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主要修谱成员</p> <p>与河南古村宗亲在黄口合影</p> <p>1987年圈修的祖茔老林</p> <p>艰苦奋斗抢修 自力更生做谱</p><p>——第四次修谱纪实(徐九州)</p><p>从1985年到2020年整整三十五年了,回想一下,弹指一挥间!我也从虚龄34岁变成69岁的老头了,感叹岁月不饶人,时间最无情了。</p><p>近四十年来,我孜孜不倦致力于家谱及家谱学研究,尤其钟情于我“徐洼徐氏家谱”的研究、探讨与续修。</p><p>最早见家谱是我十多岁时在我堂伯父家,有一年夏天,他老人家拿出来晒,我说:“大爷,这是什么书?”他说:“这是家谱书,我们的老祖宗都在里面呢”。由于年龄小,所以对那次初见《家谱》没有太在意,及至到1966年8月“八届十一中全会”决议,进一步肯定了破“四旧”的提法。高层原本破除“意识形态领域思想文化上”的破旧立新,被亿万人简单化为对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一系列“物化形态”的破坏行动,其势如暴风骤雨席卷全国。记得一天上午,开社员会,要求家里的老物件、老雕刻、老瓷器、老油坛、老书籍、老字画等等,凡是沾老的统统收缴,集中送到大队部,当然也有我们的家谱。16岁的我也不懂那么多,也曾经憧憬在无比兴奋的行列里……。</p><p>再一次近距离亲手摸到《徐洼徐氏族谱》是在1983年秋收季节,胞弟开州从村东回来,夹着一包东西,我问他是啥,他说:“咱的《家谱》”,本想指责他不干活到处溜达,反而改口说:“给我吧,你看不懂”。就这样开启我研究家谱的历程,开州之举,功莫大焉!</p><p>这部谱书是在偏门徐节和老人家家里发现的,节和公临终交待小儿徐仰刚:堂屋当门毛主席像后面墙洞里有咱的《家谱》书。至于该《家谱》是哪房某公保存,最后又如何落到节和公手里保存并躲过一劫,我们就不再追根溯源了。节和公之举,功莫大焉!</p><p>我自得《家谱》书,就常带在身边,无论在家、还是在学校,有空就翻看、研究、探讨,还花了很大功夫用学校印试卷的八开纸,手抄了一遍,真正达到了走火入魔爱不释手的地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痴”吧。</p><p>时间到了1985年夏秋之交,我首先把我所在的后徐洼的试着接续,那时很简单,没有登记出生年月日、学历、职业等,只在原世系下接续现在在世的人名,个人简历(传志),也简单,配偶多数是某氏,也很少有真名。渐渐摸索一点点所谓经验。</p><p>1985年中秋节过后,我把目标移向我临近的前徐洼和偏门。由于续谱不是一个人所能完成的,所以这时我也在物色人选,网络人才。一是看准人是否热心于家族事务,二是有没有德行和才能,三是愿意不愿意做出艰苦奋斗的付出。首先在后徐洼找到徐州亮,他是我们村红白理事会(尤其白色)的,很有经验,又找出理事会徐灵南(刚刚离职退休的原徐洼大队书记);前徐洼找到在家请长假修养的矿工徐景州,偏门村找到主要问事的徐仰立;就这样一个以徐洼三村的续谱骨干架子搭起来了,后来又涌现出许多热心人士,向后徐洼的振南、立南、敬州、继州等,前徐洼的仰仁、林州、徐建等,偏门的仰安、仰文、仰玲、庆恩等。徐洼三村主要常务骨干人选固定为四人:基本确定偏门仰立公为总管(后来的督理总办)、前徐洼的景州公为理财主管;州亮、九州周边采访(外跑)和继续发现人才。</p><p>那时我还不知道我族成员的分布情况,因为民国版老谱没有记载各房族众居住在何村庄,这给我们寻访带来了很大麻烦。我们的目标先向已知聚居的大村庄,如徐洼西南的欧井、孙庙公社的老黄口、杜集公社的小徐庄、徐窑、大徐庄等萧县西北片黄口周边的村庄。</p><p>我带着从学校文印室要来的八开试卷纸和不花钱的办公钢笔、蓝黑墨水,与州亮公骑着老的没有牙的还老掉链子的破自行车一村村、一户户登门采访,当时我34岁、州亮58岁。</p><p>欧井发现了徐仰渠等、老黄口发现了徐耀南、徐景轩等、歪井徐慈南、徐窑绍南、和南、凯南,永南、衡南等,大徐庄的念州等、还有住黄口街上的信邦、彦邦、兴州等。</p><p>值的再提的是:</p><p>1、徐窑徐振南(信邦的父亲),我和州亮去黄口拜访他老人家,向他打听我徐氏家族的分布和请教怎样续家谱,老人家孜孜不倦的给我们讲了很多有关家谱、家族分布的事。北路的振南公、秀南公在旧社会也是当时的家族和社会名流,他们和徐洼的仰春、南峰、南阳、南祥等公关系相当好。振南公向我们推荐了徐窑的绍南、小徐庄(歪井)的慈南二公。</p><p>2、绍南公特别给我们推荐了一位有能力、有才干、能吃苦耐劳的民师徐和南,特许和南公的小女儿桂兰妹替他上课,把他解放出来,专门从事续谱工作。这样我们采访组又多了一名实干家,由和南、州亮、九州组成的三人采访小组就固定起来了。州亮能说会讲,负责打外场,和南、九州负责登记造册。</p><p>3、三是黄口的彦邦公,当时刚刚从东北回故里,在黄口镇西开个批发部,做点小生意,我们也不见外,他和夫人唐氏也很大方,那里就是我们赶饭时的老店,很随便,碰到什么吃什么,一定会有小酒的。和南、州亮、彦邦都能喝酒,我是沾酒就晕,基本不喝。到后来印刷《家谱》就是在彦邦公家里完成的,一住就是二十多天。</p><p>渐行渐远,我们把以上所提及的聚居村落徐氏家人登记的好了,怀揣家谱顺藤摸瓜,我们先后又到了萧城及周边的徐林、三仙台、老猫窝、魏楼、沈集,陶楼、徐瓦房、齐山村、黄柿园、朱双楼等又根据线索发现了失续的孟庄、薛庄、施庄、马庄、腰庄的徐氏宗亲。</p><p>这一路涌现出几位热心族长:像是徐林的徐节法、徐节义、徐节云、徐仰宪等,老猫窝的徐仰明,三仙台的徐南臣、徐南昌、徐南桐、徐南义等,萧县城里的徐节禹、徐仰德,涵洞桥南的兴州等。</p><p>有一天到了大吴集东北角的徐楼,接待我们的是徐州礼宗亲,这人有点超前的眼光,在家里开办了一家糖果厂,我们报了家门,他很热情,给我们捧了几捧糖果。</p><p>当然也有不顺心的事:一天下午,从三仙台出来,快到傍黑,一进徐林,正好遇到一在路边打石子的,我们自报家门,说明来意,此人也很精明、警觉,立即宣扬:“不要理他,混饭吃的”。州亮公性格毛躁,听不顺耳,上前理论,各持己见,后在众人(也有外姓人)的劝说并指路,要我们到庄里找徐节法商量解决。节法公(小六十岁),行伍出身,复原军人,办事认真。我们给他老人家回报偶发事件,他立即表态:“不给他续,想入哪入哪”。晚上在节法老爷爷家吃过饭,等天明召集登记信息。还没等天明,昨天那位就来找节法公,说饭菜已弄好,请徐洼老家的几位吃早点。我们情知内里个中原因,没再说啥,顺势而去,一场误会就这样解开了。</p><p>我们又来到王寨镇,找到了干白铁活的徐长立、徐长智等和附近程庄的近门宗亲,顺利的登记入册。然后又打听到王寨南孙庄、孙楼、徐庄、王庄还有自家人,我们就又去了那几个庄。后来家谱续成后又过二三年,一位叫徐仰明的老头,专门骑自行车到徐洼看看,我做了安排。</p><p>酒店乡王老家、王丹楼、潘暗楼是属于后徐洼七世老七房的人,王老家徐南海是一位有影响的热心家族事务的人,在他的督办促使下顺利完成了本支系的采访工作。王丹楼徐州运,给我们讲述了解放前发生在他家的事:家里老人了,当地外姓村霸趁家里丧事,无端提出过分要求,想趁丧事摁倒这一家子。当时州运的爷爷,家庭殷实,过的好些,引起外人眼红,无奈之下,派人到徐洼搬人,据说那时以十三世徐高斗(黑爷)宗长为首的带着厨师家人,全部接管,平平稳稳的平息了这件事,保住了家产和土地。</p><p>因为我要上班,零碎地方和南与州亮两人跑,星期天和凑空我们再一起去。有一天,我们来到砀山唐寨镇汪庄,徐常谨接待了我们,记得在砀山烟厂的徐福州还送我一包烟丝。</p><p>和州亮一起又去了砀山良梨公社崔楼,徐化南是那里的干部,说话很当家,他接待了我们,下午返回周集,到了徐依昆的爷爷家(徐明州家)天已经黑了,说明来意,他把做厨师的儿子找来,准备晚饭。周集就他一家,手疾眼快就捋顺接续上了。吃过饭,我和州亮骑自行车到王明集岔路,他回徐洼、我回瞎子营(当时家属在瞎子营小学上班)。车子哈哈啦啦、叽叽扭扭,摸了二十多里黑路,也没有害怕(惯了)。</p><p>我们还派后徐洼退休离岗的老大队书记徐灵南和能讲会写的徐窑村的徐和南族兄弟俩,专赴河南太康县崔桥公社古村,走访自1931年续谱后,从未走动过的老四房五世渊公的外徙宗亲。那时交通不便,二人千辛万苦搭车、步行一路坎坷,终于找到古村。怀揣家谱、自报家门,也热情管饭,安排住宿。当谈到续家谱时,古村宗亲代表面带愁容,表示不好弄,原因就是刚刚早于我们,他们在淮阳“德福堂红门徐氏”刚刚续过,不好再起人头费,表示不去萧县徐洼续谱了。灵、和二公只得打道回府。来家回报说明情况,我们研究以后,公推我写一封信,中就中,不中就散。我洋洋洒洒写了八页纸。从源头捋到现在,民国续谱,萧县节廉节武兄弟骑毛驴去找,等等事件来龙去脉叙说一遍,针对当时的现实情况,我就提出“一族两制”的构想,由于年轻气盛、不免有部分言辞过激之处,意在激发古村宗亲认可。古村宗亲收信后马上召开家族代表会议,说老家人生气了。又隔了几天,我上午还没到学校,一进校门,就有人对我讲:“有六个河南的来找你”,我一听,心里有底了——他们来了!中午放学后,请了下午的假,自行车一夹,往徐洼奔去——,那天还下着桃花雪。</p><p>就这样跑跑停停,从1985年秋后一直到1986年春天,我们先后踏遍了我族宗亲居住的村庄街道。</p><p>每次采访回来都把材料交到我的手,我再仿照老谱格式滕抄一遍,有时忙不过来,妻子王素美把孩子哄睡着也帮着抄。抄好的的底稿我再到黄口中学交给张文书刻蜡纸(一元钱一张)最后还剩四十多张,因为钱不宽裕,就没有再叫张文书刻,我用刻蜡纸的铁笔,大胆地(因为字写不好)刻了四十多张。</p><p>那时没有续家谱的经验,头一懵就干了,男丁一人起一块钱,资金不够,不能铅字印刷,只有油印。我从学校里借一台印试卷的手推油印机(至今那台曾经为我们印谱出过力的油印机还在徐洼九州家里)。仰立、和南、景州、州亮和我五人到徐州找了好多地方,才买了一些(多少记不清了)切好的八开纸。和南、我都是教书匠,会印卷子,我们把蜡纸张贴好,每张蜡纸印110张(打算装订成100部),就这样仰立公、州亮、景州公都学会印了。整个印刷过程是在黄口徐彦邦家里完成的。</p><p>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装订,装订的前一步就是码页,我们的《家谱》一版八开,所以要对折成十六开,这需要好多人干才能完成。这时仰立公提议:装订搬到乡下去,干活好找人,于是,我们就把印好的纸张按顺序放好,用平车子从黄口彦邦公家里拉倒偏门仰立公的家里。一本本码好页的书坯,十字交叉放好,十本一垛。在装订问题上我们反复琢磨怎样弄,钉书设备没有,胶粘设备没有,只有仿照古书线装。确定线装后,我们买来建房用的尼龙细绳,怎样装齐又是个难题,大家集思广益,最后提出用夹板螺丝加紧国定。在夹板上设计好孔眼,用钢钉磨制的所谓钻头,很标准很规则的边打眼,边缝制。</p><p>缝制好的谱书参差不齐,我到黄口印刷社联系用切纸机切边,人家不敢接这个活(那时续谱还是偷偷摸摸,怕担政治风险)。无奈,我们还是想了个土办法,用夹板夹紧,用仰立公家的铡草的铡刀,磨得特别锋利,垫在木板上,两个人按着,一个人用大锤头往下砸,就这样,一本书铡三边,没有统一尺寸。现在手里有这套《家谱》的看看,大小、规格、开本参差不齐,多不一样。</p><p>就这样我们几个主办人:和南、州亮、九州、景州成为仰立公的常客,离得近的早上在家吃饭,和南公离得远,住在老叔家里,就这样一连十几天少则五六个人,间或十多人在仰立公家吃饭,夫人张氏忙前忙后,张罗做饭。那时仰立公的长子永南在黄口公办室工作,手头方便些,吃喝小酒全是人家的。像仰立、彦邦这样家庭,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经济还不宽裕的情况下,还能慷慨解囊,倾力相助,没有一种超越常人的精神是万万做不到的!不信现在有五六个人在你家吃喝半月试试……。</p><p>我们趁续谱之际,三十块钱拉一车(50拖拉机)石头,花廉价的工钱(州亮公的长子长民领班,)顺便把老林圈好,又把被红卫兵拉倒的碑碣扶起,垒上碑碣楼(即现貌)至今。</p><p>1987年清明节我们在徐洼村东举行了较为隆重的发谱大会,还请“戏班子”唱了一场戏。历时三个年头,实则二年不到的时间里,我们完成了跨度五十六年的第四次家谱续修工作。</p><p><br></p><p>这次抢救性续修家谱:缕清了家族脉络,明白了家人村庄分布,给后来再续家谱铺平了道路。偏门仰立公、徐窑振南、和南公、后徐洼灵南、州亮公以及全族协修的部分热心年长宗亲都已作古,让我们深刻缅怀他们为我们徐家做出的巨大贡献,为他们甘为铺路石的精神发扬光大!</p><p>——徐家洼十七世九州写于2016版《族谱》再版之际(2020.05.25)</p><p><br></p> <p>1985——1987手工制作的《族谱》封面</p> <p>1985——1987手工制作的《族谱》封面</p> <p>1987续谱修建的老林碑碣楼</p> <p>1987年修建的祖茔和碑碣楼</p> <p>手工刻制的《族谱》内容节选</p> <p>手工刻字,内容节选。</p> <p>手工刻字,内容节选。</p> <p>2019整修,涂装后的祖墓园</p> <p>2019年年底扩修的徐洼徐氏祖墓园</p> <p>2016年初步整修,涂装后老林与碑碣楼</p> <p>2019年年底竣工的祖墓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