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喜欢古诗,其中一个原因是话少,几十个字的表达直入人心,胜过万言。喜欢绘画,一个静止的画面,却可以把人带进一种情境,或许千年以前,也可以千年以后。喜欢音乐,或美或悲,所谓共鸣,正是心弦应和了琴弦,解曲中意,是曲中人。特别羡慕这些不用语言就能表达自我,与世界交流的人,有一个排解自己的渠道,有一种从现实的灰暗和琐碎中抽离出来的技能。</h3></br><h3> <h3>而这种技能的培养往往都是童子功。于是我又羡慕起现在的孩子们,他们的家长,那些八零后很懂得让孩子从小接触琴棋书画,而这对孩子一生的影响或许是年轻家长此刻还不能充分意识到的。</h3></br><h3>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发育早,个子比一般孩子高,于是被田径队和舞蹈队选中,暑假期间上午参加田径队训练,下午舞蹈队彩排,老师加班加点,分文不取,爸妈却觉得影响学习,不务正业,成天跑跑跳跳的心都野了,楞被叫停了。</h3></br><h3> <h3>父母都是学哲学的,不重视文体但很重视古诗文的早教,记得背第一首唐诗时还是学龄前,是白居易的暮江吟,被迫的古诗文背诵成就了我日后对文字的喜好。</h3></br><h3>我们学生时代的阅读量和现在孩子不能比,对我们的阅读范围也给予了严格限制,小学只能读安徒生、格林童话选,伊索寓言,还有高玉宝,半夜鸡叫,大闹天宫等诸如此类,中学之后更多的是针对语文课本的扩大阅读,经过老师的细心筛选,都是古今中外的名家名篇。还记得一零一中学的图书馆,在那里可以读到当代,收获,十月,还有大众电影和新体育,那是个充满自由和吸引力的地方。真正的自由阅读是从大学才开始的。</h3></br><h3> <h3>中学的音乐教室很美,是湖边的一座独立小楼,只有一位老师,教我们识谱,简单乐理,分声部合唱,还有闭上眼睛听名曲,再说出自己脑海里的画面,回想起来,张连起老师真的很伟大,他还教会了我们一件谁都买得起的乐器:口琴。时至今天,我欣赏音乐的方法还是闭上眼睛,信马由缰,或大海,或森林,或天空......音乐之美可以把我带到很远的地方。</h3></br><h3>最早接触外国歌曲是在小学一个暑假,党校组织的夏令营,有几天让我们观看“音乐之声”,最后两天学习里面的歌曲。至今为止我能完整唱下来的两首英文歌曲都是那个暑假在那个免费小班里学习的。</h3></br><h3>我就读的中学在圆明园边上,当年跟“万园之园”并无明显分界,那是个神秘的地方,隐秘处竟有一家园林式酒店,好像叫“吴家花园”,是一个对外保密的地方。苏弥生老师曾带着我们文学社团进去做过一次深度参观。记得一座矮山将园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典型的东方园林,另一部分则是西式的,至今记得工作人员的讲解,而苏老师对我们教育的用心却是自己变老之后才有所体会的。<br></br></h3></br><h3> <h3>我对美术的喜爱不知道源自何处,中学时我会被印在画报上的油画,雕塑作品吸引,看了又看,图片下面简单的讲解都能背下来。后来就把这些图片剪下来做成简报。在学校,一旦看到谁用“世界名画”包书皮,就会拿一张彩色的画报去换,我最初中国画和世界名画的启蒙就是这样开始的,这样的简报做了不下十本,一直持续到大学,有能力买画册和相关书籍了才结束。多少年以后,当我在荷兰国家美术馆,梵高博物馆,巴黎卢浮宫,梵蒂冈大教堂看到少年时期那些画报图片的真迹时,心情无法平静,它们的美曾经被印在印刷品上,在遥远的东方,深深地吸引着一个少年。</h3></br><h3>虽然我年轻的时候条件有限,我没有系统学习过任何一项功课以外的技能,但是我的原生家庭和学校、社会给了我那个年代最好的环境和教育,这一切是在我中年之后才意识到的。和今天相比那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年代,但并不觉得匮乏,当时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觉得。</h3></br><h3> <h3>木心先生说:“没有审美力是绝症,知识也解救不了”,审美力的培养在我们那个年代是无意识的,老师家长不知不觉中在我们心里播下种子,这是教育的神奇和伟大之处。现在不同了,这是生在这个年代的幸运。无论在哪个年代,现实生活的底色都是暗淡的,生存的压力,日常的鸡零狗碎,会让我们看到剥露在外的现实的丑陋和庸俗,好在有审美的加持,文学艺术,音乐绘画,花鸟山水,美食美酒......能从中得以慰藉的美无处不在,斑驳的墙壁上有美,枯枝残叶里有美,美在灯火辉煌,光鲜亮丽里,也在人间的坎坷、忧伤里,我们需要培养的是能够感知的心。<br></br></h3></br><h3>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mcrPFvsSkJYVgA28Y2xGPQ"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