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槐花开

蓦然再回首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又见槐花开</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城东小市场退路进厅了,新市场搬到北边金顺二人转西侧,规规矩矩的彩钢房,整整齐齐的售货摊。虽然比原来没远多少,但是来回要经过车来车往的顺城路,老年人过马路确实有点危险。</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大早,妻子提议带着母亲到市场吃早点,顺便买菜。母亲欣然答应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妻子牵着买菜的两轮小车走在前面,我牵着母亲的手走在后面。微风吹过,突然嗅到一阵甜香。顺着香味寻去,竟是那园区里的几棵刺槐开花了。那开放的槐花串洁白无瑕,在绿叶的映衬下格外晶莹剔透;那未开的花骨朵刚刚冒出一个个大米般的小粒,怪不得人家都管这时候的槐花叫槐米。槐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么?!</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突然想起老家房后一片片的槐树林子来,询问母亲家里的花也该开了吧?母亲说,家里节气晚,怎么还得一个礼拜吧。于是,我和母亲唠起前年我们用槐花烙饼的事。母亲说,别说槐花了,槐树叶子你的哥哥姐姐小前儿都没少吃啊!那时候,粮食不够吃,春天更是青黄不接的时节。五一到中旬,漫山遍野的山野菜还能填饱肚子。到了五月下旬,山野菜过时了,刚种的小菜还吃不着,又到了下顿不接上顿的时候。这时候,房后的一片片槐树开花了。大人们把鲜花嫩叶撸下来拿回家,和在苞米面或者高粱米面里摊煎饼。摊出来的煎饼甜滋滋的,绿莹莹的,虽然难以下咽,但现在看来是真正的绿色食品了。母亲的话让我的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童年,漫山遍野的槐树下,一墩墩的山生菜;一片片的山韭菜;一根根的绿蕨菜。我和小伙伴们一边跟蜜蜂抢吃着甜滋滋的槐花串,一边小心翼翼地掰下刺槐的大刺,用舌头舔一下根部,粘在各自的鼻尖上。于是,槐花绽放的林子底下,一群小犀牛在奔跑着追逐着欢笑着。那银铃般的笑声萦绕在青山绿水间,槐树林里落英缤纷,花如雨下……</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从市场回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扶着母亲走过车水马龙。为了抄近道,我们又穿过一个别人家的小区。因疫情封闭的大门已经大开,院子里绿意盎然,有花有草,有树有苗。最让人感到惊奇的是,院子里居然还有两棵开紫红色花的槐树,听人说这就是引自西班牙的香槐。唉,香槐虽好,毕竟是他乡之物啊!</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