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江河———写在儿子毕业时刻

杨有优

儿子今天从世界顶尖的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计算机专业本科毕业，之前他已被母校录取为电子工程计算机专业硕士研究生。看到亲朋好友的众多祝贺，做父亲的我百感交集，感慨万千。儿子的成长，凝结了许许多多的爱。 九七年四月底吧，临产的妻子为不影响我复习考博乘飞机回到合肥，再由娘家人接回阜阳。九七年五月中旬，我到北京参加完博士初试复试，顺道回内蒙古看望了两年未见的老父老母。农村人无依无靠，各式各样的问题会找我述说。当我把他们的麻烦事处理完赶回妻子身旁时，宝宝已在医院经剖腹产来到世界。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妻子考虑一下，自己抓过笔签字上了手术台。妻子不高兴情有可原，但最终原谅了作为丈夫的我，因为她知道她找的是个孝顺的儿子。 后来，我到北京读书，妻子儿子受到岳父岳母、儿子大姨和舅母的照顾。他长得白白胖胖。妻子在半年产假结束后回到湛江上班。她原本把儿子放在了阜阳岳母家，但对儿子的思念让她欲罢不能。岳父岳母不顾年老体弱，干脆和宝宝一起来到湛江，直至儿子两岁上了幼儿园！ 九八年春节，我放寒假从北京回到湛江。当我把手伸向儿子时，半年未见的宝宝看看我又看看他妈妈，笑眯眯地扑到了我怀里！过几天，我的硕士同学高伯伯来家，伸手想抱他，儿子坚决不让抱。我想，这大概就是骨肉情吧！ 二零零零年夏，我协和毕业来到中山一院。感谢硕士同学、中山医学院生化教研室的周俊宜的引荐。第二年劳动节，妻子已调到中山医学院分子医学中心工作，儿子也上了中山医幼儿园。感谢硕士同学、急诊科马中富的指点，感谢我科江波医生（当然现在都是教授了！）的穿针引线，感谢医院、感谢当时的老院长、后勤同事的真诚帮助，我们先在天河公园旁借到医院一套房，后又在医院旁边宿舍分到一套房并在总务科同事的帮助下以房改房模式购到，为妻儿和母亲在广州找到了栖身之地。 儿子的成长，妻子可谓尽心尽力想尽办法。她带他做手工、认字、听英语，带他学钢琴、双簧管、画画、作文、奥数、国际象棋、语言艺术、合唱、足球和游泳等。好在儿子从小好奇心强，学习兴趣从来不减。你问他想不想知道什么知识，他总是笑眯眯地说他想知道、他喜欢。零三年春天，儿子马上到六岁要上小学。当时的政策是依地段分配学校。而我家所在地段学校为执信南路小学，质量一般。我痛感自己因出身农村所读中小学质量较差造成成长中备尝艰辛的马太效应，我认为尽量帮助孩子少走弯路是做父母的重要责任。 后来，我听说只要孩子有某些特长就可申请到某些好的学校。我把儿子会认一千多汉字、八百多英语单词、获过湛江儿童绘画比赛三等奖的事例整理，与画作和奖励证书扫描件整理打印成文件，以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副教授身份直接到培正小学书记办公室照找到了高小玲书记。高老师看到我愣了一下，大概为这个爸爸的爱子之心感动了吧，她提议我找王深明院长写个推荐信。王院长拍拍我的肩膀让院办公室出具了证明。最后，儿子以赞助四万元上了广州这所著名的培正小学。这个小学，生源比较好，家长更为重视孩子学业，教师较为敬业努力。现在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 此时，北京博士同学、一位留在阜外的兄弟向我借钱买房。因我自己刚买房装修，交纳了儿子赞助后家里的钱所剩无几，未能帮到他。这一直让我深深遗憾！ 儿子上小学那年，妻子也考上了博士。她自己实验很忙，但孩子的作业她还是每每亲自检查。儿子钢琴到英皇八级、奥数获奖、多篇作文发表于报刊，妻子陪练陪学、送去接来，付出了辛勤的劳动。 付出总有回报。儿子小学毕业因获华罗庚杯数学决赛全国二等奖，收到广州多所名校邀请。最后我们选择第十六中学重点班。二零一二年，儿子中考，以优异成绩考入广东省实验中学重点班。第一学期，他考上省实的中美交换生并执意出国留学。我们反复权衡，尊重他的意愿。交换生所分配学校随机质量难以把握，我们自己申请了四所美国中学。儿子均顺利通过了网上面试，最后选定纽约圣安东尼天主教高级中学。 儿子赴美，得到大学同学董玉龙教授的儿子、在纽约附近读博的岸男哥哥的帮助。他的成长中，得到了董叔叔、刘阿姨、范叔叔、钱阿姨等许许多多人的鼓励与帮助！美国高中三年经历了三个美国住家家庭，他们对儿子的关爱让我们感动。第二个住家是一个独居的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她不顾高龄，教会了儿子开车。第三个住家男主人是个油漆工，性格好爽粗犷。儿子高中毕业典礼那天，他们全家人特赶到学校祝贺、请我们全家到家吃饭，并给儿子送一个价值不菲的手表表示祝贺。儿子毕业时因成绩优异获得该校荣誉毕业生称号。参加儿子的高中毕业典礼，我和妻子有幸见到了他的老师。他们每个人都满脸笑容，眼露着善良的光芒，诚恳友善，让我们深感震撼！我们感谢他们给了这个来自古老东方国家的孩子那么多的爱！ 在儿子进入伯克利后，妻子亦付出了许多心血与努力。感谢伯克利同学和他们的家长们！他们的关爱，让学业紧张、身处异国的儿子感到温暖与不寂寞。儿子腼腆内向，但做事比较踏实认真，有韧性爱学习。他的努力认真，得到了教授们的欣赏与好评。他们在学习中给了他真诚的指导与帮助！爱是需要传承的。本科毕业是学业的新起点。希望他记住这份爱，并把爱传播下去，传给周围的人！作为他的父亲，每每生活于感动之中。记录岁月的点点滴滴，留给未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