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inda Li 🌺

<p class="ql-block">走近它,“春”比真人还高大的巨型画幅占据了展厅的一面墙,人们在它面前放低了声响和脚步,凝神仰视,赫尔墨斯、美真慧三女神、维纳斯、花神、少女、西风神和小爱神,我在最初瞥见后移开目光定了定神,必须确定自己不会犯司汤达综合征(Stendhal syndrome),这样太尴尬了。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当时还好,可谁知道呢?终于来到它面前,用目光抚摸这540年前的蛋彩,贪婪地吞噬每一个细节,太多的细节只有原作才向你展现。观看它逐渐成为一种吸引你不断靠近想要了解更多些的欲望,探索它带来的发现让你在紧张和舒缓之间来回变换,最终熨烫你数日来被翡冷翠无数真迹反复揉捏的心、你酸胀的腿。</p><p class="ql-block">曾经有一次在NGV看一幅不大的罗斯科画作时,长久沉浸在红色画面的生命搏动后,我突然被触发到泪水奔涌,所以在担心这样的情况会再度发生,是因为“春”意义于我个人是一个接触西方艺术的原点。那个原点是三十七年前,我第一次看到它是在一本中央美院出的杂志“世界美术“的封面、跨页和封底,83年第二期,有着“春”全幅和局部放大,知道了画家的名字,波提切利。“世界美术”是姐姐当时学画买的,每幅画面到介绍文章,都值得反复阅读揣摩,在读物枯竭的少年时代,是我课余最好的陪伴。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在一个封闭的年代,脑子被禁锢但眼睛会贪婪的搜索美。这些美来自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太陌生以致于无法说出它的好处,只觉得模糊又悠远、有些黑暗而依旧美好,像暗夜里的火焰,神秘和危险,但又让人止不住去追逐、揣想它的意义。</p><p class="ql-block">“艺术品对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的影响力是非常强大的。”司汤达在《罗马、那不勒斯和佛罗伦萨》里记述了他于1817年游览佛罗伦斯时被艺术品冲击到心悸的特殊感受,艺术品会激发个人经历的联想,潜意识中的情感和记忆。除了心悸流泪,甚至还会惊恐、昏迷、失忆、出现幻觉,司汤达眩晕。所以这种眩晕在翡冷翠屡见不鲜,也发生在耶路撒冷。也许因为多日观展带来的疲惫磋磨了感官的灵敏,所以代替眩晕到来的感觉竟然是一种淡淡哲思。美跨越了时代,跨越了科学和宗教,让人感觉渺小,对抗虚无,不知道美是不是绝对的,但于我,是渺小生命的延展和救赎。</p> <p class="ql-block">右上角可怕的风神</p> <p class="ql-block">泡沫里诞生</p> <p class="ql-block">看面部表情</p> <p class="ql-block">雅典娜?</p> <p class="ql-block">娴静 波提切利式</p> <p class="ql-block">杀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