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弄堂趣事拾遗</p><p>五、乌鸦变“凤凰”</p><p>一次我和我爱人去看朱大妈(董家宅路170弄6号),丽珍作陪。那时朱国仁(我小时叫“大大”)已过世,聊了一会家常话,就问:“你家的沙发今还在?”我看到了这张已经老旧的沙发。事后我爱人不解的问起此事:“你怎么会关心人家的沙发。”我就将我小时候,一直到他家玩,总喜欢坐他家客厅里的这张沙发。我坐的时候朱大妈总会在边上喊上一句“轻点”。然后,我就会放慢坐下的速度。坐定后,就会学着大人的样子拿起“文汇报”翘起二郎脚看起来。有小说书时就看小说书,等到家里人喊吃饭了才回家(好像,当时170弄里只有他家定报纸的)。才有了在搬到新房后,也选购了这种款式的沙发。这有我小时候的情结在里面。我爱人怎么会知道。</p><p>我家的后门口总不乏人。那是因为我家的人口少,而隔壁后门5号的孙瑞兰家,家里的人口多地方小。一有啥事就搬几个小凳在这里临时休息一下。孙瑞国大学毕业后,分到浦东的上海助剂厂工作(当时可是我们170弄第一个大学生)。每到星期天回家。我家的后门口也是他回家后,坐得最多的地方。在周围坐着听他说古论今、时事评论。也跟他学走围棋“金角银边草肚皮、立二拆三、棋逢难处小尖尖”等等。最开心的,就是每个星期都会带回许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旧上海佚事、希腊神话故事”等等。瑞国送给许小弟一幅字“七律*长征”。这幅字是由下放到他厂上海助剂厂劳动改造的一位书法家所书。它和我家挂着的一幅“一从大地起风雷”一样都是隶体。我家的这幅字是我父亲的好友邵万生先生所书。当时觉得这个字体好看,所以就用了这二幅字为蓝本,依样画葫芦的用隶体写字了。</p><p>在一次上课时,周吉安不知道讲道什么事情,就问:“有谁知道 ,北京过去叫什么名字?”全班只有我一个人举手回答。“北平。民国的时候首都定在南京,改金陵为南京,将北京改为北平”他听了我的回答后略有惊异。在他的眼里我不是好学生。能回答的如此详细。实际上这个事体,是瑞国在跟我们讲过故事时,讲到过的。我正好也记住了这个故事。就在这里将其给贩买出去。</p><p>当时小学里,是有办“小小班” 的。一天,我刚把小桌子在家门口放好。就看到周老师在弄堂口,他这是来检查“小小班”的情况。我吓了一跳,我本想叫小朋友来走“四国大战”的。而他只当我,这此是为“小小班”准备的。他点了点头就走了。吓得我真的只能等同学们来上“小小班”了。</p><p>还次,他布置了作文作业。我也不晓得那一根筋搭牢了。在朱兰珍家看报纸时。正好看到了有篇文章和作文题有点“对景”,就抄了许多这篇文章中的句子。在作文中还引用了鲁迅先生《自嘲》中的诗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邵先生送给我父亲的字幅中就有这诗句。父亲也给我说解过诗句的意思。作文薄发下来后,我看到,周老师对作文褒奖有嘉。就叫我参加全年级的作文比赛。接到这个任务后,我是抓耳挠腮,自己知道肚皮有多少墨水。还是采用上次的办法东摘西抄的凑了一篇,作为范文在全年级的广播里读了。我这还是第一次在上台。</p><p>从此后,他叫我做的事也多起来了。因为我家离小学最近。我也尝到了看书看报的好处。渐渐远离了“棱角”、“四角片”。到朱兰珍家里看书看报的也勤多了,问瑞国借的书也更多了。将父母给的零花钱分几次买了几册“十万个为什么?”,这也是我第一次用自已的钱给自己买的书。第一次拿工资,就在邮局里定了“科学画报”。后来我陆续定了“航空知识”“化石”“无线电”等。</p><p>用在甘霖中学图书室杨老师教我的方法,将杂志装订成册(我班的同学在华东建筑机械厂学工,我在甘霖中学图书室学工)。在拆迁时将这些杂志和有些书卖给废品回收站了。里面还有几本是“创刊号”,现在想想有点可惜了。我和我爱人卖脱的杂志和书就有四“黄鱼车”。说句笑话的事。我爱人和我结婚,人家嫁妆是被头铺盖樟木箱,而她叫她的表哥用“黄鱼车”踏了一车子的书来我家,这算嫁妆?。难怪我单位同事叫我“逢赌必输”。</p><p>看来这篇只好写到这里了。关于我班怎么变成先进班的只能以后再续了。祝大家端午节快乐!</p><p>2017年5 月30 日</p><p>(如有不实和出入之处,敬请指正。冒犯之处,敬请谅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