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二)青春不再</p> <p>我无法找出原稿</p><p>然后将你</p><p>将你一笔抹去</p><p>——席慕容</p><p><br></p> <p>那一日在百货大楼，猛一抬头，望见你，你近在咫尺。我惊愕，怎么会是你？刚才分明看见你站在那边柜台，你的妻和你并肩而立，双手在摩娑着一匹布。</p> <p>我想走过去。我们是什么时候见过面？那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可是我沒有。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可又有什么意义呢？望着你的妻挽着你的胳膊，我该说什么呢？</p><p><br></p> <p>看得出她很爱你，可是，你也同样爱她吗？这种话我能问你吗？我不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谈过爱与不爱的话题了。</p><p>你从来沒对我说过:我爱你。你却对我说过:你很有意思。我调皮地一再追问，到底有什么意思？你只是笑笑:说不清楚。很有意思到底是不是爱，我一直弄不明白，也许你自己也的确说不清楚。</p><p>就这样我们各自踏上自己的归程。</p> <p>如果那时候不是我心里一直深深地怀着对于另一个人的歉疚；如果那时候不是你不能够等待我把另一个人忘掉；如果你能用博大的情怀包容我的内疚，我们是能够从两极走到一起的，我以为。</p><p>此刻我们站在一起，该说的，该问的我都不敢说，不敢问。</p><p>我为什么要把该说的话埋藏得那么深，那么深？我不禁笑自己，笑自己的怯懦，笑自己的勇敢；笑自己的善良诚实；笑自己的愚昧无知。</p><p><br></p> <p>然后，他跟我谈起了我最近在湘潭日报上发的一篇散文，并夸赞说这是我近期写得最好的一篇。从他的眼晴看得出，他的话是由衷的。</p> <p>若干年后，到菜市场买菜，突然碰到他。他拖着买菜的拖车，我们站在路边聊着，我奇怪地问他:你老婆沒和你一起来买菜？我惊奇地听他说:我们离了。</p><p>啊，青春不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