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苦思甜念母亲

福大大

今年仲夏，农历六月二十七，就是我五十岁的生日啦！ 我们那个年代出生的人，相对解放后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哥哥姐姐们是要幸福一些，至少没有遇到三年自然灾害而闹饥荒饿肚子。但处于童年时候的我们，国家还不富裕，尤其是农村，还都比较落后，家里用的是煤油灯，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的米油面，皆靠在生产队挣工分按量供给，遇上好年成五谷丰收，可分到稻谷，麦子，红苕，大豆和榨好的菜油，豆油。 我们一个村子的，家里人多，且不读书的，一屋老少大小在生产队出工，年纪小的可放牛，捡粪，十分制可以挣三分。青壮年劳动力挣十分，妇女挣七分。 我两三岁不记事时，我家八口人，爸爸妈妈和我们兄妹六个，四哥九岁时因食物中毒夭折（吃没有粮食吃烂红苕）。我对四哥没有一点点的记忆，他夭折时我三岁大点，家里只有大哥一人是劳动力。 过去阶级斗争年代，我家是富农出身。父亲是国家教师，二哥出生在1954年，正是孝感大洪涝之年，自幼营养不良，做不了生产队的重农活，而因家庭成分高，又不准二哥读书。没办法，父亲只得送二哥去学木工手艺。父亲当时给带二哥的师傅说“我的孩子悟性高，算得上聪明，只要你无保留的教我儿子手艺，学成后送你一辆永久牌自行车”。这样的许诺，在父亲执教的长湖乡胜利大队冯三家找了一位冯姓师傅，教二哥木匠手艺。 姐姐，三哥，都在读书，放学后，姐姐就回家帮妈妈做饭，到池塘清衣服，三哥也很扒家，假期也在生产队做事挣工分，生产队那些外姓人队长派工员，说得了红眼病欺负我家一点都不为过，从不把轻松的活派给三哥做，总让他插秧，耙田牵牛的事从不让他做，为此大哥二哥为三哥打抱不平也受了欺负，吃了很多亏。而我，或在摇窝中，或是坐在木枷椅里，妈妈把我送到房前坡下的同姓二妈家，拜托二妈看着我，妈妈就去生产队出工。 因为我家劳动力少，分的粮食就少，每年都是缺粮户。人家屋里分谷分麦，挑好几担，我家就一点，还有过年前生产队干鱼塘，人家屋里用橼箕挑或提篓提，我家只用洗菜篮子提。当时是计划经济，一切凭票供应。每年，母亲都要把父亲的工资交一些到生产队补缺粮款。这些我都不知道，是后来父母亲讲，我们兄妹坐在一起聊天讲起来的。但大哥二哥三哥在乡下受欺负我知道，那时我五六岁了。 我母亲没在生产队出工，是从大嫂嫁进我家时开始，我的幸福日子也从此开始了，我虽不足四岁，已很记事了。我那时候真嗲，那么大还在睡摇窝，还要大嫂来回摇动，要不然，我就哭。 大哥大嫂是1974年元旦成婚，那是我家最大的喜事了，爸爸的同事是介绍人和证婚人，家里热闹了好几天。 从那时起，母亲就专职在家做饭洗衣料理一家人的生活，二哥做手艺早出晚归，姐姐依旧走读，三哥被爸爸带在身边住校读书。虽说随着政策的改变，国家的富裕，我家的生活条件有了一些改善。可我爸爸妈妈依然很节俭，尤其是我妈妈，真是一个钱当几个花，她先节俭自己，省吃俭用攒钱，家里要盖房子，为日后二哥三哥谈对象成婚有讲头和资本。即使千般节俭，可母亲却把家里的生活调配得很好。除二哥之外，我们兄妹从小到大都没个冷热闪乎的。 　　今天的晚餐，我因不喜欢浪费，“就汤下面”做了细米“粑”，想起的，是妈妈的味道，更是一种怀念，因为没有做成功而把粑加上引号。 小的时候，每年腌制腊鱼腊肉，因为腌的份量少，母亲会把鱼肉腌制在一个盆里，腌出的水，母亲称之为鱼老水肉老水。那个年代，平时哪见得到荤腥呀。我们一家人都喜欢吃鱼，母亲还爱说一句话“豆腐小菜压断桌子脚，当不到鱼刺嗦一嗦”。母亲会把鱼老水肉老水里，加入细米粉，再加点剁椒，无需加盐，又节约一味调料，一起搅拌。农村烧柴火灶，等饭菜做好后，灶里还有余火温，母亲则把调好的细米浆在锅里摊成薄饼，用温火慢慢淅烤，那薄脆香酥又有嚼劲的味道，现在想起都有点要流口水。当然，我只吃过，没亲眼看见母亲是怎么做的，所以，我今天第一次尝试着做就“失败”了。 母亲还做过米粉菜粑我们吃，因为缺少大米，母亲会把萝卜菜秧，或者萝卜切丝，这两类菜参杂到米粉浆之前应该先处理过，小时候贪玩，我也没亲眼看到全过程。但我看到母亲将菜和米粉混合揉搓到贴锅里炕粑的过程。这个细米粑，姐姐可能会做。我想像着，米粉不像面粉有粘性，不敢轻易去做，一是怕浪费，二是嫌麻烦。主要是现在，我们的生活条件很好很好了，吃的东西太多，吃不到这个菜粑上。 　　这是我调制的细米粉。昨天蒸了封鱼吃，剩的油，鱼汤汁，今天晚餐，因爱人不回家吃饭。我就想着，用这汤汁做细米粑。 感觉偏干，加了一点净水，加了点盐搅拌，还搁置了一会，让细米粉充分吸进水份。开火，把锅烧热烫，锅里放一点小榨菜籽油烧热，再用最小的火，倒入“鱼老水”细米粉面，用手按、摊开，园饼状成形了，可一翻面，粹了。我只有做成湖北荆州荆门一带的传统菜～渣胡椒。 　　我的晚餐，我制作的渣胡椒😜！ 本来中午和爱人说好的，晚餐吃苋菜面疙瘩，他没回家吃，我就这样做着吃啦！ 　　1999年，嫂子带我母亲去杭州游玩，在西湖着太后装留影！ 　　养儿防老，真的是这样。我的父母亲，在娘家大哥乡下房子里的合影。 　　父亲母亲，到三哥工作生活的城市，在温州市新政府办公楼前广场留影。 　　为改善父母居住环境，三哥在孝感蔚蓝新都买房给父母住，乔迁新居后的留影！ 　　父母亲虽然离开我们几年了，每每想起来，有思念，有酸楚。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们兄妹只有更健康更幸福的生活，才对得起父母给予的生命和辛苦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