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副本)

怀念军营

<p>母亲节,微信被各种关于父母亲的信息刷屏了,我也按耐不住自己憋屈的快要泪奔了的心情,也来晒晒我的母亲。</p> <p>时间过的很快,好像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三年就过了,三年来,做梦多了,闭眼就是梦,有时候打盹都是梦,梦的内容永远不变,不是父亲就是母亲,有人说做梦是身体虚神经弱的表现,但我就喜欢白天喝多点早早睡觉,梦里就会回到我的过去我的老屋!</p> <h3>母亲慈眉善目,两耳硕大,一看就是善良之人,说话柔声细语从不伤人,谁家有事母亲总是全身心的帮忙,谁家闹事,母亲三言两语便会让事情由大变小由小结束,其实母亲完全遗传了外婆的优良基因,从外到内的修养近乎完美,她走了以后,这个家空落落的,村道冷冷清清的,母亲的走是这个家这个村的损失,说大点是社会的损失!</h3> <h3>母亲的遗物我不敢看,看见了就是满满的泪,庄稼地里劳动的锄头铁掀,织布机缝纫机,还有保证全家人耐雪雨的纺线车子,床上就是活(蒲篮)音,线盘上缝衣钠鞋的针线还在,钉针不再光滑明亮,已经锈迹斑斑了,母亲放衣服的还是五十年代的老箱子,端端正正的立在墙边,好像期盼着主人的归来!</h3> <p>母亲病的前头,好像有了感觉一样,说给我父亲做的鞋可以穿三五年,因为我父亲六十年习惯了她做的布鞋,加上我父亲经常说脚不能吃亏,自己如果提前走了,穿鞋方面就不用晚辈考虑了。</p><p><br></p><p><br></p> <p>线盘,是母亲大人炕头第一眼就能看到的生活工具,几十年如一日。它见证了母亲大人一生的血泪史,只有它不离不弃的陪着母亲大人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p> <h3>门口的柿子核桃树枝繁叶茂,我经常站在没有人的树下发呆,曾经的树下坐着二老,他们不是聊天而是抬杠,在我的印象中父母亲几十年都在争执好多道理,有时候我去了还让我评评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但在母亲病重的时候,父亲颤抖着但还是很爷们的说,砸锅卖铁都要给你妈看病,我默默地点点头,我知道,他们的感情是从艰难困苦中出来的,抬杠就是二老的生活方式,但我回天乏术,还是没有留住我最爱的人,再次来到树下,眼泪汪汪的只有遐想和内疚!</h3> <h3>活了大半生,对幸福二字的概念含糊不清,一直都很茫然不解,去年的今天母亲离开我们以后,才突然醒悟,其实幸福很简单,就是早上懒床的时候能听见唠唠叨叨的几句骂,饿了喝一碗母亲熬的苞谷糁,出门的时候会有人说慢慢的,变天了,就会有那句老话别着凉了,酒桌上会直接上手阻止喝酒,过节了,会井井有条的安排七大姑八大姨的家务事,下班回家,能喊一声妈,一复一日多少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想得到已经不可能了,真的,幸福就在每个人的身边,只是我过去没有珍惜而已!</h3> <h3>在我以后的生活中,慢慢才知道出生在三四十年代的关中农村女人是最可怜最苍凉的一代人,残酷的战争,穷困潦倒的饥饿,惨无人道的运动,永无休止的劳动,她们没有华丽的衣服,不会涂脂抹粉,没有住过干净卫生装饰一新的房子,祖祖辈辈劳作在黄土地上,不知道外面精彩的世界有大海有青山还有一望无际的沙漠等,她们的大爱给了这个社会给了家里的每个人,有那一代千千万万伟大母亲的无私奉献,祖国才一点点的走向繁荣,尽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普通才是真正的伟大!</h3> <h3>母亲一辈子乐善好施,睦邻亲朋,认识母亲的人没有一个人说母亲的任何不是,娘家是个好女,婆家是个贤媳,同龄人的挚友,村里人的亲人,儿女们的好母亲,做女做媳做母做婆包括做邻做友口碑一流,母亲叫秀兰,老表曾说,母亲是一颗秀外慧中的兰花,将芳香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自己落得一身的枯枝!</h3> <h3>母亲离开了,这次的离开是我们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我知道我们永远不可能再相见了,我在心里无数次的呼喊跪求来生还能做她的儿子,如果有那种可能,我肯定会做个听话的儿子,好好报答养育之恩。</h3> <h3>母亲前多年曾经给我郑重其事的说过她百年之后的心愿,就是想火化了自己,说是感觉棺木里面太憋屈了,当时听着那样的话我哽咽了,悄悄地哭了,但感觉母亲还能陪我无数的春夏秋冬,自然没有当事,随后母亲因恶病缠身无法治愈离开,我们还是按照关中农村习俗进行了棺木土葬,直到现在一直心里不太舒服!</h3> <p>父母亲都是从黄土地而来,最后还是回到了他们骨子里热爱的黄土地的怀抱里,他们将长眠于此,但他们的魂魄和他们在世时的脚印一样遍布了黄土地的田间地头,他们热爱家人所以勤劳节俭,热爱社会所以遵纪守法,热爱生活所以风范犹存,安息吧我最亲爱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