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p><p> 这是一个装满屯垦生活记忆的小院。位于一四三团桃园大道北侧。在九连路口矗立一块高达6米的标语牌,标语牌顶挑着一盏马灯和一个五角星相组合的标识图案显得格外醒目。马灯嵌在一个有缺口的五角星之内,标语牌正反两面分别写着:“艰苦奋斗岁月稠”、“不忘初心新征程”。这是军垦二代博物馆,博物馆的创办人是回国的留美博士陈宇奇。 “遥看马灯高高挂,此地追忆军垦魂。荒凉戈壁洒汗水,马灯如火照平生。”那一天,我来到这个小院,欣然写下了自己的感受。 陈宇奇于2016年买下了这间占地3亩的院子后,当即决定要在这里建一个“军垦二代的博物馆”。他认为,作为兵团人,军垦人的后代,自己有责任将兵团精神传承下去。在小院里,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老物件”,它们被巧妙安置摆放在各个角落,虽年代久远却大都品相端正。大件儿有链轨式拖拉机、“红旗”牌自行车,小件有一盏马灯、一个搪瓷茶杯……</p><p> 陈宇奇对灯有特殊的感情,2016年以来,他奔波各地收集了很多灯,有马灯、汽灯、煤油灯。至少60多盏,挂满了自己的院子。“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那是古代官宦富贵人家炫富气派;“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那是爱国英雄的胆气豪气;“挑灯夜战”是我们兵团人开荒造田艰苦创业的难忘记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是几十年前人们对社会主义的解读与向往……陈宇奇是军垦第二代,兵团人的屯垦生活留给他的记忆太多太多,对马灯他情有独钟。灯串起屯垦岁月琐碎、繁杂、多彩的记忆,令人心生崇敬。陈宇奇说:"艰苦奋斗岁月稠,不忘初心新征程。"</p><p> </p><p> </p> <p><br></p><p> 第一代拓荒者最难忘的是地窝子,地窝子最珍贵的东西是灯。地窝子的土墙上掏个洞就是灯台,黑漆漆的穴居之窝,有灯则有了光明,有了人的生活。老军垦们的晚饭是在灯下吃的,扫盲是在灯下学字的,甚至给亲人给对象的信也是在灯下写的。最早的灯是玻璃瓶做的,瓶盖钻个洞穿上棉花捻子,瓶里灌上煤油就可以用了。但灯光昏暗,油烟味儿冲鼻子,不可久用。 用得最多、时间最长的是马灯。先是苏式马灯,后来有来自上海、天津造的马灯。马灯伴随着拓荒者的足迹,伴随着一个个绿洲的拓展,伴随着地窝子出生的孩子们长大,带着明亮、带着温暖,走过了几十年。屯垦发轫,在连队里,马灯出现在最辛苦最操心的岗位上。炊事班、马号的灯一夜不熄,放水泡荒的战士提着马灯在荒野跟着水走,连队院子高悬的树干上那盏马灯天亮才熄,那是为了夜归的战士不要迷路找不到地窝子。</p><p> 马灯是上世纪,在中国产生的一种照明工具,如图片。它以煤油作灯油,再配上一根灯芯,外面罩上玻璃罩子,以防止风将灯吹灭,夜行时可挂在马身上,在上世纪70年代用得最为广泛。</p><p> </p> <p>陈宇奇说,在我六七岁时,印象最深的是连队伙房前的马灯。白天,连队百十号人一个不见,天不亮就去开荒工地了;夜里,伙房前马灯下人声鼎沸,笑语阵阵。连队文书用马灯做成一个大红灯笼,红纸每天一换,纸上写着当天的开荒成绩,好人好事等。满身尘土的疲惫的男女战士们,围着红灯笼边吃边看,大声议论,或赞誉,或挑战,或喜气洋洋,或暗下决心。我们几个孩子好奇地听着四川话、河南话、山东话,最多是甘肃话、陕西话,似懂非懂,瞪眼仰望。一顿饭持续一两个小时,红灯前的热闹也要持续那么久。直到人散夜静,我们一帮小孩子才钻进地窝子睡觉。那盏大红灯笼高高亮着,直到天明。 老一辈用灯特别节省,因为煤油稀缺。有月光的夜晚,放水的战士不点马灯,地窝子里的马灯捻子常常调到最小,能看清就行。一个人如果毛病多,没事找事,不好与人相处,就会被说成“不是省油的灯。” 那时的汽灯,苏联进口,灯体庞大沉重,是灯中贵族。只有在文艺晚会或者重要会议上,才能看到汽灯。汽灯要用昂贵的汽油,要打气增压,灯罩要耐高温高压。汽灯是当时最亮的灯,一点燃雪亮一大片,但发出细微的咝咝声叫人不太习惯。记得有次晚上文工团来开荒工地演出,汽灯一亮,却把几十里外的蚊子招来了,如烟团飞。“女高音”无法张口,只好熄了灯演唱,战士们鼓掌说,歌好听,姑娘没看清。</p> <p> 马灯是上世纪,在中国产生的一种照明工具,如图片。它以煤油作灯油,再配上一根灯芯,外面罩上玻璃罩子,以防止风将灯吹灭,夜行时可挂在马身上,在上世纪70年代用得最为广泛。</p><p> 马灯这个物件好像已经让我们很陌生了。记得小时候,在农场连队随处可见。有的挂在连队食堂,有的挂在大礼堂,有的挂在牛圈马厩。抬头望星星,低头看马灯,马灯照亮农场、照亮了连队。照亮那个时代人们日常的生活。不过有了电灯之后,很快就看不见它的踪迹了。如今再看见它时真的记不清是哪年哪月?应该早已锈迹斑斑了。一个物件,除了它的实用性,关键是它留下了那个时代屯垦戍边历史的痕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