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今天，母亲节。</p><p> 女儿早早视频，从遥远的大洋彼岸，带着她的女儿给我老婆，一一她们的妈妈、外婆以问候。早餐后，老婆带着水果和我楼顶小菜园种的菠菜，去看我姆妈。“姆妈”，是我们这地方老辈方言对母亲的称呼。</p><p> </p> <p> 是的，我姆妈今年87岁了，居我们所住大院外“范蠡路”上，临小街门面屋。从我们居住的院区出门右拐，不过百十来米远，老人家自我父亲四年前走后，还是要一个人住，不愿上儿女家“傍居”。说是，“不到不能动的那天，我还是一个人习惯方便些”。</p><p> 老人家身体健康，也是儿女们的福气。在这小县城，居乡熟人亦多，老邻居，老朋友，老同事，老同学，街坊亲戚……，出门就能碰见。所以说，老人一般故土难离。</p><p> 我“姆妈”这大年岁，还是老脾气，十分爱干净整洁。家里的地板家具饰物，不管什么时候去看，都光洁整齐。生活细事，洗衣凉晒做饭都还自己做。我们儿女几次说，请个保姆陪着照顾照顾。但她每次都说，“请个保姆，难得‘回`（方言，多余和不方便的意思），搞不好，还要我安置她”，总是不认。而且，这些年，无特殊事情，每天早早吃过午饭，便会出门打麻将。姆妈出门时总背一个很“秀气”的布包包，我问过，“袋子里装些么子？”，她说，装着老年手机，茶杯，水果，饼干等一些零食东西。街坊邻居们每每见到，总笑着问候“陈娭毑？又去上班了……”，这时，姆妈就会笑得会意开心，“是的，是的，……”。</p><p> 近些年，我们退休后，有半把时间住外地孩子那，家里姆妈主要由弟妹和亲戚招拂。但只要居家了，我们还是负责经常招拂老人家的。这方面，我老婆做的还好，平日里，要么做了什么好的菜和汤，老婆就会盛碗把，装盖好后送过去。今年过年期间防疫情宅家，我常用豆浆机打点豆浆和粥糊，老婆也会乘热端点去……。小菜类，那就是我们家小菜园包送了……。这点，蛮象有人说的，与老人的理想距离，“一杯热茶”远，正巧契合……。</p><p> 一次夜里，老婆跟我讲，那天陪着我姆妈在家说话，拉了个把多小时家常，我姆妈突然说了一句很动感情的话，她说：“好久，没有人陪我这么谈心聊家常了”。并说，自从我们种了"小菜园”，经常送青菜去吃，以前便秘现在也好了。这旧社会过来的老人，许多总会把儿媳隔一乔，特别是我姆妈，心理不见老，想事不糊涂，性格较认真的老人，从她口里说出的这话，我认为也是少有的认可了。</p><p>这天，老婆还认真地对我说，你以后吃饭可要多吃点啊，今天，你姆妈说你现在象比以前瘦了些，叫我要把生活开好点，多弄点好吃的，有营养的东西把你吃，生怕我生活开差了，苛刻你了。我笑了笑，闷在心里……</p><p> 我姆妈知道我从小胃口一直比较细未，饭量小，吃东西不蛮实。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派我去熟人家吃喜宴酒后，晚上回家，我说肚子饿，姆妈就晓得我不大习惯在外大排场吃喝。所以，不管我长多大岁数了，每次回姆妈家，她首先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吃饭了吧，肚子饿不饿？”这点，还真时不时应验，我还真不管什么时候误点吃饭，或因哪餐没吃饱，肚子有点发槽，就脚不自主地去老姆妈家。</p><p> 我姆妈饭菜做得好，也是有祖传的，外婆家祖辈开馆，姆妈可从小耳濡目染。从前还曾在公社和供销社当过一段食堂炊事员，饭菜很受人称赞。后来，我如遇工作和人情吃请之事，每每评价菜品味道时，总会这样说，“就我们家乡土菜味，其红烧甲鱼、红烧猪蹄、红烧肉、卤菜等……，就没有哪位能做出我姆妈做出的味，那么清香不腻”，让人家口馋。</p><p> 记得，去年秋季从女儿那回家，见到我老姆妈，她看看我，说“脸黑了蛮多”，回头又对我老婆说我，“哪么看上去，育军象冒得以前那么年轻了”。我笑笑说，“都退休这么多年了，以为我还蛮年轻的呵”。</p><p> 有个道理，我突然想，现在讲还来得及：有姆妈在，儿子怎么会老呢，永远的儿子啊……</p><p> 在姆妈家，我说今天是母亲节，给您拍张照片吧，拿出手机，让姆妈坐着照了张单照，又让老婆走过去，陪着老姆妈拍了张婆媳合影。</p><p> 我想把这篇小文，献给我的老姆妈，也把它献给全世界的母亲，献给天下最幸福的一一母亲健在和怀念母亲的人。</p><p> 2020.5.10 母亲节</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