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1盘山的云海 李雨生

哈拉合少雨生

盘山的云海 李雨生

———大好河山任我行系列散文之一

　　初夏，我们一行十数人来到盘山半山腰的农家院入住。傍晚时分，山那边的天空黑云渐浓，还没入睡，电闪雷鸣已至，随即天就下起了大雨。忽然，手机铃声大作，是外甥打来的电话，“大舅，别忘了明天看云海。拍几张照片发回来。”

　　当暴风骤雨过去后，雨依然时断时续，沥沥拉拉下了一整夜。直到天快放明，雨才歇息。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爬起来拿起相机走到门外。不用登山，因为我们住的就是半山腰，已经接近最高的挂月峰了。清晨，云层垂霭，群山葱绿。抬头是云；低头也是云。云似乎伸手就可拈到。而人，也似乎是在云中漫游。不时有风不断吹来，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和林木的芬芳。山坳里，云飘逸而出，或浓或淡，或轻或重，围着峰峦缠绕着游走，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图案。远眺，几十里外的渔阳古城被一片淡淡的云霭所覆盖，若隐若现，时有时无。不知情的，也许误认为是海市蜃楼出现。

　　云海，是山岳风景的重要景观。所谓云海，就是在一定天气条件下形成的云层，且云层的高度低于山峰的高度。当人们站在高山之巅向下俯瞰的时候，就会看到云层如同大海的波涛，风涌浪起，浪花飞舞，漫无边际。人们的想象力立刻把云层比喻成大海，故称这种自然现象为云海。

　　我见过云海。安徽黄山的云海，江西武功山的云海。黄山和武功山的云海，都有一个极为相似的特点，那就是气势磅礴，厚重沉实，云蘸峰尖，直通霄汉。但是，黄山和武功山的云海也有一个共同的不足，就是因为地域广大，因而变化极少。紧盯半天，也看不到显著变化。即使有所变化，也不过是云层地滚动，水气地叠加，场面虽然恢弘，但不免呆刻呆滞，不能让人惊心动魄。

　　盘山的云海则不同，变幻是她的常态。日出则散，日蔽则聚。轻云轻柔得像蝉翼，像面纱，像棉絮。忽而像游走龙蛇，忽而像仙女舞动彩练。她把风儿轻轻挽起，时而浓烈，时而清淡，如诗如画，如泣如诉，如吟如诵。云，让风把她送到她想去又不能去的地方：比如山巅，比如村落，比如树丛，比如我心。看到她，我立刻就想起浔阳江畔“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女；想起珍珠卷帘后的深闺人；想起“月明人倚楼”的那位盼着丈夫早归的少妇。那一声声地轻叹，那一副艾艾怨怨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生怜惜。

能见到盘山的云海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盘山地处华北地区，属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一年四季中，春、夏、秋三季为枯水期。只有在冬季降水才渐渐增多。但是由于自然条件的不断恶化，从2000年以来，盘山的降水量也在逐年减少。有时，就连于桥水库也处于保证水位之下。因此，能在初夏的时候等来盘山的一场大雨，真乃是一件大好事。盘山，因雨而生云，因云而成海。故此，能见到一次盘山的云海实属不易。

　　在自然界中，云海是一种缥缈的无形。但在我的心中，云海永远都是有形的存在。因为她纯洁，干净，柔弱，极像我们心底那个永远珍藏的完美爱人的倩影。

看过了盘山的云海，就不再想看其它的云海。因为盘山的云海是家乡的云海。因为爱家乡，才爱盘山；因为爱盘山，才爱盘山的云海，这也算是一种浓浓的乡恋之情吧。

2020年5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