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木川

<p>  记忆中的母亲是多么的慈祥,又是多么的严厉。小时候的我顽皮淘气,我们弟兄姊妹又多,母亲出去时怕我打架惹祸总是把我带在身边。偶有闲暇之余母亲总会讲一些传统的神、鬼之类故事,以示做人的道理与善恶因果报应。</p><p> 那时候我家在煤矿居民区,老家村里的亲戚因为生活更加艰难经常有人来到家里寻求生计。当时城市比农村算是个大地方了,能够有保障吃到配给的商品粮,尽管吃不饱但挖些野菜,捋些树叶还是过的去的。</p><p> 父亲是个传统的大男子主义者,脾气暴躁,家里唯我独尊,但心地善良。只要是挨上边的亲戚都会接待。虽然家居矿区父亲工作却不在属于煤矿企业,直到退休时的工资才50多块。一家八、九口人的生活加上平均每天至少有一个亲戚,供应的口粮可想而知。亲戚来了总得给吃点细粮,我们只能悄悄的看着。平时母亲抽空出去拔些蒿草或野菜(我们7、8岁时就是我们的事了)掺合在用细粮换来的粗粮中(和家境好的一斤细粮换二斤粗粮)维持着基本生活。默默无闻,无怨无悔。</p><p> 那时母亲每天做十来口人的饭以及八、九口人衣服、鞋的制作、缝补浆洗。特别是鞋子的制作很费事,把平时做衣服剪下的边角或拆开已经破旧到无法缝补的旧衣服用浆糊一层一层粘起来,晾干(叫作衬子)。用把麻用陀螺拧成绳子将几层衬子加至约一公分厚做成鞋底一针一针的穿起来抽紧(叫作纳鞋底针距约3-5毫米),再用好布料贴在衬子上做鞋帮。那时既没有缝纫机,更没有洗衣机,一天三顿全是劈柴打炭,生火做饭,现在想起来简直不可想象是多么的艰难。</p><p> 沉重的负担终于把母亲压垮了,多病的母亲仍然坚持活着的信念。每当想起母亲病危时求生的目光,心如刀搅。</p><p> 本来不想触及心中的隐痛,今天庚子年母亲节,看到不少对母亲回忆的帖子,勾起了久久不能忘却的对母亲的思念,潦草几字以抒发心中的怀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