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半日闲,走马范阳探母校

宣徽散人

<p>喜欢对涿州叫做范阳,说起来有古韵,听上去也明朗。</p><p>毕业离开范阳也也两个时代有余,世事变迁,虽不至沧桑,也大感物易人老。闲来无事走马观花转了一圈,探看了涿州师范新故两个校址、南北两个古塔,也算浅浅的了了长久来的小小心愿。</p><p>因时间狭仄,所以此行采取了我一贯喜欢的4+2方略,即开车拉着自行车,省了赶路,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主题上。</p><p>出发吧!</p><p><br></p> <p>把车放在这里,安全又放心。之所以把长城大桥作为起点,是因为它是我们这些老师范生求学生涯里一个特殊的存在:上了大铁桥(以前叫大铁桥),就到了涿州;每次离校返校,这里总是意识里的起点和终点,一直到毕业,最后一次走下去,离开它,就算彻底的离开了涿州,离开了范阳和桃园,离开了学校,也离开了青春的学生生涯。</p> <p>像如今所有的大桥一样,走在大铁桥上也没有了一个桥的感觉,尽管它可喜的不再有往日浓重的机油味道,变得宽阔不再堵车,还是很怀念过去的桥。</p> <p>上学时报道和返校都是在这附近下车,然后板的或走路穿过一条长长的城中村,穿过抄手胡同,然后到学校。</p> <p>如今的涿州,仿佛回到了理想中的范阳,二十年里脱胎换骨。然而也不免让我哪都认不出来,天下第一州的牌楼搬走了、新华书店没有了、当年的小市场也在新拓宽的街道和楼宇间荡然无存,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参照物。</p><p>只能打听,老师范在哪里?像一个真正的外乡人那样打听。还好,终归消失的东西会保存在一些人的脑海里。</p> <p>一路走街串巷的寻找里,不期而遇了记忆里的老城墙,新崛起的涿州博物馆,终于走到了桃园的北边。</p> <p>我很赞赏博物馆,它是一地的一切灵魂过往。没有自己的博物馆和图书馆,感觉很难为情的定义为现代城市吧?没有历程的镜像极其缺乏质感。</p><p>谈到这里,真心希望雄安的博物馆和图书馆尽快建起来,用心筹划好。两者是承载传袭文化记忆和乡愁的最为有效的载体,并且对提升民众道德素质有十分必要的促进作用,而后者的实现已经在没有什么过渡空间的城市化进程里迫在眉睫。</p><p>这是我的梦想,祝我早日梦想成真。</p> <p>书归正传。走走停停,终于走近了。老师范。这一带地势低洼楼盘,在1994年至1997年的每一个炎炎夏日或凛冬的清冷的早晨,都有学生成群结队的奔跑,来来去去。那是体育场。我们还在这里挥汗如雨,把篮球当做命一样去挣;夜晚的体育场,也不乏有早熟的学生相依相偎的身影。</p><p>体育场和学校路的拐角,早先是一个工厂的食堂,偶尔早操完毕,会去和工人们一起排队尝尝他们的包子和米粥。食堂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常有一个小小旧书摊,我最爱的《悲惨世界》第二册就是淘自此间。对,是从第二册开始看的,之后的几年里,陆陆续续的从容城、安新的旧书摊淘到了第一三四五册。</p><p>自行车行到此处,不免停下来。怀吊没有踪影的体育场,旧书摊,老食堂,晨昏里喧闹流动的学生,食堂里那些比我们成熟又俊俏的工人姐姐们仿佛就在眼前。</p><p>待续</p><p><br></p><p><br></p><p><br></p><p><br></p><p>老阴</p> <p>从原来的体育场路往西拐过来,就到了涿州师范所在的东西路。小路原本就不宽,二十年前路边也没有什么门店,一条普通却难得的林荫小径,过了丁字路口,就是南北相对的师范学校的教学区和宿舍区。</p><p><br></p> <p>骑车往西走,就已意识到不会再遇到从前——因为远远的就看见,老校区的位置已经高高耸起了商品楼盘,虽然依旧有小路隔开,像隔开我们的教学楼和宿舍楼那样。</p><p>防疫的卡口,坐着上年纪的老师范,我说我是师范的老毕业生,想看看老学校,他目视我问我是谁,班主任是谁,我如实相告,他哈哈的笑,说他姓任,是我们那一届的体育老师,自然就放我进去了,不过任老师说,你也看不见什么了。我说,嗯,我知道。</p><p><br></p> <p>原先学校的正门朝南,现在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豁口,是新建工地的出入口。</p><p>以前的学校的大门,在我们印象里是最排场的,有红色襄瓷砖的门垛,墙上有“河北涿州师范学校”字样,体面的标注着它本身和依托于它的我们这些师范生的价值。</p><p>大门进去左边是门房,甬路通往教学楼的两边是不大两片花园,门卫和园丁都是葛师傅,他收发信件和浇花育肥都同样拿手。</p> <p>小花园在凛冬前一直精彩,散发无尽清香,玉兰,风信子,月季和芍药,雏菊们占据了整个温暖的季节,花园的美好随着季风润物无声,充满我们的年轻的岁月。学校教学楼呈书页状向外大角度展开,两边是教室,转轴是大厅。一楼二楼的大厅上下联通,每周末无晚自习的时候,我们这些精力过剩的学生往往聚在一楼厅里自发唱歌,当然是有吉他伴奏的,混响效果极佳,又是满坑满谷的观众,毕竟,是年幼的人,青春的歌,本身就是律动。</p><p>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桑塔露琪亚,小角楼,我和我的祖国,共和国之恋,三套车,牛的不要不要的。</p><p><br></p><p><br></p> <p>乐声悠扬,随风入夜,周末花园的花香也随着夜风袭来,那是怎样的年月,看着眼前干枯的楼盘,不禁悠悠神往。</p><p>现在商品房小区的豁口的位置,差不多是以前礼堂的位置,我们的校际大会、联欢会,都是在这里。记得那年,舞蹈队在礼堂的木质舞台上表演时,有损色同学说,她们可别把台板跺得漏了……</p> <p>教学楼南边隔马路就是宿舍区。如今遗留的痕迹,除了进门右手边的一堵墙,也就只遗留了原来南北一幢老旧的教职工宿舍楼了。</p><p>这堵白墙还可以看出来门卫室、医务室、小卖部和学生会。医务室的姐姐那时大概是大学毕业不久的,依然青春洋溢;小卖部的老霍虽一脸忠厚却难掩奸商本色;学生会有上下两个床,那个家伙当年总在晚自习约我们出去喝酒……</p><p><br></p><p><br></p><p><br></p> <p>宿舍区院里曾经的一棵老槐树不见踪影,大约终于不为开发商所容而砍杀了。1930年代的学校,一搂粗的老树。1998年北方第一场雪来的早,雪后老槐树的叶子在我们开学的第一个夜里落了个干净,清清白白的堆在了属于他的花池里。</p><p>嗯,没有了。</p> <p>我们驰骋过的篮球场,曾经在我们毕业后改造成了高端的室内篮球馆,看来没有几年就变成了商品楼,图里这座楼的无障碍步行道,则是女生宿舍楼的门口所在。我们班的女生大概是207209211巴拉巴拉的。那时我们打球,女生们趴在晒满花花绿绿衣服的宿舍楼的窗口观战,不约而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