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Yu 日记29：看不到尽头就是个头——尔湾华人抗疫卫家下半場

Dr.Yu

5月17日，今日全美151万例，死亡近9万例。加州8万例，橙县4376例，尔湾多日新增为0后今天4例，累计153例。 全美疫情爆发两个月来，新增病例已呈下降趋势，但每日仍然新增1万5至2万例。若以中国为参照，两个月中国基本结束了主战场，而美国疫情结束却看不到头。 看不到头便是个头，居家隔离毕竟不是生活的常态。 于是马路上车流变大了，在以往的上下班时间段，也有了车流高峰，只是尚没有出现拥堵。这似乎说明，很多人其实已经开始恢复了工作。 州县市府亦出台了分阶段复工计划或指令，实际上是呼应了这种要求。 餐厅努力外卖以维持着生意；写字楼外停放的车辆已经不少。各海滩和公园，出现了丛丛簇簇的游人，尽管相应的停车场还没有开放。大多数人们戴着口罩，自觉保持6英尺的社交距离；狭路相逢时或有意迴避或快步擦肩而过。 并非急诊而需定期复诊的病人多次和医生联系，询问开诊时间。 而今，我的抗疫日记阅读量下降，人们不再更多关注疫情，很多人甚至不再畏惧，反而希望自己已被感染过。有人或出于怀疑，或出于期望，去医疗诊所花费10刀测试一下抗体。盼望阳性结果。 本来，疫情发展让人看不到头，人们渴望生活恢复常态，不顾病毒，冒险工作，带家人到海滩，调适身心，可能出于无奈。往消极方面看，似乎不尊重病毒，不肯坚持居家隔离，令病毒扩散。但往积极方面想，也可认为人们正是正视现实，正视病毒，积极生活工作学习，准备与病毒长期共存。 而很多华人在悄悄考虑回国。 自春节来美探亲便滞留数月的朋友汪，忽然出现在国内天津。身着当下乘坐飞机的标配：医用ICU级防疫服，护目镜，N95；在洛杉矶机场登机。少吃少喝少上厕所，一飞冲到天津。尽管疲惫少息，但一路的惊险离奇刺激了他的谈兴。有一个飞机上进食的细节，没有经历的人是绝对想不到的。当饥饿难耐时，手藏食物，眼观六路，直待周遭有人咬食刚停稍有停顿，拉下口罩之瞬，自己便迅即移开口罩，速啃一口干粮，旋即拉下口罩，咀嚼吞咽清喉一切口腔活动均在口罩后面进行。口口相传的原来不止言语，也会有病毒。同一架飞机上，前后左右同一时间不可能有两张嘴同时露出。此情此况，曾经在地面悟出过“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的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如果也恰巧在飞机上，他会在空中悟出什么样的哲学原理来呢？ 汪自下飞机，便被安排排队做多次检测，熬过七八小时之后，才得以坐上去隔离宾馆的大巴，其间饥渴疲惫令他除了后悔，其余难以言表。核酸检测时的鼻拭子捅得他几近晕厥。380元一日的如家级宾馆，120元的一日三餐按时无接触放置门口，不禁让人胡思乱想到电影镜头：渣滓洞里，铁门上小窗一开，食碗进，小窗再一开，空碗出。一切费用自理。如此足不出户14天。之后回北京再隔离7天。 我的病人Cathy这几天也琢磨着带一对儿女回国的事。儿子八九岁，女儿青春期。她说学校安排上网课在她看来如上网吧。我赞同，告诉她，我儿子在上网课时，有的同学忙着显摆自己搭的乐高，有的让自家的宠物小狗频频出镜。我告诉她汪先生的回国奇遇。面对一时的困难，她不以为意，“再这样下去，孩子们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