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中寻找陌生（一）城墙遗址

聂鸿珉

　　我在北京这座城生活了七十多年，自认为这是一座我所熟悉的城，但近来发现在这座熟悉的城中我仍有许多陌生的地方。于是决定找一找我熟悉中的陌生。

北京有800多年的建都史，辽不算，因为北京只是它的陪都。正式在北京建都的是金，也就是岳飞的死敌，建都后称为中都，北京有名的卢沟桥就是金人所建，在北京建都六十年后迁都河南开封。蒙古人灭金后在中原建立元朝，定都北京称为大都。朱元璋推翻元朝建立明朝定都南京，而后朱棣篡位迁都北京。清朝入关建立大清朝依旧定都北京。这些朝代在北京建都必有城墙，这些城墙今日何在？寻之。

　　金最早的都城是上京，位于现在哈尔滨的阿城，我在旅行中去过那里，在那里还保有一段完好的长满老榆树的夯土城墙，而北京金中都的城墙遗址所在我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北京有名的卢沟桥为金人所建。

　　北京东二环路最南端有一个“金中都公园”，我以为城墙遗址会在那里。结果在那里一无所获，不过是个路边的街头花园而已。

　　在公园里只看到了两个有关金人的雕塑。

　　不过公园里遍地都是鲜花确实非常漂亮，但我始终不明白公园为什么起这样一个名字。

　　几经搜索总算找到了金中都城墙遗址所在地，它位于西三环里，正在建设中的丽泽商务区工地里。由于公共交通不便，我只能开车去寻找，最后找到了一圈围墙和一个关闭的仿古大门，这里便是我要找到目的地。从斑驳的大门和周围的环境上看，这里有时间没开过门了。问了一下旁边单位的人，他们告诉我从来没见这里开过门，但知道里边的城墙遗址不过是两个夯土的墩台。

　　我只能隔着围墙看到里边一通石碑的碑帽，我寻找金中都城墙遗址也只能到此为止。只希望它开门时我还有机会来看看吧。

　　这就是我在哈尔滨阿城区所见金上京都城夯土城墙遗址。这遗址已有近千年历史，保存至今实在不易。

　　蒙古人灭金后建立元朝，在北京建元大都，现在北京的北部还保留了很长一段的元大都夯土城垣遗址，俗称“北土城”。最有名的就是燕京八景之一的“蓟门烟树”，这说明在清朝时废弃的元大都土城上已树木成林了。我上班时单位就在土城边上，但是这么多年来不知为什么我从未去过一次。这次我分两天分别去了海淀区部分和朝阳区部分。

　　元大都城垣遗址海淀区部分和我上班时的单位只隔一条马路，但因第一次在这里漫步仍感到很新奇。土城已残破不整，上边种满树木犹如一片长在山坡上的次生林，其间修了步道、花坛和路椅，还伴有一条有潺潺流水的护城河（土城沟，俗称小月河），这元大都城垣遗址真是一个环境不错的街头花园。在这里即可休闲散步，又可遐想怀古。

　　在较宽阔处还建有两座仿古亭阁和雕塑，使花园不但自然还凭添了几分文气。

　　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朝阳区部分是一个个相对独立的小景区园林，但它们之间又互相联通，现在由于疫情的原因把它们分割开了。因此从一个景点出来到下一个景点要重复走很长一段距离，有些累了，我只走了“海棠花溪”一个景点，我想其它应该大同小异吧。

　　这一段土城上种植的树木不少，已蔚然成林，但从树龄上看并不长，大多属于小树。尽管如此走在林间步道上，满眼葱绿也不失一道城市的靓丽风景。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这些树木可以起到保护城垣遗址的作用，给后人留下一点追思遐想的场所。

　　在这里看到两通用蒙汉两种文字的碑刻，实在看不清碑刻的内容，大概是关于建城的记述吧。

　　这一段土城沟的河水没有海淀区的大，而且河底水草挺多，应该清理一下了。

　　我寻访了这座熟悉城市中陌生的元土城遗址。

　　北京的明城墙我应该说并不陌生，我还有童年时所见北京完整城墙的深刻印象。没想到仅仅过了几十年，那一圈完整的城墙居然仅存遗址了，而这遗址又成了我颇为陌生的地方。

　　北京明城墙遗址公园在北京站后边到东便门一段，平时或开车，或乘公交从这里路过，但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它，更别说把它当做公园来游览了。现在这里修的花团锦簇、绿草如茵，城墙脚下几棵老槐树倒真把这被拆得残破的城墙映衬的十分沧桑，绝对是遗址的景象。

　　北京历史上城墙遗址是我在这个熟悉城市中陌生的地方之一，细想其实我还有很多仅听其名而未谋其面的地方，我会抓时间和机会去看看，努力补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