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的美篇(原创)

乌兰

<h3><b>岁月往事(情怀篇)</b></h3> <h1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 style=""><b style=""> 我在轮回的路上等您</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 style=""><b style=""> (一)</b></font></h3> <h3>  父亲被癌症夺去了生命,而无论是和父亲的遗体告别,还是追悼父亲的一切仪式,母亲的眼泪仿佛象一口干枯的井,不曾流下一滴悲伤的眼泪。为此,我在心里暗暗地被母亲这种冰冷的情感所气愤,甚至有些憎恨我有这样一个不懂人类高尚情感的母亲。</h3> <h3>  母亲是草原的女儿,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草原的风霜不仅锤炼了她强健的体魄,也铸造成了坚强的性格。</h3> <h3>  记得姨姨们讲过:母亲十四岁开始野外放牧。</h3> <h3>  一次,一匹马丢失了,她足足在草原上跑了三天三夜,到底把马找了回来。</h3> <h3>  和父亲结婚后,她从草原来到了城市,先后有了我们姐弟四人。</h3> <h3>  父亲也是从草原走出去的蒙古汉子。他十八岁参军,参加了解放沈阳战役,抗美援朝战役,获得过多枚勋章。他从草原出来的时候,根本不会汉语,可凭着他的睿智和勤奋,不仅学会了汉语,还在部队是文化教员。</h3><h3> 抗美援朝回来后,父亲调入沈阳空军政治部,先后参与了组建文工团、体工队。并且在六、七十年代,沈阳空军的女兰、乒乓球、足球在全民运动会上都取得了很多的成绩,并且有的运动还参加了当时不多的国际赛事。</h3> <h3>  七十年代中期,父亲接受了总政的任命,担任了八一冰球队的领队,常年在长白山兴安岭训练。</h3> <h3>  由于父亲的工作性质,常年不在家,都是母亲一人承担起全部的生活重担。母亲只有生我一个人的时候父亲在身边,为此父亲很内疚,母亲却从没有一句怨言。他们结合二十余年,仅仅在一起生活了十一年。过早的白发和早躬的腰脊,是她操劳的标记,而我从没听见母亲一句叹息和呻吟。</h3> <h3>  我尊重母亲,但不钦佩母亲的这种情怀。失去父亲的那些日子里,母亲再也没有动过父亲生前的遗物,并且搬出了他们共同居住的房间。我怀疑过母亲,真想责问她:您哪里来的冷漠?</h3> <p class="ql-block">  都说:儿女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不为父亲的故去而动情,难道也不会为儿女们远行所动容吗?然而,弟妹们相继参军,他们为能穿上用父亲的荣誉换来的军装而失声痛哭时,(父亲的故去被定为革命烈士)而母亲却向是为邻家的孩子送行一样平静。我失望于我有这样的母亲。</p> <h3>  母亲终于病倒了,我急忙买了母亲最爱吃的松花蛋和蛋糕去看她。待我做好饭去叫她出来吃饭时,我发现她往被子底下掖着什么,我有些疑惑,待母亲出去,我连忙打开一看,是一张风景照,白皑皑的兴安岭之冬。整幅的摄影照,有大片的水沁痕迹,这分明是泪水的痕迹。</h3> <h3>  这是父亲生前工作的地方,母亲却秘密的珍藏着。我仿佛就在这一刻突然发现了母亲。我冲出房间,可母亲仍旧平靜的坐在那里吃饭,眼晴里没有一丝丝忧伤。'</h3> <h3>  </h3> <h3>  </h3> <h3>  </h3> <h3>  胞弟来信了,每封信都是我含着泪念的,母亲从不自已看信。</h3><h3> ”姐姐,你来信谈到母亲的一些变化,我很挂念。现在我想来,母亲虽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但临参军前母亲每次平静的一瞥中,都蕴涵着多么深情的爱和期盼呀!希望姐姐能代我们很好的扶侍母亲。她不仅有着中国妇女勤劳的美德,而且还有着常人少有的坚强和刚毅。……”</h3><h3><br></h3> <h3>  我声泪俱下,母亲仍旧平静地坐在那里。好一会,她拿起胞弟的信像是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那瞬间,我发现了母亲手的颤抖,发现了母亲真正的内在感情,这就是我的母亲。</h3> <h3><br></h3><h3><br></h3><h3><br></h3><h3> 原创于一九八一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