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世纪弹指间,川大婚礼忆犹甜

海鸥

<h3>这是结婚前的合照 半个世纪弹指间,川大婚礼忆犹甜 ——写在金婚纪念日 吕瑞华 </h3><h3><br></h3> <h3>这是铜婚时期的合照 半个世纪前的1970年5月23日晚上,蓉城四川大学礼堂“东方红广播站”二楼会议室,灯火明亮,笑语声声,欢歌阵阵,偶尔还能听到清脆悦耳的钢琴声。原来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婚礼的男主角是我同班同学刘彻东,女主角当然是我啰。婚礼地点的选择,与先生当时在校广播站作编辑工作有关。当年在校学生,又在校园举行婚礼,的确十分罕见难得。在那特殊时期,不敢惊动太多亲友,就是邀请也未必能来参加。先生老家远在鄂东黄冈黄梅县,亲人自然难来,班级同学不是去闹“革命”,就是去“逍遥”了。因此,我们婚礼只邀请了十多个人参加,人虽少,但都是我们的至爱亲朋和同窗挚友。半个世纪过去,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能回忆起的大概有同班同学周有芳、何祥旺、周育才等;化学系先生的湖北老乡严传清、胡振汉、凌四华等,还有就是我在成都的工人朋友张合淑、表妹钟沛涛,以及校广播站先生的两三位朋友。 当时的细节已经模糊,虽然婚礼仪式绝不会像现在电视剧里那样,有司仪主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等环节,因为那时,正是“文革”“破四旧”的时候,传统世俗婚礼仪式当然也在破除之列了。但是仪式还是有的,记得主持是校广播站先生的一位播音员朋友。仪式开始,首先新人向毛主席三鞠躬,然后是参加者互动交流,表演节目,如多才多艺的有芳,为我们弹奏钢琴《红灯记》选曲《都有一颗红亮的心》,表妹翩翩起舞,为大家跳起《草原英雄小姐妹》,她们的精彩表演赢得了热烈掌声;我为大家唱了首一惯喜爱的电影插曲《九九艳阳天》;先生的同乡诗友严传清、胡振汉献上他们的格律贺诗。收官的节目是先生80来句的《婚礼上的誓词》诗朗诵。虽然他的普通话不太标准,但既有着青春的革命激情,又充溢着对未来无限美好憧憬,不但感动了我们自己,也感染了在座的每位亲朋好友。 </h3><h3><br></h3> <h3>金婚纪念日留影 婚礼上,我们还收到了大家馈赠的珍贵礼物。有芳送来了她用巧手一针一线缝制的绣着鸳鸯戏水图案和醒目的LOVE(英文:爱)的枕套;育才同学赠送了一本红彤彤的“星火燎原”相册;好友合淑送了毛主席语录和质地精良的毛主席像章;表妹代表表姐送了生活必需品洗脸盆和毛巾,等等。这些礼物,代表了亲朋好友的深情厚谊,不仅是物质上,更是精神上的支持和激励。特别是有芳的枕巾,我们十分爱惜,一直用了一、二十年;育才的相册,现在还夹着照片存放在我们的书柜中…… 在当天晚上,令我至今还印象深刻的是,从来都是行动多于言语的祥旺,用电炉默默地在一旁烧开水,泡茶,热忱为大家服务。茉莉花茶的清馨,水果糖的甘醇,充溢着整个婚礼现场,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香甜。品着茶,吃着糖,我不由得想到了同是好朋友的费克珍。当时,物质困难,啥都要票,连买点水果糖也不例外。我收集的糖票太少(不但在学校举行婚礼需要,回简阳家里也要请亲朋吃喜糖),克珍还托她远在西安的同学为我们买了水果糖寄来成都,真难为她了。可惜她此时不在蓉城,否则,一定会与我们同欢共庆。 婚礼结束,夜渐深沉。人家的婚礼是“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而我们是“夫妻对拜,各回各房。”当安排好朋友和表妹的住宿(她们住在我的寝室),我到事先说好的高年级一位女同学寝室休息,可是一到那里,我傻眼了:床上的被子只是一床棉絮。我疑惑地自语:“和菊某说好的,她也答应了,今晚我在她床上睡的,咋把被子都拆了?”同寝室的程同学也不解地说:“没听她说你要来睡呀。她怎么能这样呢?答应了你来住,又说要拆被子回家去洗。”我顿悟人性难测,借幸福吉庆自我释怀:“不管它了,将就一夜吧,反正明天就回简阳了。”就这样,我这个新婚之夜的新娘子,裹着一床光棉絮,居然还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回眸当年的川大婚礼,必须再说一下:为什么我们会选在1970年5月23日这个时段时日举办婚礼呢?其原因首先是,1942年的5月23日,是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议上的讲话》问世的日子,这个讲话为一切革命文艺工作者的创作指出了明确的方向——为工农兵服务。此后,凡是革命的文艺工作者,都将这个讲话作为努力奋斗的指南灯塔。我们这些当年做着当作家、当记者美梦的大学中文系学生,尤其如此。其二,当时的大学生必须完成学工、学农、学军三样“功课”,否则不予毕业。当年川大是五年制,我们本该这年的夏天毕业,学工、学农二样已完成了,马上要去什邡九里埂军垦农场学军。而最重要的是,听说七月份我们就要在军垦农场进行毕业分配,如果恋爱对象结了婚,系革委出具介绍信,就会名正言顺以照顾夫妻关系的名义分配在一起。二个月后,果然如愿,我和先生一起分配到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 </h3><h3><br></h3> <h3>2018年欧旅留影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弹指一挥间,不知不觉,我们的婚姻已走过了五十年历程。有首歌里的一句歌词“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虽有些夸张,但也道出了恋爱与婚姻家庭的区别。恋爱是浪漫的、感性的、带着强烈的理想主义色彩,而婚姻家庭是现实的、理性的、需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开门七件事油盐菜米酱醋茶,那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结了婚,有了孩子,就更多了一份责任、一份担当。三个孩子(二子、三子是双胞胎)的成长教育,工作上的不甘落于人后,一样都不能疏忽。家庭是重点,工作是必须。至于个人那点理想、愿望都暂时靠边了。我读中文系理想是当作家,但却勉强当了教师。曾经有那么一次机会,也许会改变我“教书匠”的命运,还或许会成全自己的“作家”梦。因为我喜欢在业余时间写作,在省报文艺副刊及省里的文学刊物上也曾发表过作品。1973年年底,《贵州文艺》的编辑对我的一个短篇小说很看好,恰巧他们要办改稿班,来信叫我去参加。此时,先生已调到县里了,我和母亲带着孩子还在区里,我只得放弃了这次难得的机会。为了不影响先生的工作,生双双前也没通知他,双双出生后,他才赶回来,呆了不到半个月,又奔赴工作岗位。 </h3><h3><br></h3> <h3>2017年兰州黄河母亲塑形前留影 为家庭的付出,先生也是令人难忘。在上世纪80年代初中期,他先后有机会调中国社科院、武汉大学和深圳青年报社,但为了家庭和孩子,他都放弃了那令人艳羡的机缘而坚守在第二故乡——祖国大西南偏远的贵州。尽管由青年到老年,先生和我在家里也少不了坎坷磕跘,但更多的是互相体谅、默默奉献,和谐并进。我们在事业上虽无大红大紫,但也并非平庸不堪,在各自的岗位上均有一些成绩建树。我们在专业职称方面都获评正高,先生还获评贵州省精神文明建设先进个人、全国优秀青年报刊工作者。他任《青年时代》总编期间,刊物改革创新的功业曾上了中央电视台。在我们营造和操持下,一直以来家庭和睦亲切,充满生气活力。儿子们虽不是达官显贵,金玉满堂,但也都成家立业,工作担当上分别冠上经理、所长、主任的头衔,堪慰高堂。孙儿孙女聪慧勤学,希望满满,定当青胜于蓝。我自己仍然不忘初心,一直坚持写作,退休后,不但写了几十万字的散文、论文、诗歌,而且创作了一本20万字的自传体小说《那年那月的追梦》,书成后受到了读者的赞扬和肯定。现在虽然我年事已高,但是依然找机会与贵州省写作学会的同仁一起去县乡(镇)采风、创作。生命不息,追梦不止! </h3><h3><br></h3> <h3>古稀之年寿日合影 半个世纪,我们携手并肩,同甘共苦,相濡以沫,迎来了金婚喜庆。五十年,我们努力追梦,略有所成,问心无愧;五十年,我们为爱奉献,无怨无悔。今天,虽然我们年逾古稀,但身心尚健,对未来仍然充满信心。我们将更加相互关心,相互体谅,健康地有尊严有质量地过好每一天,并且向着婚姻的下一个目标——“钻石婚”奋力前行! 最后,对当年支持、参加我们婚礼的同窗挚友再一次表示衷心的感谢!并祝福你们阖家安康,幸福愉快!如果我和先生还有幸能欢度十年后的钻石婚庆,一定邀请你们大驾光临,共享新时代赐予我们的福运!诗曰: 半个世纪弹指间, 金婚匆匆来眼前。 夕照朗朗风光好, 共奔“钻石”信心坚。 2020年5月23日于贵阳贝地卢加诺 </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