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槐树花

秋实。

<h1><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迟到的槐树花</b></div><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文/朱定元</b></h1></h1><b> 飘落在津沽的最后一场春雪尚未消融。隔窗眺望,桃花堤那妩媚的桃花,却如约而至;炫富的垂柳也摇曳着金色的柔枝,翩跹起舞;玉兰花、报春花、樱花,也跟随着春姑娘的脚步匆匆赶来。<br></b><b> 这群芳荟萃的舞台刚刚谢幕,又迎来了槐花盛开的季节。它以飘逸的芳香和洁白无瑕的身姿。吸引着众多的游客前来光顾,使燕舞莺歌的十里长堤,再度芬芳。<br></b><b> 这些数百年的老树,如同焕发了青春的活力,巍然屹立在京杭大运河畔。忆往昔,乾隆皇帝下江南的官船,曾多次与它擦肩而过。它更能够见证京杭大运河上百舸争流,长达数十里的航船,首尾相连的繁荣景象。<br></b><b> 自唐代以来,科举考试关乎于读书士子的功名利禄,借此阶梯而上,是他们的最高理想。那时,常以槐指代科考,考试的年头称为槐秋,举子赴考称为踏槐,考试的月份称为槐黄。且“槐”、“魁”相近,有祈盼子孙后代能够得到魁星神君之佑,而登科入仕之意。<br></b><b> 槐树还具有古代迁民怀祖的寄托。槐树具有旺盛的生命力,更是吉祥、祥瑞的象征。</b></h1> <h1><b>  我偏爱槐树,更喜欢槐花,在我的一生中曾多次与槐树结缘。<br></b><b>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我随父母的工作调动,从江南水乡,来到天津杨柳青古镇。我在古镇历经十年,直到现在,那座原汁原味的古镇,在我的心中始终挥之不去。四合院、庙宇、大槐树,更是古镇的靓点。<br></b><b> 初来古镇,我家临时居住在当地百姓家的一座,南北各有五间,还有两间西厢房的四合院内。高台阶的大门,迎面有一个影壁墙,镶嵌着砖雕的大福字,显得格外气派。当年的古镇,这样的四合院比比皆是。大院里有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槐树,槐花开过,我们和房东一家就开始在外面各放一个小饭桌。夏日的傍晚在树荫下,我们边吃边聊,这也是一天中我最高兴的时刻。树上的“知了”也陪伴着我们尽情欢歌,偶尔还有几只蜻蜓飞过。还有一对紫燕,把爱巢搭建在我家的屋檐下。紫燕秋去春来、早出晚归,给我们留下了丝丝牵挂。<br></b><b> 在这没有电视机,甚至连收音机也没有的夜晚,明月将这个大院洒满了温柔的薄霜,白白的、亮亮的。在大槐树下,爸爸讲述着那些家乡的陈年往事。妈妈给大家递上茶水,为我摇着蒲扇,也静静地听着。回忆起在大槐树下的幸福时光,令我魂牵梦绕,记忆犹新。在大槐树下,我尽情地享受着父母的关爱和人间真情。<br></b><b> 转眼间,到了上学的年龄。妈妈带我走入一座,建于明代的天齐庙。清末民初,当地政府将古庙改造为,古镇的第一所公立小学。校园里有一棵老态龙钟的大槐树,它的树冠已经有许多的枯枝败叶,树干中间还有一个树洞,这树洞足可以容纳两名顽童。在槐花盛开的季节,这棵老树仍然是花香袭人、一串串洁白的槐花风姿依旧。<br></b><b> 这棵老槐树,在古镇人人皆知。它经历过时代的变迁,抗战炮火的硝烟。在烽火连天的年代,曾经给他留下过百孔千疮。据史书记载,明末清初,这个仅有两万人口的小镇,仅大型庙宇就达十几座,小庙更是遍及大街小巷。清末民初,由政府和当地居民,先后将五座庙宇改造为学校。值得庆幸的是,经过战争的洗礼,只有已经改造为学校的庙宇,被完整地保留下来。</b></h1> <h1><b>  岁月如歌,转眼间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婚后单位分房的地点,位于千里堤旁,长堤两侧的槐树在天津颇有名气。它风华正茂,绿树成荫。春夏之交沁人心脾的花香,使这条僻静的小路变得热闹非凡。有人前来赏花,也有人攀树采花,槐花成为餐桌上的美味佳肴。花香引来了养蜂人,买一瓶新鲜的槐花蜜全家品尝,更是香甜可口,回味悠长。<br></b><b> 四岁的孩子也迷恋着大槐树,从幼儿园回到家,就拿起一本葫芦娃的连环画,拉着我的手来到树下。回想起在古镇时,父亲给我讲故事的情景,犹如就在昨天。在大槐树下我传承着,对下一代人的关爱。<br></b><b> 进入二十一世纪,我迁居到桃花园小区。每逢春季,这里流水潺潺、百花争艳,各种花卉在不同的季节,向游客轮番献花。这里是繁华都市中的世外桃源。<br></b><b> 退休后,我时常回想起,陪伴我走过童年时代的哪两棵大槐树。为此,我独自来到杨柳青古镇。旧地重游感慨万千,古镇游人如织,高楼林立。我家居住过的那个大院,早已成为繁华的商业街。原来的天齐庙旧址,也被一个居民小区所取代。大槐树也只能永远珍藏在我的心底。<br></b><b> 如今我聪明的爱孙已五岁,桃花堤的大槐树下,留下了我和他的足迹。树下的长椅上也留下了,一段段,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nbsp;</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