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的牛肉拉面》

张德生之作

——缅怀对岳母大人的思念                《 岳母的牛肉拉面》                        作者：张德生        岳母拉面的手艺，不知是何时学会的。但我知道她做的拉面，不像餐饮饭店中有那些丰富的原材料和老汤，只是面多，牛肉菜类甚少，葱花，味精、五香粉、胡椒粉调料均有，吃起来也非常筋道。        岳母，现年91岁，中等身材，一双三寸金莲的小脚，它是封建社会对妇女迫害的见证。早在上个世纪50年代跟随着岳父到平顶山市，膝下有六个儿女，属于贤妻良母型的女性。       记得，那是在上个世纪70年代的后期，我和妻子已到谈婚论嫁的年龄，经人介绍确定了恋爱关系。在1977年秋季的一天，我们带上礼品乘坐平煤集团矿区客运小火车，奔赴平顶山市石龙区韩庄矿看望岳父、岳母大人。        第一次跨进岳父家正屋的门槛时，映我眼帘的是丰盛的佳肴，摆满了放在旧条案前的方桌。午饭吃的很开心。使我难忘的是岳母的厨艺，她最拿手的是牛肉拉面……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也逐渐地改善，餐饮原材料日益丰富。岳母的拉面也略有改进。我和妻子结婚后，特别是女儿的诞生，也就能够经常吃到他老人家做的拉面了。       进入九十年代，已有74岁高龄的岳母，身体还是比较硬朗。我们姊妹们的孩子都是她一手拉扯大的，特别是1994年秋季的轶事，叫我终身难忘。记得那年，我报考党校大专班，在入学考试时，请了一个月的年休假，在家复习五门高中的课程。岳母为了支持我，就住在我们家里，帮助洗衣、做饭调剂伙食，她知道我爱吃拉面，就不怕麻烦地手工和面，甚至每顿餐后，连碗都不叫我刷。她说：“德生，你考上了，咱家又多了个大学生”。她虽不识字，但慈母之情、朴实的语言，深深地打动着我。我通过努力没有辜负她老人家的期望，不但顺利地报考入学，还拿到了毕业证书。在三年的大专班脱产学习中，使我开阔了视野，充“电”优加储存了能量，还被学校评为优秀学员。        岳母啊！您是我的恩人，您的话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时刻在激励着我，鼓舞着我。使我在工作、摄影和文学创作、新闻报道上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并在2001、2003年获得平顶山市和河南省七部委颁发的自学成才奖。       2003年是我人生取得成就的一年，也是岳母人生转折的一年。此时耄耋之年的她，已被糖尿病和“三高”等疾病缠身，就在此年夏季的一天，由于不慎摔倒造成腿部和骨盆粉碎性的骨折，岳母从此生活就不能自理。       自从岳母摔倒以后，我再也没有吃到她老人家做的拉面了，妻子知道我喜欢吃拉面就学着做，可是无论妻子用什么汤和放多少肉，再好的食材和调料，都做不出岳母拉面的特色和味道……       在2008年的春季，正是春寒料峭，没有脱下棉衣的季节，一天晚上，我们居住的小区突然停电，妻子找来一根红色的蜡烛，就在此时的我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了毛阿敏演唱《烛光里的妈妈》，这首动情的歌曲所打动许多儿女。于是，我就给岳母拍下了《烛光里的妈妈》这幅作品，此作品被河南省老年摄影协会出版的《祖国您好》摄影集入选，也刊登在《光源》杂志上。自从岳母摔伤之后，她的行动受到了限制，只能在室内狭小的客厅内活动，除了电视之外她几乎与室外隔绝。       市鹰城广场建设的非常漂亮。我们于2006年9月份，用轮椅推着岳母来到鹰城广场观看。一尊岳飞双手举着一块砚台，趴在椅子上让母亲刺字，名叫“精忠报国”的塑像。也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孩用左手托着腮，右手正在挪一个棋子，旁边一个老爷爷在给这个小孩作指导的塑像，其名叫“童趣”。还有一个名叫“启迪”的塑像，就是一个老太太在磨一根铁棒，李白站在老太太面前质疑。老太太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我们一边跟岳母讲述这些民间故事，一边推着轮椅缓缓地向前走去。这些观赏雕塑的镜头，都被我用相机拍了下来。 我给岳母所拍的照片          2007年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季节，江西省景德镇瓷器协会在平顶山市河滨广场举办大型的展销活动。为了让岳母看到素有世界"瓷都"之称的景德镇瓷器，我们姐妹和孩子们从我家西苑小区出发，用轮椅推着岳母来到摆满瓷器的广场。        我们推着岳母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观看，在仔细欣赏精美展品的同时，我用相机记载下来她们美好的瞬间。 我给岳母所拍的照片         2011年8月27日，下午17点15分，享有“四世同堂”的老寿星坠落了，享年91岁。        她因患急性肺炎被送往医院进行抢救，经过十几天的救治，好药用尽也无有回天之力。日夜守护在床前的儿女们呼唤着母亲，她仿佛听到，但再也不能睁眼看看膝下的儿孙们了，静静而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慈祥的面容微带一点红润……       在屋内设立岳母的灵堂上，我跪拜在她老人家面前，泪水从脸颊不停地流淌。此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她老人家为我做拉面的场景，耳边又响起那句刻骨铭心的话语：“德生，你考上了，咱家又多了个大学生……”     岳母走了！她走的是那样的匆忙；她走的又是那样的平静，她没有给儿女们留下任何物质财富，但她为后代留下的是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她的走给儿女们带来的是悲伤，而带不走的是哺育之恩和慈母之情……本文刊登在《平顶山工人》、《光源》、《开拓》杂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