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归隐逸谈<br> 一个好友的老家离古峰山不远,他常与我谈到解甲归农的闲逸之事。他说希望60岁后可以归隐林泉,在古峰山中筑一简居,看云起日落,吟诗煮茶,过几年自己向往的日子。<br> 大凡,人都有一个自已的梦想,既然是梦想当然也希望可以成真。古今圣贤中多有隐居之人,晋人陶渊明辞官归农的时候也不过四十出头,但他是幸运的。能在终南山下造起居室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安逸生活羡煞了历朝历代的无数文人。<br> 隐居,对于古代士大夫而言,是不为难的,为官数年,不喜官场沉浮,有些积蓄便可以辞官归来过自已想要的生活。买些田土,筑庐结栏,养些鸡狗鹤鸟之类,更有富裕者,遣一两个仆人、书童服侍左右。这样既远离了复杂的朝政,又独享了岁月的清静。<br> 古人的隐居生活是安逸的,那时的世界没有网络,藏于深山中便有与世隔绝的姿态,什么事,什么人都不可能立马影响到他们。下山进城一次也会做好充足的准备,笔墨纸砚,米盐茶酒,整整地备足半年或一年之所需。他们都是能人贤士,或为文豪,或为画杰,在这样的处境中完善他们对人文艺术的探索。正如陶公诗云: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静以修身,在喧嚣繁华的世界中人的妄想也就自然太多。无妄才是隐居的前提,市井中人又有几个可以归隐田园呢?看淡功名利禄与虚浮荣辱的高人或看破红尘的不俗之客才能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而选择非正常人的生活方式。<br> 我的这位朋友也是一个好爱文学艺术之人,他每每与我说到这里,我都会应和他:好,我以后也来古峰山与你为伍,一个画画,一个写诗,可称“古峰二老”。话虽如此,但我内心明白,在这个重金时代,我们是否完全可以放下“名利”二字?即使我们可以看淡这些身外之物,我们的儿孙是否也能如此豁达呢?六十岁,在这个时代应该才是刚刚进入老年社会的起步,很多人依然身强体壮,依然还可以两肩挑风雨,双手掌盘舵,可是,四十到六十岁这一阶段的中年人的健康已经令世人感到非常担忧了。越来越多的中年人在恶病中倒下,这就是富足的生活,快捷的时代节奏给我们带来的最大不幸。所以我对友人常说,只要身体好,一切皆有可能,先把身体保养好,再谈60岁之后的事情。<br> 说起隐居,我又何尝不想。什么事都脱离不了现实,你若没有个百万缠身也就休说 “隐居”二字。隐居生活实则是当代中国人生活方式的最高境界,可以说是一种生活艺术的奢侈。这种回归自然,返朴归真的人生态度在当今这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是大多数人不愿去思考的问题。这寓意着你先功成名就,然后又激流勇退,最后又在隐居的阶段大觉大悟。我们一度向往的归隐山林,正如历代画家、诗人所描绘的携琴访友,拺杖访友,竹林七贤,松下高士,寒林煮茶、竹林对弈……都离我们很遥远。尽管我们时常能在城市的公园里,茶楼里看到煮茶、搏弈的老者,但他们的心身没能真正走进:“山中自有风和月,一壶清茶慰己心”的境界。只有真正做到不为五斗米折腰,不在富贵面前卑躬屈膝的超脱之士才敢于此想。<br> 我想, 一壶酒,三杯茶,四句诗,五六个知己能在一起赏风吟月,一年一回,此生便足矣。<br><br> <br> <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