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顿抗新冠病毒日记之三十四——5月29日。疫情下的次生危机。

佳佳

自打复工的号角吹响，德州的疫情似乎也节节飙升。数据表示其中德州哈里森（Harrison）的每日感染病例自4月中旬以来的一个月内大幅飙升900%，从4月中旬时的10万分之300，到5月22日增加至10万分之3000。昨天德州单日新增又创历史纪录：1855例， 之前的记录是5/16号的1805，休斯顿新增228。到目前为止。德州感染率已经超过6万，大休斯顿地区。逼近1.5万。大家早已对数字麻木了。生活还要继续对不对?

女儿宅家两个多月，终于也憋不住了。我特别理解一个青春期独生女孩子的感受，朋友是天，朋友是地。平日里，她的好友总是三五成群来家做客。几个女孩子躲在房间里窃窃私语，总有讲不完的悄悄话。几周前，她的好朋友前来送饼干，朋友把饼干放到家门口，两个小姑娘隔窗挥手。我在旁边也小有伤感。我经常在凌晨发现女儿的房间依然开着灯，敲门进去查看，发现有一堆孩子在线群聊。我强制女儿熄灯睡觉的同时，又一声叹息。疫情，太无情，阻断了太多的情感，剥夺了太多的东西。我一直在深思一个问题。人们在遥遥无期中坚守，是不是真的值得？人类是群居的动物。需要正常的情感交流。尽管高科技的当下，各种通讯软件使得交流没有障碍，但依然取代不了最原始的交流方式，朋友之间的那种亲密互动的氛围。

几天前女儿就悄悄问过我们。这周同学之间有两个活动。一个是好朋友生日，几个人去朋友家门口唱生日歌，唱完了就回来。另一个活动是到好朋友家里去吃饭。只有三个人，但是对方家长都需要我们同意。我和老公都是同意的，孩子们真的太不容易了。果然不出所料，老公去送女儿唱生日歌，结果回来的只有他自己，女儿留在了朋友家。说是只说几句话，结果就变成了再玩一会儿。

去朋友家做客的前一天，女儿居然自己做了小蛋糕。这对于我家这个从来不沾厨房的女儿来说，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我每每提到别人家的孩子，做饭，做烘焙，我家这个娃就嘟着嘴巴说，每个孩子是不一样的。这次，为了去朋友家做客。自己居然亲手做了巧克力蛋糕。尽管厨房很惨烈，但还是值得鼓励的。看着女儿捧着一盒蛋糕出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叮嘱几句，勤洗手，注意卫生。心里也清楚的很，什么社交距离之类的，根本也谈不上。既然想和同学一起玩就痛快去吧。

疫情发展到今天已经将近半年。各国的数据报告渐渐明晰。有一个结论值得关注，病毒感染者去逝年龄与人均预期寿命接近。WHO的人均寿命数据主要依赖各国上报，意大利感染去世的中位数年龄达到了83，而人均预期寿命只有82.3。德国感染去世平均年龄为81，与人均寿命基本持平。这么严重的疫情，结果出人意料。这就是说，新冠病毒危害的，主要是即将走到生命终点的老年人。那么，除了体弱的老年人，那么还有少数其它年龄段的逝者。他们为什么会被病毒击倒？德国病理学家这次表现得极为敬业，通过对近百位病毒感染去世者的解剖，发现他们全部有1-3个基础病症。非尸检的全球病历数据也印证了这一点，纽约市所有年龄段的死亡人数中99%有基础病症，意大利的比例是98%，英国是95%。所以，新冠病毒攻击的不止肺部，而是人体的免疫系统，对那些有基础病症人员造成威胁。综上所述，我们得出结论：新冠病毒主要危害那些有基础病症的高龄老年人的健康，对年轻人和儿童的生命威胁是小概率事件。

我们在一直喊着“不能轻慢”的口号的同时，是不是注意过它越来越明显的次生危机？社会封锁政策让经济停滞，“宅”群体免疫力下降，却未必能有效阻止病毒的传播。由于隔离政策，还生出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意外怀孕，离婚率暴增，家庭暴力，抑郁症增加，甚至社交障碍。次生危机的危害是不是已经大过病毒本身的危害？而且我相信更严重的一波次生危机，已经开始露头。比如医疗服务的次生灾害、失业数据、治安恶化、通货膨胀……人类由于疫情所带来的心理健康问题，和经济倒退引发的社会问题，似乎是我们即将面临的更加棘手的问题。很明显，人类在慌乱中作出了反应过度的决策，目前的全球防疫隔离措施所造成的伤害已经远远超过了疫情本身。

当然每一个生命都应该值得被尊重。我们一直信奉以锁为主，可是纵观世界，新冠蔓延的趋势似乎并没有被锁住。无非是火势从一个战场转移到了另一个战场。当下的世界没有人能够做到绝对的自保。你止住了自己房间的火，保不住邻居家的火烧到你屋顶上。

所以，是时候该回归一些常态了。在做好防护的前提下，生活慢慢进入之前的轨道，比抗疫的本身更有意义。我们已经在疫情中失去太多，至少应该保留一个健康的心态 ，因为人生还有很多精彩的风景，不容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