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光泽月山巷—承载着一段辉煌历史的光泽农械厂宿舍大搬迁

夏荷听雨

刚参加工作时的老万叔，标准的工人阶层代表，一位特别和谒可亲的长辈，90年代我们常常跟随他去河畔、小溪钓鱼。早年光泽农械厂副厂长，之后调往经销公司、燃料公司，再之后调任铸钢厂副厂长直到退休。 老万叔家有“五朵金花”，老大是我师母，老幺是我同事，她们一家也是农械厂千万家庭的代表，发黄的旧照片，是否也勾起了厂区人同一时代的记忆，难以忘怀的旧日时光。月山旧影蕴杉城，曾几何时战鼓鸣。谢幕退迁情难舍，朝思暮想梦中萦。 她们都是当年幼儿园老师，也是农械厂的一员，时光不仅是一串代码，在时光隧道中，一张张照片不就是其中奔涌的浪花，连接着充满信心的未来。 收藏过去，是为了明天更好的岀发。 往事是一帧用岁月底片洗岀的黑白照片，有着“只能意会”的内涵；是心香一瓣，散发着淡淡持久的幽香。往事使我们永远心系，永远梦萦，永远珍爱。 月山巷与所有的巷子不同，这条不是窄小的巷，而是一条宽阔的马路，蜿蜒的坡段曾经热闹非凡。步行月山巷见得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单车了，骑单车成了一种时髦，中青年人骑，老年人和孩子们也骑；大街上是单车，巷里也是单车；“叮铃铃……”的声音塞满耳际。 上班时，从各条宿舍小巷飘来的自行车汇聚到这条坡的林荫道上，然后分流到文昌路（大家习惯称后街或后马路）的各个车间。 最惹眼的要数女工了，那时的女工们身材都很苗条，骑车的姿势像滑翔在空中的燕子，轻盈流畅地从你的眼前穿过。女工们骑成了“燕阵”，在你痴痴的来不及眨眼的瞬间，她们迅速地从坡上飘逝，这种独特风景成为充满诗意的回味。 月山巷走出来的人好奇我们拍摄什么？一句询问打断了回味的思绪。 这里有着一座小学—实验小学文昌校区（原县二小，也曾叫红卫兵小学），还有众所周知的光泽农械厂，70-80年代的一家国企。 红卫兵小学校运动会 看到这栋宿舍就让人有种温馨的感觉，就觉的有四合院的味道。而后，小青告诉我她家住1栋，特别怀念儿时的时光。那时候厂里是真的红火，厂里子弟小时候上托儿所、幼儿园都是全免费的，每天还供应牛奶，父母上班的劳保鞋，家里用的盆等很多日用品都是厂里发的，厂里女神级美女特别多，很多都是大城市来的知青，又时尚又洋气。 现在已很难见到那场面，一下班整个农械厂坡上人山人海，厂里的蓝球厂，露天电影院如今还历历在目，食堂也非常红火，那时家家户户都去食堂蒸饭蒸菜买馒头、包子，小孩们专做去蒸饭、买馒头这些事儿...... 地处闽北山区的光泽县也曾属于一座工业小城，“小小光泽县，东边敲锣西边听的见”，然而却有着让大家无比骄傲的农械厂、联纸、储木厂、灯泡厂、机床电器厂、化工厂、香料厂、汽配厂、印刷厂、氨厂、化机厂、棉纺厂、水泥制品厂等等，工业文化沧桑厚重。 70-80年代的工人，社会地位高，福利待遇好，可以享受退休、福利分房、发粮票吃供应、看病不花钱。一个人参加工作，对家庭来说是一件庆幸的事，这意味着增加了家庭收入，一生有了依靠。可以说，只要进了工厂，衣食住行，生老病死都有工厂负责，工人的身份成了当之无愧的“老大哥”，非常令人羡慕。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工厂并没有让大家衣食无忧。改革开放后，光泽的工厂日渐萎缩直至“全军覆没”。眼前的农械厂宿舍，自然己失去了往日风釆。 农械厂宿舍要搬迁了，厂区工作过的老工人，从年轻到白头，在此读书、恋爱、生儿育女，在此呱呱落地的孩子们，对老宿舍有着依依不舍的情感，厂区情结不言而喻。 听到厂宿舍拆迁已经开始，年近五十的老工人纷纷返回整理着旧物。这里是他们的出生地，一步步踩着阶梯爬着坡长大，这里有他们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和少年时光，走在月山巷厂区宿舍里，回忆它最初的样子，在大家的记忆里复原。 这位工人师傅指着门口的树、花草说：今后再也不能这样随心所欲的种这些花草、蔬菜了。可以感受到他们的不舍。 一棵树的情结，不舍的心情树肯定知道。 小朋友也只能最后在这玩耍奔跑几天了，旧宿舍将来是否会留存下记忆不得而知。 小巷杂乱不堪，门对门，户对户，咫尺间，仿佛看到邻居们边忙着手中的活，边聊着家常里短，依然能感受到邻居之间的那份情谊和温暖。 几个阶梯也能让人感受到农械厂曾经的辉煌 月山巷211号，是谁曾经的家？这一家人而今又在何方？ 房子已是人去楼空，然而丝毫不影响我们的怀念，老房子的残垣破瓦，留下疮痍一角爬满老房子的青苔，晒着暖和的椅子，都会是我们魂归四海的美好回忆...... 又一位大姐从厂区宿舍下来，询问我们是否也是农械厂子弟？ 每位见到我们的人都对我们充满好奇，其实我们内心也有许多的问题，因时间关系无法询问的太多。 这排宿舍住了谁？多少个家庭在这生活了？这排宿舍在农械厂鼎盛时期大约1978年兴建，当时多少人羡慕在农械厂上班的工人，在此分到房的家庭。 光泽农械厂厂区子弟们快来认认是否有你的家？当年的技术骨干今在何方？当年的厂花如今是什么模样？当年的帅哥是否风釆依然？ 在12岁时，曾经跟大姐来过金兰姐家做客，那时觉得工厂很大，宿舍一排接一排，宿舍门口的操场特别宽敞，夏天大家都搬着小板凳在门口纳凉。 英子家曾是空军后勤部的，空后也在这附近，她家也曾住着这样的连排宿舍，空后大院的孩子也有着许多美好的记忆，随着拆迁散落天涯。 初次见面的何颖，也许她就是当年的厂花，让我给她也拍几张照片留念，确实最后的留影希望能伴随着她往后的日子，每当回望时，曾经的美好会一遍遍回放。 依依不舍，心中惦念老房一砖一瓦，一门儿几扇窗，样样情难忘却，割舍不下。 与其说整理，还不如说是放不下曾经的过往…… 菜盖里，是不是有很多妈妈的味道？是不是有太多的回忆，沉淀在这些旧物之中。 多少岁月已流走，而带不走对老屋的记忆。童年的回忆，历历在目。犹如逝去的青春不在复返，只有老屋依旧，诉说着时光不老的神话。 谁家？“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谁家？住在这儿？你说说看，心里不是滋味，人都念旧，许多在远方的游子无法回来与此地告别，拍几张照片留念一下！感叹一下！与大家分享一下吧！ 从今往后，像这样坐在门口都将成为奢侈，静静的坐着，静静的作别。 前方高高的水塔，可算是农械厂的见证人，几十年如一日陪伴着工厂，见证了工厂的整个发展历程、兴旺与衰败。 春联依旧鲜艳着，“总把新桃换旧符”，明年的春联将贴何处？ 光荣之家，这家的儿子参军入伍了，保家卫国，好男儿！ 又见炊烟，只能是记忆了…… 回家 大叔江苏人，农械厂员老级的老领导、老师傅，可以看出是一位闲不住的人，门口种了非常多的花木，感叹这些花草无法再与之相伴，热情地叫我们拿些回家种，内心特别想能帮他把花木卖出，有需要的朋友们可以过来买几棵。 舍不得拆掉老屋，好像失去了一份寄托，舍不得搬迁，犹如失去了一份情感。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会使人淡忘一些记忆，有时又会使人铭记一些东西。无论走多远，无论多少年，曾经的伴随着成长的家，是内心永远的风景线。逐渐从记忆中淡去，感觉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但关于老房子的记忆，就像陈年老酒一样越老越醇香，不断唤起久远的记忆。 如今宿舍马上就要消失，取而代之的将是高楼拔地而起，这家的亲朋好友特意过来陪闺蜜做最后的告别。 如今要搬迁了，农械厂曾几经变更，八十年代后期拆分为三个厂，其中：轴瓦厂到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纪初期走向停产。但宿舍还在，记忆还在，真的拆了新房可否住出老味道？ 此次空巷来袭，不只是农械厂人的记忆，也是光泽人的记忆，可以说不知道月山巷在哪里？但没有人会不知道农械厂在哪里？是月山巷成就了农械厂，还是农械厂光耀了月山巷，光泽人心中自有评说。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后记：今天的美篇，在认识与陌生的群体里引起了一定程度的反响与共鸣，许多心怀共同情结的人给我送花点赞和留言，文字与图片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得以厚爱和鼓励，我明白，这是人与人之间对于情感最好的诠释。 记录着岁月沧桑的墙，用不了多久就会轰隆倒下，回忆却可以永远行走在路上，怀旧的人们收藏好这份即逝的风景，让记忆留下你曾经的身影。祝愿月山巷厂区的兄弟姐妹们越来越好，幸福安康！！！ 6月25日《光泽时讯》登载了我回光泽时写的一篇文章，文章并非文采飞扬，但在网络受到了许多的关注和点赞，月山巷的居民及光泽农械厂工人师傅们通过各种方式向我致谢，在此，感谢《光泽时讯》编辑的刊载，祝福光泽月山巷厂区拆迁家庭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