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Yu 日记28：双城探秘——尔湾华人抗疫卫家下半場

Dr.Yu

5月12日。今日累计病例全球 426万，美国140万，加州7万1，橙县3千6，尔湾143。

居住在尔湾的人，获取疫情信息的渠道有很多，较为集中省力的可以通过三家自媒体了解到各种数据和概况，争取下一篇日记详介一下。这三家是《一亩三分地》《微尔湾》《我爱尔湾》，其中《我爱尔湾》就是这次与我一起合作组织捐赠的CAMA所创办的, 智海是CAMA的创建者之一。

一直以来，数据显示橙县疫情最严重的两个城市Santa Ana和Anaheim, 有如竞赛一般, 互占第一位置，最近几周，尽管有些数据如监狱，老人院等单独提取列出，Santa Ana仍然连续占据第一，今天累计570，新增24；而Anaheim 今天累计545，新增5例，渐有拉大差距之势。

这两个北邻尔湾的城市，为何疫情格外严重？

近两周以来，美国的防疫物资紧张度大为缓解，我的几家牙科材料供应商都通知我他们已有外科口罩和KN95供应，只是价格比疫前高出5-6倍以上。甚至还得到一个信息，有一家网站在预售3M最专业的N95。因此，我感觉捐赠对象的重点应由对医院转向对民间，因为口罩的价格对于很多低收入人群相对太高，或许是这两个城市疫情高企的原因。我把此想法与尔湾的几位捐赠组织者沟通，没有得到响应，这又是为什么？

首先我上Santa Ana, Anaheim和Irvine三个城市的网站上浏览了一下。Santa Ana的疫情信息极少，只在很不起眼的一行文字里找到“COVID19”几个字；Anaheim 却有很丰富的疫情信息；Irvine则只有一个市长的疫情视频，但含有“COVID19”字样的标题很是醒目。我希望从网站的风格与内容去初步寻找答案。

昨天找到电话号码，我给Santa Ana市政府打过去，表明口罩捐赠意向，电话被转过三次后，我被告知，会有人联系我，留了我的电话。今天一天，我的电话没有响。头二日，我还托家住Anaheim 的同行朋友打听一下往Anaheim 如何捐赠为好，至今尚无回音。

下午收到雕龙诗社的Lily她朋友捐赠的三百只非医用口罩，寄出地址居然也在尔湾。其中有一百只儿童口罩，这是第一次收到儿童口罩，小一号的尺寸，让人联想到它们戴在小朋友脸上的样子，不禁宛尔一笑。把这三百只口罩放上车子，我往GPS里输入"Santa Ana"，寻着路线开过去。

Santa Ana位于Irvine的北边，中间隔着City of Tustin。GPS上显示，走5号高速路居然有一段黄色的小堵路段，这是平时下班的时间，看来的确很多人已经实质上复工了。

我选择了走local街道，尽管多走几分钟，但是可以更好地看到人们的社区活动情况。距离GPS上的目的地还有7-8分钟，我感觉到已在Santa Ana的地界里。路过一个有“99 Cents”的商铺区Plaza，停了下来。“99 Cents"的中文名是“9毛9”，多半设在低收入社区，10几年前基本还能做到每件商品只卖9毛9，现在只能做到大部分商量保持这个价格。今天收到的口罩是50只大包装的，我想买点塑料袋分成10只左右的小包装，尽管车上常放有小包装外科口罩，一直在随时随地发给遇到的只用薄围巾遮住口鼻没有口罩的人，但还是想把外科口罩留到最后。

从商场出来的人都戴着口罩，多为布面的，黑色居多。刚从车里出来的人，一边往商场门口走去，会一边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停车场里有一位小伙子没有戴口罩，举着一张纸牌，看见有人靠近便举起纸牌，应该是在向人行乞。商场外面另一角有几个衣冠不整的人聚集交谈，口鼻都露在外面。这种情况，我是不宜靠前去给他们口罩的。四月初，曾在诊所门口遇到一群园林工人，远远地把口罩放地上，让他们自取，而此时，这些人背景复杂，一些对他们奇异的动作说不定会引出些什么误会。从商场买到塑料袋出来时，那一群人正四散而去。

另一商铺车场入口处，一位流浪老人坐在路丫上面对草坪正吃一个盒饭。我停好车，拿了两袋口罩，走近去，示意他是free免费的，他确认free 后，放下拿叉子的手，伸出一个手指头，“One?”我两个都给了他，他很仔细地放进地上的背包里。我想让他拿着口罩让我给他照张相，这是我们常用的向口罩捐赠者交代的方式，但可能他对英语不通，只顾闷头吃饭了。

在停车场另一端出口处，一位面蒙布巾的年轻人向里走来。我给了他一袋口罩，他弯下腰，把背包放在地上，把口罩放进背包，依旧蒙着布巾向前走去。

这不止一次，接受口罩的人没有如我们所期望的那样，马上戴上捐赠的口罩，而是收起来，依然故我。我们不了解他们，正如他们不了解我们，我们不了解口罩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价值几何？经济价值还是使用价格更重要？

在一个修车铺的停车场，一个穿工装的工人在和一位貌似顾客的人，在一辆前车盖掀起来的车前“坦诚”交谈。

一位妇女和一对貌似夫妇的人街上相遇，两个女人见面拥抱，三个人亲切交谈，都没有口罩。

街口两位小摊贩，等候着顾客，一位戴着口罩，另一位没有。

Santa Ana商业区依然人来人往，尽管停车场一半以上空着。仅仅相去不远的三个商铺区，不戴口罩的人在四处走动，相聚，交谈。疫情第一名看来并非浪得虚名。原因似乎显而易见。不知这样走马观花得到的信息是否与大数据匹配，对应得上。

但是，在Anaheim 我就看不懂了。

Anaheim是在Santa Ana更北去的一个城市。我在不远的City Of Orange 开诊所时，经常在两个城市之间走动，但并没有特别留心二者的区隔，在印象里，一直把二者都当作美国穷人聚集的区域，到今天我才区分清楚，尽管Anaheim 有一大片低收入人居住区，但它是拥有Disneyland 和世界知名会展中心的商务区，街道整洁干净，商铺有档次感。

GPS把我引到Anaheim会展中心，Disneyland 与它紧邻，平时直到晚上10点以后，这里都是车水马龙，游人熙熙攘攘的，而今天商铺都关门闭户，街上冷冷清清，反倒是Santa Ana还更显得有人气。

我沿着Anaheim 大街走了几个街区，除了一个有Target的停车场有些人员进出外，其他小些的商铺基本都是关闭的。尽管餐馆门口有“我们可以外卖”的牌子，但基本少见有人进出，更没有人排队。

忽然想起附近也有一家大华超市。上周末有几样东西没买全，正好可以看一下。这一家大华周边的小商铺相对比较混合，因此来往的客人除了华人，还有越南人，墨西哥人等。在车场，看见一对墨西哥姐俩，一位正在给另一位系蒙面头巾，头巾有点短，打不上结。女孩正准备手捂着离去。我给了她一包口罩，她走出很远，还回过身来感谢。

Anaheim这一区域的市容街貌比Santa Ana整洁得多，人流也稀少许多，自然见不到很多不戴口罩的人。这就是从直观感受不到为什么Anaheim疫情也比较严重。也许我刚看的这一片是Anaheim市最好的区域。我以前通过邮局了解过Anaheim，知道一些相对要差一些的区域，今天没有走到，不知答案是不是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