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姥姥家也在掖县,离爷爷奶奶家不算太远。记得有一年(大约1964年前后)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带我们姐弟五人从徐州坐火车回老家过年。在当时的潍县火车站下了火车,还要再换乘汽车才能回到掖县。</b></h1><p class="ql-block"><br></p><h1><b style="font-size:20px;"> 当时的交通运输工具非常的简陋,是一辆敞篷的大卡车。我们四姐妹随爸爸站在敞篷车厢里,妈妈因为带着两岁多的弟弟,所以被优待坐进了驾驶室内。</b></h1><h1><br></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天气很冷,站在敞篷车上,车速尽管不是太快,但车开起来,仍然感觉北风刮的像刀子一样的锋利。虽然我们都穿着棉衣、棉裤、棉鞋,呼呼的北风依然吹的我们是透心凉,两脚冻的生疼。最小的两个妹妹当时只有七、八岁和三、四岁大,我也仅有十岁多,大妹小我一岁。我们都嚷嚷着冻的慌,爸爸只好安慰我们说:"快到了,快到了",并让我们不停的跺脚搓手来活动一下快被冻僵了的身体。到了县城下车以后,我们的双脚因为久站冻的都不会迈步走路了。</b></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城里下车后,到姥姥家还有十几二十里的路程,因为沒有事先通知(其实即使通知了,姥姥家也没有合适的人来迎接我们)。我们提着行李跟在爸爸妈妈的身后,放眼望去空旷的四周都是茫茫的白雪,远处的村庄在积雪的覆盖下若隐若现,依稀听得见村里面的狗叫声,路边树上的干枝上跳跃着觅食的小麻雀……。</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迈着沉重的步子,踏着爸妈踩出来的雪窝向姥姥家走去……。</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好不容易走到了姥姥家的村庄,一进小院,闻声开门迎出来的姥姥让我内心感到非常的温暖。一通忙活后端上来的饭菜吃进肚子,寒冷和疲劳即刻被一扫而尽。坐在胶东农村特有的热乎乎的坑铺上,我们姐妹四个恣意的玩耍起了姥姥家里像玻璃球一样的瑠瑠珠。姥姥家清冷简陋的茅草房因为我们一家的到来,顿时热闹了许多。从姥姥绽开笑容的脸上,和忙碌的身影能看出她满心的喜悦。毕竟这样热闹温馨的场景对姥姥来说,真是少之又少。(妈妈从十七岁参军离开家,两个小姨尚年幼,姥爷身体也一直都是不太好,所有的生活重担都沉重的压在了姥姥一个人的肩上。辛勤的劳作可想而知,家里的人丁稀少也让家里缺少热闹的氛围。后来二姨也离开老家,来徐州帮助妈妈看护我,这个家就只剩下姥姥和病弱的姥爷及年幼的三姨了)。</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姥姥个子不高,但是个精明强量能干的人。一辈子没有儿子是姥姥的一块心病(在农村,在那个年代,在传统的观念里,没有儿子始终是觉得低人一头的)。姥姥性格的刚强和吃苦能干也可能与之有关。家庭的现实情况,让姥姥比一般的农村妇女,还要吃苦和付出的更多。所以唯一留在姥姥身边的三姨,成了姥姥招养老女婿的希望,三姨夫就是倒插门娶了我三姨的。姥姥还固执的让三姨的孩子们都随姥爷的姓,或许这样做能让姥姥压抑的心情略为好一些,弥补这辈子无儿子的缺憾。</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对姥爷的印象不是很深刻,有些模糊的记得姥爷曾经到过徐州,是一位长得瘦削高挑的老人。此次我们全家回家过年,距姥爷病逝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b></p> <p> <b style="font-size: 20px;">在我依稀的的记忆中,大概是59年(因为我60年上的小学),我和大妹妹被爸爸妈妈留在了掖县姥姥家。</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天我和妹妹跟着姥爷到地里刨胡萝卜,我把我的一条方格围巾铺在地上(那方格围巾的颜色和图案我至今还记得),姥爷用镢头在前面刨,我和妹妹就把刨出来的胡萝卜往围巾里放。突然我觉得我的脖子下面好像往外流水,就叫姥爷帮我看看,姥爷就赶紧带我和妹妹回了家。来家后姥姥是如何给我做的处理,这细节我早已经忘记,只是到现在仔细看我脖子上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疤。后来在我学医以后,才知道当时我是颌下腺发炎,没有及时治疗,导致局部溃破以后流的脓和血(那时医疗条件差,也不知道早治疗,消炎和无茵换药更无从谈起),所幸并无大碍。</b></p> <p> <b style="font-size: 20px;">仿佛是有某种预感,那一年(1993年)姥姥执着的非要让三姨夫带她来潍坊我家看看。临行前的晚上,一夜未眠的她坐在屋里的灶台间(出入的必经之路)没合眼,唯恐三姨夫第二天走时不带上她。</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从潍坊回到老家后,姥姥就一病不起,沒过多久就去世了。接到消息我陪同母亲回去奔丧,体弱的母亲在看到姥姥的遗容时泣不成声的说:"再也没有娘了,再也没有娘了…"</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是呀,作为长女妈妈17岁离开家参加革命,结婚后拖儿带女就很少能有机会回老家,对含辛茹苦的老母亲,妈妈是怀有深深愧疚感的。</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么多年过去,我的妈妈离世也二十多年了。白驹过隙,时过境迁,我也是奔七的岁数了。感慨岁月的流逝,怀念曾经的年月。祝我的姥姥、姥爷、爸爸、妈妈、二姨夫、三姨夫天堂安好!</b></p> <p><b style="font-size: 20px;">👉👉👉请点击收看链接</b></p> <p><a href="https://www.meipian.cn/2r4ag5rv?share_from=self"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b>老家《一》</b></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