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呼兰河城,是萧红的故乡。看书的名字像地方志,而萧红不称“呼兰河志”,而叫做“呼兰河传”。“传记”是记述人物生平的,怎么用在地名上呢?简单的四个字,看着严肃,却透着一股脉脉的温情。</h3> <h3>小城里的人们,说不上好,自然也说不上坏,他们是生活的看客。清苦的岁月,走不出去的小城,让人禁锢在原地,无法逃离,亦不愿离开。第一章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只是将小城的种种娓娓道来。平淡而琐碎,背后却有着透彻心骨的冷漠与荒凉,奠定了全书的基调。</h3> <h3>呼兰河城的“精神盛举”是很热闹的,彰显出小城人们生命的飞扬。然而,这些热闹却都是为了神神鬼鬼,飞扬之下铺着蒙昧的底色。</h3> <h3>祖父的园子,是冷漠中最鲜明的色彩。祖父的爱,治愈了萧红的一生。短暂的生命中,她经历了逃婚、求学、漂泊,她遭遇了爱人的背叛,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但她一生都在追求自由和爱,正是因为她被爱过、被温暖过。<br></h3><h3><font color="#1564fa">《祖父的园子》选入部编语文教科书五年级下册,课文儿童化的天真无邪的语言,感染了无数学生。可是每每读着眼泪就不自觉地落下:很难想象,一身病痛的萧红,躺在万里之遥(香港)的小旅馆里,回忆着她永远回不去的园子……是怎样写下那些自由快乐的文字?</font></h3><h3><font color="#1564fa">文章的语言很啰嗦,孩子似的絮絮叨叨,带着黏糊糊的口水味。这是萧红作品很受诟病的地方。看着无聊而冗长,可是这无聊中的一字一句,都回不去了。</font></h3><h3></h3> <h3>在这一章中,作者反复强调“荒凉”。这的确是个荒凉的院子,房子喳喳地响,房梁摇摇欲坠,杆子掉下来险险砸伤人……祖父早就想拆了的,是大伙几次全体挽留才留下来的。为什么不搬家呢?因为这里不用交房钱呐。卑微的生命,痛苦的身体,麻木的灵魂,他们没有什么希望,只盼着吃饱了、穿暖了,但是也吃不饱、也穿不暖,逆来的,顺受了。</h3> <h3><font color="#191919">“我是为她着想,不打得狠一点,她是不能够中用的。有几回,我把她吊在大梁上,让她叔公公用皮鞭子狠狠地抽了几回,打昏过去了。可是只昏了一袋烟的功夫,就用冷水把她浇过来了。是打狠了一点,全身也都打青了,出了点血,可是立刻就打了鸡蛋清子给她擦上了……我也用烧红过的烙铁烙过她的脚心,人在气头上还管得了这个那个,也许是我把她打掉了魂啦……”</font></h3><h3>这样的酷刑,不是对待敌人和仇人,而是对待自己的儿媳妇。她与媳妇有什么仇恨吗?并不是,只是想教她规矩,“为了她好”。为了给媳妇看病,她把自己辛苦攒下的钱花了净光,疯了。可是她请遍了神仙道士,却没有正经请一个大夫。</h3><h3>风霜雪雨,就这样把一个人拖着离开了这人间的世界,没有人去在意,更没有人去怀念。</h3> <h3>有二伯是一个阿Q式的悲剧人物。生活的痛苦、经济的窘迫,让他只能靠骂骂咧咧来宣泄私愤。他孤单地与小砖头、小雀子、大黄狗说话,因为旁人总是拿他取乐(即使是小孩子)。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贫富差别、地位悬殊的影响,一方面微不足道地反抗,一方面又不自觉地将一切归咎于“穷人贱命”。</h3> <h3>活着,不仅仅是为了延续生命,而是心存希望,活得不卑不亢,只要有一丁点信念,都会在夹缝中寻找生机。活着,还得好好活下去。在冯歪嘴子身上,我们看到了呼兰河生生不息的希望。</h3> <p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萧红最终离开了呼兰河。这里的生与死,她不再看得到,小城里的一切,离她是越来越遥远了。只能通过回忆,去体味那些曾经拥有的温情与冷漠。</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