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喝酒,我的同学中不少是酒仙级大师,那种细酌慢斟心平气和押着白酒的人酒量惊人,一瓶白酒就如一杯白开水那样,转瞬就干了。虽然我不嗜酒,遇见那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情形,也会酣然饱饮,一醉方休。也有过很多次醉意朦胧坎跄摔倒的惨剧,每次蓬头垢面后悔恨不已,总想痛改前非,迷途知返,谁知屡教不改,每到酒酣头大的时候,什么都忘记了,就喝酒的破事,让我惭愧不已。<br>昨天看丁帆的《先生素描》里一篇专门讲汪曾祺饮酒趣事的,我这是“五十步笑百步”拿着书就暗笑不止,觉得老先生喝酒事情太搞笑了啊。<br>汪老家人说:“有一次只剩老头一人在家,半夜回家一看,老头在卫生间里睡着了,满屋酒味。”古谚道“一人不喝酒”,喝酒就需要找一个倾诉对象进行宣泄,一般都是寻找与自己最密切的朋友喝酒,“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而独饮者却只有三种人:一是酒精依赖者;二是孤傲者;三是前二者兼而有之者,汪老属于那一种类型的饮酒者呢?<br>何以解愁,唯有杜康;何以快活,只须刘伶。汪曾祺不是那种“醉里从为客,诗成觉有神”都灵动创作者,亦非“斗酒诗百篇”的浪漫主义作家,也不是那种“眼看人尽醉,合忍独为醒”的“同情与怜悯”式的侠客,更不是那种“斗十千”后为“长风破浪”“济沧海”理想主义者,他真是那种“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的趣味文人,“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才是他饮酒的人生态度,也许这才是一个文人酒徒的最高境界,有人称他为酒仙,无可无不可,但这个仙不是指酒量,而是指那种喝酒的境界。<br>他写了一喝酒的趣事:“他搬了一把小竹椅,坐着。随手带着一个白泥小碳炉子,一口小锅,提盒里葱姜佐料俱全,还有一瓶酒。---钓上来一条,刮刮鳞洗净了,就手就放到锅里。不大一会,鱼就熟了,一边喝酒,一边甩钩再钓”。这种喝酒方式确实很罕见,但是1994年我去石家庄时,下车就去学校看望同寝室哥们刘云(不是刘伶)他住学校教工公寓一楼,一个整洁的小院收拾清爽如一,除了一座酒瓶堆成的小山蔚为壮观外,其他再没有什么印象。那次恰好刘同学遭遇煤气中毒,送到医院治疗,据说他临上救护车时,什么都不要,手里一定攥着一个酒瓶子才肯上救护车。这种华北五省酒主席,也只有我们同学刘云才能担当,真是酒仙大神啊。<br>一次我们班的老包喝酒,从晚上7点一直喝到凌晨2点,喝得地主张怀柱一个新手机消失在酒酣激战的餐厅,等人睡了,梦里不知身是客花落知多少,可是手机就再也不知道了,据说老包直接干了三斤白干,不是55度的他不喝,这样的同学还不叫酒神还叫什么啊?<br>喝酒不能忘记老康,不是有句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改成“何以解忧唯有老康”。因为和老康喝酒十分愉快,他是那种酒风特别好,心细如发,对喝酒的环境,菜肴,甚至喝酒的香烟都准备充分,而且他心情平和,不急不躁,就是损你几句也是笑吟吟拿捏你的软禁,叫你急不得也恼不了,我还是喜欢和老康喝酒,说着东西南北事情,我损他是“保定的狗腿子,”他回我就胡说八道,那是“保定府的勾腿子”,是武林高手的象征,小心他一伸腿,我就摔得屁滚尿流啊。<br>喝酒还是老彭凶狠,前年在北京昌平处,被他暗算,他拿出自己泡制的滋阴壮阳桑葚酒,说了此酒的多种好处,让我贪恋杯中滋补酒,几杯下去就“多乎哉,不多也”,醉卧沙发君未归,第二天头都是昏昏沉沉的。还有就是去年宜昌之行,在他同学种植橘子的农舍处,几杯大酒下去,就夜色无限好,门前就躺倒,恍然见昭君,帐外留衣帽(人睡在房间里,衣帽第二天早上留在外面)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对老彭的仇恨一定要报,绝不能让他幸灾乐祸频频嗤笑我啊。<br>纵观11班的酒仙大神们,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给撩拨酒仙氤氲,回肠荡气,恨不得抱起酒瓶就开喝,尤其老彭总在扇酒风,点酒火,走一路撩一路,撩得刘伶庄里急,南望酒乡泪不干,可叹老康(杜康)解不了忧,玉渊潭里看紫薇,美人窝里寻麻醉,永立好心吃巴奴,可惜无人端酒杯。我认为,11班的酒仙们不能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但是他们可以称为二十一世纪酒趣和文趣皆备的文人墨客,还总是说自己没有文化,没水平,没酒量,没雅趣,可是他们一端起酒杯来,就天不怕地不怕。试看谁能放倒谁,口舌如簧,妙语横飞,甚至都听到刘云气吞万里如虎的词语:“军民团结如一人,喝酒天下谁能敌”,这种绝句,估计我一辈子受用了啊!<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