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觅古踪

周瑞宏

——寻访平定盘石木密寺(谼岭寺)纪实 作为阳泉市的母县,古州平定不仅孕育了新阳泉的诞生,而且以其独特的历史文化魅力享誉华夏。除了娘子关、固关、冠山、开河寺等历史文化古迹之外,这里的寺院文化也极其灿烂辉煌。 早年间,一本由李春泽撰写的《平定览胜》曾经让我爱不释手,书中对平定名胜古迹的描述极为详尽。退下来后,走遍古州、饱览平定名胜就是我的夙愿之一。 5月12日一大早匆匆离家,乘坐平定县的628次公交车前往盘石村旅游,这是平定县开通不久的一条专线公交线路,始发地为平定县城的三岔口,最终目的地为娘子关。目前由于途中的下盘石至娘子关段正在修路,故临时终点设在上盘石村。<br> 上盘石村位于县城东南27公里处,隔桃河向北与铁路大动脉——石太铁路相望、娘(子关)白(羊墅)穿村而过,公交车沿着南川河流径的县道由西南向东北经西郊、南上庄、南坪等村落后,在乱流村东并入娘白线与滚滚桃河结伴东去。<div> 早晨的阳光非常柔和,晨光下,公路沿线景色宜人:建设中的阳泉市绕城公路工程,桥墩高架,隧道相接,伴随着各种筑路机械的轰鸣,工地上的劳动场面热闹非凡;田野里,一个个农民正在俯身劳作,播种机、插秧机竞相施力,就连最原始的驴拉人拽的犁地情景也屡见不鲜,俨然一幅农忙耕种的壮美画卷。<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运煤列车在上盘石村前环绕</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位农民正在使用简易播种机下种</h3> 7点25分,,车子抵达上盘石村,田野中农民劳作的身影深深地吸引着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把一个个辛勤劳作的身影收入镜头。其中,一位80岁的老者的镜头最为感人。这是一位在教育战线上工作了一辈子的老人,退下来后仍然不改本色,不顾儿女的劝阻,坚持每年下地耕作。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这是那位80高龄的老者在田间劳作的场景</h3> 9点半,离开田地沿着娘——白公路向东而去,一位热心的村民告诉我:“盘石地界的庙宇很多,最著名的当属谼岭寺(木密寺)。该寺在上下盘石村之间的桃河南侧,顺着公路一直向东,需要步行3公里多,当看到路边一块大石头后和铁索桥后过河上山即可”。哪位村民还告我:“谼岭寺地处山坳深处,,森林茂密、地势险要且山路崎岖,常年无人行走,若是一个人进去,会感到很森得慌”。由于早起赶车没吃早餐,只好在村边的小卖铺买了几块饼干边走边吃边观景。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就是这位善良的农民向我介绍了前往谼岭寺的路线和注意事项</h3> 娘--白公路原为混凝土路面,因年久失修导致路面破损严重,此前我曾多次驱车经过此路段,感觉很不好走。而今这段路面上焕然一新,不仅路面加宽,而且截弯取直,原来的过水路面被宽阔的大桥所取代,不要说是开车的感觉舒服,就是步行在这段路面上也感觉心情舒畅。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蜿蜒曲折的公路通往娘子关</h3> 沿着这条蜿蜒缠绵的大路,过盘石火车站、跨过盘石大桥,一路疾步东行。10点50分,当娘白线18公里的里程碑从眼帘中掠过后,一块巨石挺立在公路边上,桃河滩中,一座长约80多米的铁索桥横跨南北。桥下河水清清,河中青草点缀。下游河边,两位影友正在那里选景拍摄;上游河边,另外两位下岗的中年人正手握钓竿静静地垂钓,都说水清无鱼,不知那两位友人是否能在这清澈见底的水中钓到大鱼。隔河对岸呈现出一派群峰突起,千仞壁立的雄奇景象。跨过铁索桥,一个与众不同的山谷若隐若现;巨大的俨然一整块的青石将一线山谷口封堵的严严实实,难怪此前我多次驱车路过,居然没有发现此地还隐藏着如此机关。青石板光滑干净,仅在四周角落的缝隙处衍生着青青的野草,这就是通往谼岭寺的那条神秘通道。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横跨桃河,通往谼岭寺的铁索桥</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此处的桃河清澈见底</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对面那块光滑干净的青石板之上就是通往谼岭寺的神秘古道</h3> 爬上青石门槛,顺着崎岖的羊肠小道,一头扎进了深山密林之中,头上、脚下,身后全是枝丫交错、缠缠绕绕的荆棘、丛林,仰望头顶,只有蓝天一线,沟谷两侧山崖相交,鸟儿在山天相接处盘旋往复 沿着小道上攀,眼前绿树浓荫,仿佛置身于一片林海之中;突兀的杂枝常常横生枝节,野生的藤条缠绕着树叉横亘在道路中央,仿佛是故意给人添加的绊子。山路崎岖,越爬越高,林子也越来越密。 此时,哪位村民告诫的“森人”现象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出来,毕竟是只身一人,如果真的有什么野兽从丛林中串出来,那后果会怎样!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线,就要坚定的走下去,不能打退堂鼓。 短暂的恐惧总是伴随着信念而存在,就是凭着这种信念,我仍然义无反顾的向上攀爬。年纪的渐渐增大,体力已大不如前,加上早晨没有正规进餐,一路上休息了好几次。遮天蔽日的浓阴之中,空气特别清新,俨然就是一个天然的氧吧,加上树枝上各种鸟儿欢快的鸣叫,让人顿时心旷神怡。虽然腿脚很累,却不曾有往日那种气喘吁吁的感觉。 不知攀爬了多少路,耳边突然想起了一连串的喧闹声,越往上爬,喧闹声就越响亮,啊!难道山上有人不成。渐渐地,喧闹声清晰的变成了人们说话的声音,真的有人!心中不免暗中惊喜,毕竟一个人独自处在密林中有一段时间了,有人就说明这里没有野兽出没,我可以放心的前进了。 猛一抬头,眼前豁然开朗,若隐若现的丛林中,一个巨大的山崖出现在眼前,对面走来了十几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刚才的声音就是他们发出来的。这是一群正在编撰移壤村村志的老人,今天专门来此,就是为了寻找历史遗迹,以便为村志的编撰积累素材。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遇到了十几位编撰移壤村存制度老者来此寻找遗迹</h3> 穿过几间已经破损的旧房子,巨大的山崖下,几块有些历史的石碑矗立在一间已成废墟的古寺门前,几间木制结构的破旧房子在寺庙两旁尚未倒塌。 废墟南段的那间房子相对完整,走进房子,近代老百姓家中的火炕遗址映入眼帘, 房间的墙壁上一片字迹略显清晰,此段文字记载着下盘石村民于1987年在次垒堾的故事。 废墟北端的那间房子虽然也还算完整,但是屋顶已经开了“天窗”,房子内的台子上,几个破旧的瓦罐散落其上。 古石碑正面的废墟俨然是古寺的主殿,屋面虽已不复存在,但是岩壁上遗留的石刻字迹和神龛以及“有求必应”红色横幅都凸显出这里曾经显赫的中心地位。 寺院门前的古石碑为多个朝代建造,有民国时期的,有大清朝时期的,还有明代正德年间的,真不知这些石碑是怎样从这崇山峻岭中弄上来的。一块残缺的石碑上记着:”平定东北四十余里余道经盘石,少东有村曰洞李者,迤南三里许一山高峰,迈自承天山来,山半峻邃之间有寺焉,稽诸残碑,乃创建于宋宣和间”。“……重修于元延祐间,盖古刹也,其地背负巅峰,壁立万仞……明万历年间重修”云云。由此可见,此古刹最早可追溯到宋代宣和年间,佐证了平定盘石一带的历史梗概。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大明正德11年所立石碑</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大清同治9年所立石碑</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民国7年下盘石村民所立石碑</h3> 寺院中央,一棵巨大的说不清年代的古柏弯曲趴伏在一棵正值中年的树干上,少的不能再少而又昭示着无限生命力的几片树叶,显然是在向前来拜谒的人们诉说着历史的久远。它实在是太老了,老的连腰也伸不直了,且一半的树干早已干枯。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古柏虽枯但根基仍在</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古柏弯曲爬伏在一棵中年树干上不肯倒下</h3> 岁月变迁,朝代更迭,往日金碧辉煌的殿宇虽已不复存在,但有关谼岭寺的一段段传奇而优美的传说,却至今还流传在民间。 置身谼岭寺院,举头仰望,你会有一种巨大的压抑感,整个寺院全被耸立千尺,向前倾压的山崖所拥抱,山崖上部大幅度向前突出,下部凹回如穹窿,宛如一个居然低头俯视。其山势之险,真叫人扼腕叫绝。明代礼部尚书乔宇曾对此赞不绝口,写下了“绝洞山桥第一崆,两岸峰势突高空。云根塞洞稀人迹,石穹通天诧鬼工”的著名诗句。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头顶巨石犬牙交错</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屋顶不在骨架尚存</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隔门望山分外光明</h3> 由于时间关系,我不能在山上久待,正待下山时,山路上来了4位中年男子,他们也是慕名前来的,其中一位自称已经来了四次,主要是因为这里空气清新,是夏季纳凉的好去处。是啊,这么好的地方,如果好好开发,其气势绝对不输介休绵山的云峰寺。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下山路遇四名登山者</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山穷水尽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h3> 下山的路不再艰难,习近平那“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名句总在我耳边萦绕,如果平定县能够抓住机遇,大力开发类似这样具有鲜明特质的古代文化遗址,真正在发展旅游事业上下功夫,何愁平定不富!何愁阳泉不富!介休的绵山可以做到,平定也一定能够做到!<br> 2020年5月13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