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因为上课在在黑板上写错别字,今天欠了学生一篇作文。我在课上有规定,如果有人在黑板上和作业本里写一个错别字,要写800字的作文一篇。同学们虽然叫苦连天,但是效果非常明显,黑板上和作业中的错别字越来越少。自己立的规矩,自己当然要遵守。一不小心我也写了一个错别字,被同学们揪住,看来我也得写文章了。突然想起昨天书友们讨论的一个话题——人在旅途,这个话题引起了我许多的回忆,故写下此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苏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看到人在旅途这个话题时,立刻想到了苏轼的这首诗。对于世界,我们都是匆匆而过的过客,我们一直在旅途,也许我们走过相同的路,也许我们去过同样的地方,但是我们从来都不曾相遇。每个人都如星际的一颗行星,按照各自既定的轨道前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旅行,是个永恒的话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犹记得四年前,我在拉卜楞寺看大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不能叫做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行,出门的初衷是给父母看病。</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母亲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毛病越来越多,尤其是近几年腰腿疼得厉害,后来听一位远方亲戚说,拉卜楞寺的藏医尤其擅长治老年病,故千里寻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到拉卜楞寺需要路过兰州,兰州有我的一位高中好友,西北民族大学的教授,虽然多年来联系并不多,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午12:30到兰州下高速时,他已经在高速路口等着了,如一家人一样,没有客套和寒暄,直接带我们到兰州最有特色的清真餐厅用餐,去了才发现,他的妻子和女儿已经等候多时。行程安排非常紧张,席间,他笑道,自己虽然学医,但并不是临床医学,也没有听说拉卜楞寺有何神医,既然已经来了,先安排到兰州人民医院给老人看看吧。至于到拉卜楞寺,看老人的意愿,全部都听他的安排。到兰州的第二天,他便请得骨科专家帮父母看病,当天下午,他实在太忙,脱不开身,就让妻子和三岁的女儿陪我们这些亲人到黄河边上转了转。第三天早晨,我们就踏上了前往甘南的行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拉卜楞寺,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地方。六点从兰州出发,兜兜转转,十一点半才到寺院门口,可是到哪里去找那些神秘的藏医呢?第一个问题出现了:突然发现我这流畅的汉语和蹩脚的英语全都用不上,那里更多的人似乎都在说藏语,我根本不会。我们不知道该把车停在哪里,只好下车去问路,没有一个人能明白我的意思,狠了狠心,挡住了两个穿红衣服的喇嘛,他们也是一脸的懵圈。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满头大汗的我终于找到了一位听得懂汉语的人,拉卜楞寺后面看大门的看门人。他告诉我,车应该先左拐再拐,在第二个路口的地方……有个著名的藏医。我是个没有方向感的人,哪里分得清什么东西南北,在那个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左右都分不清。无奈之下和他商量,我看着大门,让他带着哥哥他们去寻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这样,我成了拉卜楞寺的看门人。</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虽然这期间,有几个藏族小孩用乌溜溜的黑眼珠盯着我看,我看着他们同样乌溜溜的黑脸蛋,并冲着他们一笑,但似乎我并没有吓到他们,他们反倒一乐,露出白白的牙齿,这才发现,原来表情也是一种非常有效的语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哥哥不久后和看门人一起回来了,说那位藏医每天只在9:00~12:00看病,他今天已经下班了。爸妈并不想在耽搁一天,所以就当旅行,一行人晚上赶到了青海湖。</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放松下来神经之后,才有心情欣赏高原的美。离开拉卜楞寺的时候,回看寺院,盘旋在寺院周围山上的老鹰和秃鹫让我对生命似乎有了更多的思考。藏俗中的天葬使很多的秃鹫盘旋天空不愿离去,但它们离开后的天空更加湛蓝,山峰愈加的险峻,人来于自然后又归于自然,不也是很好的吗?何苦要埋在深深的地下,被虫子啃噬?这样想来,藏族的天葬反而显得崇高一些。寺院周围远处山上五颜六色的经幡随风摆动,近处被藏民转动的转经筒上寄托了今生来世的祈求和愿望,身边四肢匍匐在地上虔诚叩拜的信徒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对于宗教的敬畏感,蓝天下渐渐远去的褐红色的寺院更加的庄严肃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兰州之行第三天晚上住宿在牧马河边藏民的帐篷里,藏族同胞在湖边搭了帐篷,收床位钱,一张床五十元,但是为了方便第二日的行程,所以也就住下了,好在还没有到暑假,游客并不是特别多,有个住处就很不错了。帐篷是临时的,床下就是草地,也是一种奇异的感受。虽然已经是阳历的六月,但湖边还是冷,穿上了所有的衣服还是瑟瑟发抖。虽然我是北方人,对于北方的温差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天气还是冷得出乎我的意料。站在湖边等太阳从湖水中涵澹而出时,内心还是非常的激动。爸妈身体不好,怕冷,所以呆在帐篷里没有出来,哥哥说他也看了几次,并不感兴趣了,湖边就我和大姐两个人,与太阳合影。那天的太阳很给面子,非常配合。听藏族同胞中一个会汉语的小女孩说,青海湖边的日出要有缘分的人才能遇到,因为经常天公不作美。</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爸妈出门吃不好,特别是在这里,海拔高,所有的饭感觉似乎都是半熟的,老人家的肠胃有些不适,虽然出门时带了很多的常备药,但是带着老人上高原还是让人心惊胆战,有些害怕。百密一疏,就如昨天,在拉卜楞寺观看寺院建筑的时候,妈妈突然低血糖反应,脸色煞白,大汗淋漓,平时包里都给她带零食,昨天一时大意,把包放在了车上忘了带,吓得我恨不得有点土为糖的本领。好在不远的地方有个卖饮料的小店,买了一瓶带糖的饮料暂时稳住了血糖。所以此次出行,并不敢跑太远,出门时间太长。</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青海高原以其独特的美给不同的人以不同的震撼,我们并没有听同学的建议等他一起去九寨沟,两天后就匆匆返回了靖边。此行虽然匆忙,但因为与父母同行,居然生出了许多以前旅行中没有的感慨:父母在,家就在。身体略显疲惫,但心里感觉特别踏实。</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年春天,突然听到噩耗,听闻好友已经离世,除了伤心,心中居然生出几分恼怒。医学教授自然是知道自己生命还有几何,居然没有给几位好友打一声招呼,再见一面,就匆匆离世,与活人来说这也是一种莫大的遗憾!可再转念一想,于人世间,与彼此之间,我们不过是匆匆的过客,他不过也是比其他人更早回家,从这个意义上讲,或许也不见得是一件悲伤的事,庄子鼓盆而歌,大概就是源于此吧,这样想,多少也可以安慰活着人的心。曾有人定义“死”,说一个人真正的死去,并不是肉体的离开,而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他的人离开。这样想来,他还算活在人间,至少这些亲人和朋友还记得他的好,“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用陶潜的诗以寄哀思,也只能如此。</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生于天地,归与天地,是人生的宿命,既然是宿命,如何能逃避?为何要逃避?怎么可能逃避?无需逃避,也无法逃避,还不如干干脆脆,坦坦荡荡的离开,或许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以后走兰州或许要绕道而行,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但只要想起,依然有隐隐的痛,不知他的妻儿可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一次出行,五天走了几千公里的路,风尘仆仆,有父母相伴,少了许多旅途中的困顿之感。旅途中,要去哪儿,去了哪儿,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谁在一起。希望以后能多陪陪父母和孩子,于父母而言,他们就是我的家;与孩子而言,我就是他们的家;与生命而言,归于天地才是我们的家。虽然只是过客,但我依然想陪你们走过一段幸福的时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现在想来,在拉卜楞寺看大门也是一件幸福的事!</p> <p>更多文章,请关注公众号,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