里喜欢的那张脸，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对于有趣的事和有趣的人又怎会忘记呢？我们同时呼出了对方的名字，好兄弟，好久不见！看见好兄弟金帆那略带忧郁沧桑的眼神，我心里在问，兄弟你这些年可好，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伤，少小离家老大回，乡意未改鬓毛衰，看见两鬓新添的白发，心里真不是个球，满眼含着泪花，这也许是重逢的喜悦，更多是……双手紧握后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并且不自觉起轻轻拍打着对方，可想这个跨越三十多年的拥抱是多么的深情和热烈。 重逢再次让我们感受到少年之情难却，老来情义更重，就像封存经年的酒，对酌间，更浓！更醇！再次看到金帆，难能可贵的是，他在饱受挫折和贫困，遭受爱情的别离，婚姻的背叛仍不放弃对文学的追求与热爱。倘若不是真的热爱，又如何做到契而不舍，与文字执着相守呢？正如金帆所说，他可以忍受物质的贫乏，却不能忍受精神的荒芜；他可以忍受生活的寂寞，却不能忍受心灵的沉默。所以，他才会拿起笔，不畏贫穷，记录生活，书写他的精神世界。 我细细研读了金帆的小说之后，让人震撼，悬念迭起，扣人心弦。有些作品读着读着会让人忍不住哭泣，他在不断地构思悬念，在你的心湖里投郑一粒粒石子，击起浪花，泛起层层涟漪……我真不敢想像，一个高中生，对文字的把控和驾驭会如此神来，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慧根和通灵吧！我考证过金帆的家族，又没有什么大文豪，祖辈都是地道的手艺人和农民，要搭得上架的就数鬼才邓自漠，他们同出一方水土，也许是邓自漠转世附体吧。 金帆不仅小说写得好，国画也相当出色。原先我根本不知道他还会画画。可是当我初见他的画作时，我颇为震撼：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身怀绝技却深藏不露。他画画的功底绝不亚于文字功底。他画山有山的灵秀，画水有水的柔情和灵动，画春她百媚千娇，画秋她凝重厚实。就是落叶也飘逸有情，风叶缠绵。 无论浓墨重彩还是轻描淡写，无论山水村落还是春花秋月，都是那么风姿绰约风情万种，韵味绵长隽永。也不知道这兄弟是在那里寻的道，又在那里修的仙，简直不是人！ 究其原因，那就是天份所然，否则他不可能无师自通，也不可能如此开慧，就像我对玄学一样，是有与常人有别的开悟，灵异，但也源于挚爱执着，如果没有喜爱又怎会忍受贫困，爬行在文字的丛林呢？又怎会孤独地像一叶小舟，在波滔汹涌的文海中，期许彼岸花开呢？ 这要有怎样的恒心和毅力，才能这样与文字执着相守？ 都说写作是个掏肝掏肺的苦差事，特别从事写作的人，几乎与穷沾边，曾经有人说过，假如你与谁有仇，你就教他去做作家学摄影，因此说，贫穷是作家难渡的河，生活途中的山，看着金帆那道眉，那忧郁的脸，上帝可能不了解的事情，而我能读懂……哥们！回过神吧！ 人老了！要生活呀！ 作者简介：江西省鹰潭市余江区中小企业业主，鹰潭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鹰潭市作协会员，中国金榜诗词经典，中国诗人作家联盟认证主编，中国世纪文学杂志社，江西分社社长，玫瑰文化传媒集团，诗梦撷英文学，羽墨飘香，签约作家，诗韵墨语，签约诗人，比投网，签约榜模，热爱用文字演译生活，表达情感，已在很多刊物和网络平台上发表数百篇首散文诗歌，很想把美好的记忆留香岁月的素笺上，把对未来的感知用文字种下，生出禅意。用真挚的情感携风伴雨扬帆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