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眼 神

🌱五月阳光

　　听说A城打造了新景区，我约了几位好姐妹去旅游。

     到了城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该吃晚饭了。我们正商量着吃点地方特色小吃，抬头一看，眼前正是一个群众饭店。李梅妹笑着说：群众饭店？这正适合我们。说着，我们走进饭店。一位漂亮的服务员小姐，穿着红红的中式上衣，围着蓝色头巾，笑眯眯地把我们领进一个平凡雅座。

紧接着，一位小个子服务员双手捧着菜谱，扑闪着一双大花眼，围着餐桌扫视了一圈，抿着小嘴微微一笑，把菜单递给了坐在主位的常姐，并指了指大厅摆放有致的菜盘说：“大家可以自己看看样板菜，然后拿着卡片交给吧台服务员。”我们因为中午吃的太饱，都不想吃大鱼大肉。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谱，一看，有一种地方特色小吃，叫沙盖拌疙瘩。就这个，大家都喜欢。这时候，大堂经理走过来，看着像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高挑个头，大脸盘，眼睛虽小挺会传神，眉开眼笑开了口：你们派个代表去点菜吧？这里的特色菜不少。说着，对着菜单指了几种。可一听说我们只吃一盆拌疙瘩，瞬间眉头紧锁，瞅眉剜眼，转过身，一拧就离开了雅座。姐妹们看着她的背影，只是会心的淡淡一笑。不一会儿，又一个瘦小的服务员，碎眉小眼，嘴唇红红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歧视，快言快语：“你们这么多人，怎么会连菜也不点？”还没来得及我们解释，中等个子服务员端着一盆疙瘩汤进了门，“咚”的一声，把一个白底蓝花小瓷盆往桌子中间一放，歪过头，扑扇瞅了我们一眼，动了动嘴角鄙夷地一笑，转身离开。小盆里的拌汤，红红的柿子，嫩绿的沙盖，白白的豆腐片和大米粒般的面疙瘩，看一眼，就觉得好吃。姐妹们每人舀了一小碗，津津有味地边吃边聊，不一会儿就把一盆拌汤吃完了。这时，大堂经理又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用余光斜视着空荡荡的汤盆，低垂的睫毛，带着点拒人千里的冷漠，眼波流转，嘴角划过一丝冰冷的弧线，没有任何的特意的伪装，让人清楚地看到她眼神中那丝丝点点的冰冷与漠然。嘴角自然地抽了抽，然后自言自语：“没见过这样的顾客，六个人只喝了一盆拌汤，也真是的。”她的声音好像冬天里的寒雪，不带一丝温度。冷若冰霜的眼神，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看着她走向吧台，我们跟着过去结账。她傲气凌人，目光飘忽不定，好像给周围的服务员使眼色。四五个服务员瞬间一字排开，眼神中流露出讥讽、藐视、抱怨的神情，有的眼珠转了几转，嘴角抽了又抽，却张口结舌一言不发。有的指指点点，挤眉合眼，也有的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们。常姐说：“不好意思，我们下次来了多吃点。”李妹说：“对不起，今天确实好饱。”可是没有得到一句回应。看着姐妹们难为情的面孔和不解的眼神，回想食堂工作人员变幻多端的神情，我的心微然一颤。把纠结与无奈的目光定格在“群众饭店欢迎您”几个红红的大字上无法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