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写给对母亲的怀念

寒梅傲雪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天翻看日历,才知道5月8日是母亲节。以往在自己的记忆里,从没有把母亲节这个概念放在心里。大家看到了准会想到:这个孩子有多不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母亲2002年5月故去至今已20个年头,要不是看日历,这个母亲节恐怕又要在我玩世不恭的游荡里随风飘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是,自责不知道,但在天堂的老母亲会有多伤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好在母亲善良,怎会计较一个不孝儿子一次次的健忘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没见过母亲年轻时的模样,家里排行我最小,从我记事起,母亲花白的头发短、净、齐、整,从没有疲沓凌乱之感;脸上的皱纹像一张铺开的网,横竖刻印在岁月的年轮里;母亲说话向来轻声细语,没见过丝毫的恼怒和情绪化;遇事从没有责难,只有和风细雨的规劝;一身粗布缝制的斜襟衣衫穿在身上,总是显得那么得体大方;一双被封建礼教裹了几十年的小脚,上山打柴,下地耕耘,利落轻快,毫不含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排行老三,一姐一哥一弟。可惜大姨夫去世的早,二舅三舅也是中年丧妻。二舅三个儿子,一哑巴,一傻傻,还有一个不懂事的老三;三舅两女一儿,都尚弱小;姥姥常年多病,基本卧床不起。母亲每年都要在青黄不接或春秋换季时,风尘仆仆,翻山越岭十多里,去往姥姥、大姨家,少则十天,多则半月,名曰回娘家,实际上回去是给姥姥洗涮清扫,给大姨和两个舅舅以及他们得孩子缝补衣衫,尤其是过冬的棉衣棉裤,都是母亲一人拆洗打理,从早忙到晚,没有一会儿清闲,有时候累到腰疼站都站不起来,等把这些活做完了,母亲才会起身回家转。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走一回,姥姥总有太多的难舍难分,然而,家里也有太多的事要做,容不得娘家久留。好在最小的三舅对姥姥十分的孝顺,也才使母亲多少心有所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辞别姥姥,家里的活也随之接上。我们家弟兄姊妹六人加上父亲共八口。还有大爷家,大娘染病英年早逝撇下大小儿女四口,大爷抗美援朝负伤致残,虽能劳动但也多有不便;所以,这边13口人的缝补伙计也多有母亲承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年年如此。多亏母亲心灵手巧,在她的手里真的不知道缝补了多少件棉衣,多少双布鞋,不知母亲熬过多少个夜晚,多少个清晨,更不知她流过多少的泪水和汗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所以,时至今日,无论大爷家里的孩子还是舅舅大姨家里的孩子,每每回忆起母亲都会心潮涌动,潸然泪下。如今我们后辈都像一家人一样的亲近和睦,常来常往,这都得归功于母亲的恩泽和她老人家永恒的善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除此之外,母亲在生产队也是一把好手。夏天割小麦,捡麦茬,扬场积垛;秋天掰玉米,剥玉米,收谷子,刨花生等样样在行。母亲的勤劳质朴,吃苦能干,平易近人的风范,无论在生产队还是在村子里,真的是好心好人,有口皆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记得每到年关,家里粮食不够吃,父亲总要到山西用面粉换玉米,回来后母亲就把玉米用清水煮一下,到现在我也搞不懂煮一下的玉米才去碾是个什么原理?煮过的玉米稍微晾干后,母亲就到生产队问牲口排号,到邻居家问碾子占号,一切准备妥当,年关要有的面粉玉米粉就开始碾磨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的母亲迈着金莲般的一双小脚一边随着碾子的转动,一边用一根细长的木棍不停的拨拉着碾盘上被碾碎的玉米渣或小麦粒,同时在一个粗长的擀面杖上用箩推拉着筛下各色面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筛面粉的箩,有粗箩有细箩,所以面粉也就有粗粉和细粉。当这些东西都有了,母亲就开始数着日子,在不同的时间段摊煎饼,打年糕,蒸馒头,缕缕年味就在母亲忙碌的身影里,越来越近的走进了我们的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最有趣的还有村里放电影,我们小孩子一听说村里来了放电影的,从上午开始就在场地上占位置,晚上放映一开始,不管看什么片子,过不多久,母亲就睡着了。在我们的摇晃中,她看一会睡一会,似睡非睡,最后问母亲电影里放的啥,母亲苦笑:不知道!引得我们也是一阵笑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很多年后,母亲一天天老了,我常年在城里工作,回家的次数渐渐少了。每次回家,母亲都十分的高兴,尽力给我和孩子们做最好吃的。晚上,我们坐在一起看看电视,拉拉家常,也很是惬意。短暂的相聚,也总有分别,每到要离开家时,母亲父亲都要车站相送,也就在后几年,我每次上车后,都会看到母亲那凌乱不舍的眼睛和那张沧桑消瘦的脸,这在过去,都是不曾有的,也许是自己没有感知,也许是自己不太在意。车到了眼睛的尽头,母亲还站在那里望着望着……,至到车辆消失在看不见的远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就这样,有空了就回来看看,父母老了,也总怕他们有个三长两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该来的总会要来。一天晚上我正在单位值班,突然接到不知是几哥给我打来的电话:速回,娘病重!于是,大夜里侄女婿开车急回老家,到家时母亲已人事不省:脑溢血。我拉着母亲的手,呼唤着:娘,我回来了,你醒醒。你醒醒,娘!孩子们都回来看你了!醒醒啊,娘!可是,三天过去了,母亲再没有睁开眼,看看我这个迟到不孝的逆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记得,母亲出殡那天,天格外的热,到中午却忽然乌云密布,还下了一阵急雨,片刻,又云开雾散。不知是老天的恶作剧,还是苍天含悲流下的泪。由于母亲在村里人缘特好,前来送行的人可用空巷来说,除了本村的,外村的也有,凄凉的哀乐,搅动着所有人五味杂陈的心,满场的花圈如盛开的花园铺满一地,村校老校长前来问候凭吊,并带了一个班的学生,把所有的花圈送到墓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盖棺定论,母亲就这样走了,自病就没再看这个世界一眼,所有的遗憾都在她混沌无声的世界里随风而去!母亲,太累了,该歇一歇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过您老人家这一睡不起,令孩儿的伤感却成了永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写了这么多,也不能穷尽母亲的一生。时过境迁,自己也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在这个不平凡的年月里,除了文字外,我不知道还能为母亲做些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过节了,母亲;你有多少爱恨,也难以弥补儿子对您的亏欠;你有多少的不计较,也抚平不了儿子心灵失落的伤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节,母亲天堂快乐!</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作者:王兆海 ,网名寒梅傲雪,大学本科,教师, 喜欢写作、摄影 、旅行。中国诗歌网 、中国散文网会员 ,中国网络诗歌《中国诗》签约诗人,发表诗歌 、散文作品300余篇。</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