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的记忆

小米西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知青”这个话题对于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那段历史的,阅读起来非常吃力。所以千万别打开!浪费您的时间哈!谢谢!</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13岁的我</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16岁的我</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18px;">这张照片拍摄于43年前,左边是我,右边就是本文后面提到的小红。小红比我稍矮,拍照的时候摄像师给她垫了两块砖头坐上,结果竟然她比我高了这么多,实际我比她高这么多。</b></p> <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1975年初,我告别了学校,离别了城市,背起行囊,响应“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报名去了母亲单位的知青农场(省商业厅卧里屯青年农场)那年,我不满17岁!</b></p> <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姐姐大我4岁,是70届毕业生,当年我省那届毕业生全部留城,统一分配工作,对于原本身体就不好的姐姐,无疑是个好消息,所以自然而然地留在城里当了一名工人。</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是某单位的领导,“文革”期间受到了冲击,后来一有运动,其中之一,就是拿姐姐留城说事,有些人便向父亲开火;“大字报”铺天盖地,质疑的问题是;领导家孩子为什么不带头下乡。甚至有人把“大字报”帖到了姐姐的工厂,十六、七岁的姐姐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天父亲很晚才回来,告诉母亲说:他向组织递交了“保证书”,内容主要包括我和弟弟毕业后一定带头下乡。说完父亲眼圈红了。父亲是一个刚强的人,“文革”初期,游街、批斗父亲都没流过一滳眼泪。可见在姐姐留城一事上受了不少委屈,那时候我还小,懵懵懂懂。</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上山下乡的热潮还在持续。转眼初三新学期开学了。我一九六六“文革”开始上小学,我的整个学生时代都是在“文革”期间度过的,文化程度可想而知,用“悲哀”形容我们这一代人一点不过份。</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再有半年我满17岁了,我将要退学,提前下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在决定我要下乡的那段日子,我内心有些惶恐不安。一个羽翼未丰的少年,将去一个陌生的环境,连着几天的晚上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不知哭了多少次。艰苦的生活和对未知的未来,我根本不懂,想都不会去想,更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去为之奋斗。只是母亲告诉我,因为她们单位办的这个知青农场条件相对较好,知青农场现己有四百多青年,全部来自省商业厅直属单位子女,(地点在安达县 卧里屯公社 所属绥化地区 紧临大庆)在刚一建农场就分批去了,这次我是孤零零要单独一个人前往,我伤心的主要原因就是没有一个伙伴,我谁都不认识,因为我们家是住在父亲单位的家属楼里,而我又跟着母亲单位去下乡,且我的年龄肯定是最小的,我举目无亲,将面临形单影只的孤独,怕!害怕到极点。</b></p> <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出发的日子到了,姐上班后母亲给她买的“英格”牌手表姐戴在我的手腕上,我推辞不掉,母亲说:戴上吧!有个时间概念!方便。</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在吃早饭的时候母亲对我说:她也是刚知道,可能还有几个其它单位的孩子和我一起走,因为知青农场上人太多了,可能也就最后你们这几个孩子了(这也是我提前退学下乡的原因)这一消息给我带来了喜悦,起码不是我一个人的旅途。</b></p> <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吃过早饭,母亲送我去火车站,我背着准备好的行李,和当时最流行的灰色人造革印有“上海”的旅行包,踏上了一个未知的、所谓远大的理想征程。</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到了火车站广场的集合地点,小伙伴陆续到来,共计5人,全部女生。到火车站后母亲说那边都联系好了,知青农场会派车到车站接你们,我们各自挥手和家长告别,关键时刻我忍住了眼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知道当我坐上火车从鸣笛的那一刻起,我从学生变为“知青”。角色转换了,生活环境变化了,接触交际的人异样了,我踏进了社会的大门,将融入了纷杂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要我一个人独自去面对,需要给自己一点鼓励与勇气。</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从自我介绍中我知道了,大我4岁的陈晓华,大我两岁的于春惠和张晓波,大我1岁的闫丽影,果然我是最小的一个。4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偶尔看看窗外飞逝的风景,偶尔交流几句,每个人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喜悦感,表情似乎很沉重。但让我喜出望外的是,身边有了4个同行的小伙伴,少了许多当初的忐忑,我的心里多少有些踏实和依赖。</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青年农场(青年点)分一个总厂,在大庆卧里屯地区,主要生产食品,分软糖车间、硬糖车间、糕点车间、冰棍车间等。生产的成品主要划拨到,大庆地区商业统一供应市场。两个农场,一个卧里屯农场,一个高台子农场,共有4000多亩地,主要种植小麦、玉米,谷子等农作物,粮食自给自足,农忙季节就要从食品厂各车间抽人支援。</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顺利到达目的地,宿舍是一个长长走廊,红砖砌成的筒子平房,我们5人被分在青年农场做小卖部的房间里,在靠里边有6个上下床铺,因为我个子高我在上铺,春惠在我的下铺,在我们收拾个自的小天地时,还有一波一波的老知青进来看看热闹,其中还有认识晓波的,帮她铺床收拾东西,让我羡慕不已。晚饭的时间快到了,有人给我们每人送来两个饭盆,晓波认识的朋友领着我们去换饭票,告诉我们打开水和洗漱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5人全部分到软糖车间(糖一)包装组,两班倒,这是车间主任来看我们告知的,并告诉我们明天是上早班,去车间再发给我们工作服,青年干部全部来自知青中;选举推荐出来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路上的疲惫,让我们早早就躺下了,听大风刮过,窗外呼哒呼哒,我卷缩在被窝里,肚子咕噜咕噜作响。说心里话食堂的饭菜对我实在吃不下,没吃几口,我看晓波、小闫也是吃不习惯。夜深!我听见哭泣的声音,我辨别是晓波和小闫,一定是想家了?我强忍着没让自己的泪水跟着掉下来。我归结为,其实一个人千万别把奢望看得太高,把事情想得更糟糕更坏一点,但事实如果恰恰~得到与预期相反的结果,你就知足并且庆幸眼前的拥有。</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这里说一下这个小卖部,真让我们苦不可言,晚上10点多我们都躺下了,经常还有男男女女叽叽喳喳地来买东西,让我们特别尴尬,只好把头蒙在被子里。</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包装组就是每天坐在案台上包糖果,对于我们新来的人快慢无所谓,没有要求。左右可以聊天,累了还可以站起来活动活动,但年轻人在一起互相比着你必须要有上进心,以积极认真的态度对待工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最累的活就是卸货,装有白绵糖的袋子100斤,要从车上扛到车间,如遇到雨天车开不进来,就要停在离车间几十米之外的路上。老知青争先恐后,表现积极,争当先进。哎!比我体重都重的糖袋子,放到我肩上立马把我压趴下了,不是逞强的事啊,卯足了劲也试过无数次,真的扛不起来,看着其她女孩子扛着轻松,我是干着急,刚开始只好两个人抬着,慢慢的经过一段时间锻炼,到后来我也完全胜任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5个人每天形影不离,渐渐的熟悉起来,也开始说些心里话,聊聊各自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我的评价晓华(我管她叫陈姐)和春惠最能吃苦,对待工作态度特别积极,尤其是她俩对我这个小妹妹也特别关心和照顾。晓波和我都是瘦瘦的,我的个子比她还高,显得更单薄了。可能晓波始终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和车间的工作辛苦?我常看见她一个人偷偷流泪,我不知应该如何安慰她,一个星期后她请假回家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小闫皮肤白白的胖乎乎的脸蛋招人喜爱,说话声音好听,个头不高看起来有点小娇气。车间一到有重活的时候,比如:成品30斤一箱的糖果,每天都要入库或从车间直接扛到车上运走,咯的肩膀一条条血印生疼生疼的。又有下了夜班必须彻底清洁车间卫生等等,扛绵糖她和我一样扛不动。有时你真的看不见她什么时候走掉了,后来熟悉了我跟她开玩笑,你再溜的时候叫着我!她呵呵直乐。小闫就是有10分钟的时间,她也会一骨碌爬到上铺躺着。你和她深一句浅一句的开玩笑,她完全不理会,我喜欢跟她开玩笑,偶尔她还会自嘲,逗得你前仰后合。小闫喜欢看小说,厚厚的一本书一两天就看完。我问她怎么这么快呀?她笑嘻嘻地告诉我,我看书就是看前面几页大概意思,然后再看后面结尾。说完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啊!中间省略了,怪不得这么快呢,原来……哈哈!中间的故事给你一个想像的空间,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了,有点意思。</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个月后,卧里屯农场的农忙开始了夏锄,“夏锄”这一名词我都不懂是干什么,听都没听说过,我们车间十多个人的名单上其中有我,小闫,春惠。在临出发的头一天,小闫请假回家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小闫走的很急,我在车间上班,下了班急忙往宿舍跑想见她一面,送送她,可她的床铺已经空了,被褥卷好放在边上。</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小闫这一走,让我有些黯然神伤。只有我和春惠做伴了,出发前我们俩各自整理行李,这一去不知要多长时间。实际上我的内心涌动起一种无奈与迷茫,刚刚适应了车间工作的环境和生活又要告别,而下一站等待我的,不知道要经历一个什么样的艰苦生活,对于我又是一个新的挑战。我刚出校门,我哪里会干农活呀!我是否能够坚持下来,心里没底,硬着头皮也得上啊。</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卧里屯农场距离食品总厂10多公里,大卡车载着我们一路颠簸着,颠簸的有人把胃里的食物都吐出来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有点想家了,想同学们,想邻居的小伙伴们,她们谁也没像我早早离开家,让我独自面对艰辛的生活,过早的融入社会,这种现实是无法逃避和改变,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和她们一如既往的上学,过着一如既往的无忧无虑生活。此刻心底飘过阵阵忧伤………只是流下的泪水在风中吹干无人知晓!</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回到我们曾经生活耕耘过的地方,寻找当年的印迹。2009年</b><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18px;">拍摄于总厂宿舍门前,是一次规模较大的聚会。当年一同下乡的5人中,只有晓波缺席。</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当年的糖一车间(2018年拍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卧里屯农场一下来了四、五十人,宿舍不够用,把我们又分到当地老乡家借住,记得天还没亮我们四人(周波 于舂惠 赵淑芹)就起来,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伴着狗叫声,哆嗦着赶往农场的食堂,食堂没有吃饭的地方,我们又没有宿舍 ,只能站在外面农场的马圈旁,望着天上还没来得急躲起来的星星,手里端着白菜汤,包米面发糕湿乎乎,粘乎乎,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马粪味,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出工的时间到了,扛着锄头走在人群里,我高高瘦瘦的,那时体重不到九十斤,伙伴们开着玩笑说:大风来了都能把你刮跑。走了好一段路,天也大亮了。一眼望不到边的垅地,让我又犯了难,什么是草,什么是苗我都分不清,这草可怎么锄呀!上午一垅,下午一垅,大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庞,汗珠子湿透了的衣服,让你体验“汗如雨下”的形容词恰当不过。锄头在手里也不听使唤,稚嫩的双手磨出了血泡。反正每次我几乎都是最后一个到终点,场景尴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中午饭送到地头,顶着烈日席地而坐,抢着喝用马车拉来的井水,冰凉冰凉,还能看见水中的小虫子,特别担心喝到肚子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歇晌时,我们也会坐在引嫩水库大坝上,说笑着憧憬着。</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2009年引嫩水库坝上合影</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在那段日子里,因为我水土不服,浑身上下起满了疙瘩,几天就变成水泡,疙瘩附近皮肤全都挠破,汗水流过痒疼难忍,一茬接一茬的起,全身找不到一块好皮肤,血和浓粘到衣服上一起结痂,然后在扯开,周而复始,晚上根本睡不好觉,这期间没请假休息过一天,硬着头皮照样下地劳动。(身上的黑色疤痕在返城后多少年才褪去)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毅力让我坚持下来。</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后来曾把下乡当过"知青"的经历讲给我的孩子听,现在的年轻人根本无法理解父辈们当年那段历史。是呀!那段艰苦的生活是后人生活在如今幸福年代想象不到的。</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当年我们农场的男生,个个帅气。</b></p> <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以瘦弱的身躯,顽强的毅力,带着满身的伤痕坚持了一个月的农场劳动终于结束。有汗水和泪水扭在一起交织撕扯着的痛疼,咬着牙逼着自己忍受。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五味杂陈。</b></p><p><b style="font-size: 20px;"></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在这里我还是要感谢春惠给予我的帮助,每天收工都帮我洗衣服,让我坚持走过了这段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经历。</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2009年在卧里屯农场合影</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2000年部分知青重返故地合影</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当年的卧里屯农场后院是这个样子</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小闫、晓波陆续回来了。不久晓波调到冰棍车间做“记录员”(也就是相当于原材料,半成品,成品出入库的统计数据)工作。但我们还生活在一个寝室,就是各车间的倒班时间有差异,碰面的机会就少了,晓波聪明爱学习,所以很称职这项工作。调到冰棍车间一年多后晓波转走了,再后来晓波返城参加工作,在一家省级单位的出版社做出纳员。我曾经到她单位看过她,见到她格外的亲,那个时候的友情,简单纯真,毕竟我们共同走过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后面此文还有提到晓波)</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春惠从卧里屯农场回来没多久,又调到高台子农场支援农忙。这次的名单上我们5人中只有春惠一个人,我真是很心疼她,我们是刚刚从卧里屯农场回来不久啊!怎么又轮到她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不久春惠给我捎信说,她申请长期在高台子农场留下来了,做后勤服务工作,她去过食堂、养过猪,烧过集体饮用的开水,还当过会计等等。主要原因在于冬天农闲时人少,轻松,没有那么多是非,从此她再也没回过总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b style="font-size:22px;">春惠曾和我说过,因为她个子矮搅拌猪食是一囗又粗又高的大缸 ,需要占在一个破橙子上搅拌,然后用桶弯腰努力使劲往下舀,如果不小心就能滑进缸里淹死,没有人会知道。当时她和我说的这件事至今让我想起都心有余悸。</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晓华后来也调到总厂的食堂工作,虽然工作也很艰辛。因为她的工作性质,一年四季轮不到她们去农场劳动。</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最后只有我和小闫坚守在糖果一车间,不久小闫家里有了变故,失去了父亲,每每提起父亲,她控制不住的伤感。母亲从此一蹶不振,她经常回家,一呆就是一两个月,但每次过年放假我都会去看她。</b></p> <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时候我们寝室又增加了好几个人,床铺己住满,(小卖部已搬走)其中有老知青回家探亲没了原来的位置,也有从农场回来的,总之什么情况都有。但也有几个新来的,其中一个叫高兆红(我叫她小红)一个叫张杰的(叫她小杰)还有一个叫张淑华的(叫她淑华)淑华,比我大两岁,性格慢慢的,有个姐姐样,对我非常照顾和谦让。小红我们俩同岁,小杰比我小一岁都是没毕业提前下乡。并且她们都分到我们车间,同一个班,同一个组。小红有个姐姐早一年来的,在硬糖车间(糖二)我很羡慕她有姐姐关照。小红性格开朗活泼,爱说爱笑。小杰,人长得漂亮,白里透红,个头和我一样高,她长的匀称不胖不瘦。小杰不熟悉的人不太愿讲话,熟悉后也会滔滔不绝,我有事喜欢找她,她有事喜欢喊我,我常和小杰开玩笑的说:你长的漂亮!越看越好看,咋就没人追求你呢?他们都没眼光,我要是男人就取你做老婆,嘻嘻……嘻嘻……小杰就是傻笑。但总的讲小杰属于大咧的孩子,没那么多事事的。所以这几个新来的小伙伴也成为我最要好的朋友。总之凡是新来的,我都会主动接近,因为我有体会小小的年纪离开家,冷不丁在这种陌生的环境开始新生活,都会想家,我就是这样一路走来,所以我尽最大的能力帮助她们。</b></p><p><b style="font-size: 20px;"></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小杰和我说:本来她是应该早来的,是家里有事还是学校没办妥退学手续我记不清了,所以就比我们晚来几个月。但我替她庆幸的是,多亏了她晚来了,不然(夏锄)的名单上,也许也能有她的名字。</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年的冬天小杰在卧里屯农场呆了两个月。春天播种时我又去了,我们彼此见面非常高兴,我发现小杰胖了不少,我问她为什么胖了呢?她说冬天农场没活,每天从食堂买回10个馒头围坐在炉子旁取暖,边烤边吃,烤一层嘎嘎我撕一层,烤一层我撕一层,10个馒头不用费劲,不知不觉间一天就吃光了,能不胖吗!哎呀!可不能再这样吃了!是,播完种我和你们一起回去。</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次我又去农场回来,我的床位让别人占了,没办法;有上夜班的我就临时睡一宿,明天没了地方;又和好朋友挤在一个被窝,差不多上面提到的名字我都挤在一起睡过。点上人多了,床位不够用,能找到一个床位很不容易了。这种情况经常有,都要自己解决。后来是晓波偷偷地告诉我,你别急,她临床的刘姐,(北京人、要回北京上学了,工农兵学员)等她走了,你就可以搬到她床上。还真是多亏了晓波,第一时间帮我把被褥搬过去,再晚一步就让别人占上了。感谢晓波又帮我解决了一个就寝问题。</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在我们寝室有两个亲姐妹,比我早一年来的,姐姐张晓英是积肥队的队长,后来又去糕点车间做主任,风风火火乐观向上,有一次她回家探亲回来;拎着一个蓝绿色的旅行箱,我头一次见过这么漂亮的箱子,在那个年代简直就是奢侈品,让我心生羡慕,希望自己下次探亲回家也买一个一模一样的。</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妹妹张晓丽在我们场做政工工作,她总是管我和小红叫小孩,实际她也不比我们大多少。我和晓丽曾经住过上铺脚对着脚,中间是过道上面架上木板摆放箱子。晓丽爱学习常见她不是趴在床上就是箱子上写东西,我特别好奇。有一天趁她不在拿起她的小本本,哦!原来她每天都有记日记的习惯,我完整的偷偷看了一篇,是回忆记录她的学生时代的日记,感觉晓丽文笔特别好,然后不动声色地原样放好,心跳有点加速。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道歉的有点太晩了,在这里还是说一声对不起了晓丽!不尊重别人的隐私,其实当时己让我悔之莫及。</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当年三层楼的宿舍外观</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当年的宿舍楼内部(2018年拍摄)</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不久我们总厂在院里盖了一栋三层楼的宿舍,一楼办公室,二楼男寝,三楼女寝。按车间划分区域,一个寝室三张上下铺,我记得我们寝室,有小杰,小闫,齐丽华(小齐)淑华,但也不决对固定(如果有去农场的或者回家探亲了,你的床铺有可能就会其她人住了)这几人是我们住的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小红住在我的隔壁,和她同寝室的段丽华,小段是我一个学校同届不同班的同学,第一眼看着互相就眼熟,她比我后来的,属于第三批直接去高台子农场,参加农忙了一段时间,农忙结束后,其中一部分回到总厂,因为是同学这层关系我们也成了好朋友。记得我们俩一同去过卧里屯农场秋收,半夜回来的,回来后就没了床位,都到下半夜了才找到临时的床位安顿下来,又打了好几天游击,最后才有了固定各自寝室。后来小段也转点走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和我一个车间一个组,还有个我同学赵冬洁,也是同岁同届不同班。比我还早一年来的知青点,初二没读完就离开学校,她个子不高,身体瘦弱,前面总是有一撮头发掖在耳根。当时她来的时候,是我们农场上最小的一个。她跟我说,她是替他姐来的,本来是她姐报名下乡,后来她姐有个偶然的机会留城去当了工人。哎呀!我更被她的勇气所折服。有一天我们面对堆成“小山”的包糖任务,除了吃饭,再就没动地方,因为任务没完成,接下来还要加班。我对她说:我腰直不起来了,得歇一下了!伸伸腰!她说我也是呀!我都出溜的拿腰当屁股坐了,哈哈!让我笑岔气了你,真是苦中作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76年9月9日一个终生难忘的日子,实际前期卧里屯农场已经去了一部分人,但后来又说人手不够了,又从我们车间抽上六、七个人支援,名单上有我,有齐丽华,剩下的我记不得了。这天我们早早的坐着大卡车拿着行李出发了,不知道是司机迷路了还是什么原因?路不是曾经走过的路,汽车经过土道后,车尾卷着浓浓的烟雾,飞扬起的尘土像旋风一样跟着跑。车身东拧一把西拧一把愰荡着,颠簸的厉害,我们全部站在前排,互相关照,尽量侧着身子,让每一个人都能够紧紧地;握住汽车前面的铁栏杆,颠的人双脚都同时蹦起来了。行李在车上翻滚着撞击着我们,真快要把五脏六腑颠出来了。原本小齐就晕车,这么一折腾她又吐了,吐得脸色煞白,我一手把着她,一手死死把住栏杆,站不住了只好蹲着,蹲不住了就跪下,呼呼的大风,车体稀里哗啦地发出“咣铛”“咣铛”震动的响声,近在咫尺确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只好用眼神互相告诫,千万不能松手,一旦松手,人肯定就会飞出车外,后果不堪设想。司机也是知青,后来有人说看见他从车窗回头,偷看我们东倒西歪的和副驾坐上的人还坏笑呢,我总觉得他是故意作弄人,尝试走一条新路,为了刺激好玩?而让我们站在车上折腾个半死。现在想来也真是年轻,真扛折腾。</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下午终于拉着我们颠嗒到了,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苦不堪言如同死里逃生,平时的路程这次用了一备还多的时间。我精疲力尽,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腿都不好使了,浑身上下像在土里打了个滚爬起来,脏兮兮互相拉扯着下了车。</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淑华,是前一批到的,看见我后特意跑出来接我,我看她眼晴红肿,问她怎么了?她说你们不知道吗?毛主席逝世了,啊?我惊呆了,瞬间泪流满面。我们出来的早没听见新闻呀!回到房间,我们又痛哭了好久,有失去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难过,又有一路上的遭遇。唉!这又是我记忆犹新的一个经历,当时我就想;这一天能让我永远铭记一辈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每天早晨饭前全体人员为伟大领袖毛主席默哀3分钟,真心表达我们此刻对毛主席的无比热爱和怀念。</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淑华回总厂不久调到冰棍车间,冰棍车间天凉了不忙,淑华还去过高台子农场支援秋收。再后来她也转点走了,和她告别的时候心里特别难过,我们俩个都哭了,我真的舍不得她。她告诉我她父亲去世早,母亲年龄大了,新去的地方离家近,周末可以回家照顾母亲。</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在我留存的记忆里一次卧里屯农场秋收所经历的一件事(光着手掰苞米,冻僵了的手被划破流血,艰辛的过程在这里不说了)说说我们农场丰收的景象。一年四季我最喜欢丰收的季节,天高云淡,田里的麦子都结满了沉甸甸的麦粒,还有那一串串金灿灿的谷穗从空中垂下,压弯了那细细的枝头,高粮地里远看一片片紫红色的头顶随风摇曳,壮观如画,玉米地里包着玉米和胡须的叶子裂开黄牙笑了。绿油油的青菜园,能吃到各种新鲜的蔬菜,什么茄子、豆角、青椒、西红柿、黄瓜、萝卜。我们自己掰下来的玉米,中午食堂烀一大锅可劲吃,金黄色的玉米颗粒饱满,新鲜香甜,还有高粮米饭炖茄子。每天收工后就盼望食堂开饭,记得食堂做饭的有李伟君(都叫她大李子)那时我和她还不算熟,我特别羡慕留在食堂做饭的,不用下地劳动。</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还在抢收地里最后一批萝卜,在地里拔出来的青萝卜,用镰刀砍一砍只吃中间的一块,绿绿的,翠甜翠甜的,解渴,我把它比作是活着的青萝卜就让我们吃掉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北方的十月开始就冷了,早上出工我们都穿上了棉袄,那天收工不知道是谁?在前面往回走的路上,在空荡荡地头,点着了一堆玉米杆取暖,我们后面的人走到那;也停留了一会取取暖烤烤手,正往回走的时候我的棉袄袖子起火了,可能嘣上了火星,有人喊快把衣服脱下来,大家七手八脚的帮我踩灭,袖囗烧的都是窟窿,露出棉花,穿上继续往前走,一阵风吹过又着了,又脱下踩灭,这回半个袖子都烧没了,手腕子上烧出小水泡,肉皮被烧得皱皱巴巴,星星点点的露出了鲜红的红肉,有些疼,有人告诉我千万别撕掉,回去抹点牙膏。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就这样穿着烧掉半个袖子的棉袄,漏出的棉花在风中飘荡着,想想特别搞笑。我忍着疼痛坚持到秋收结束,穿着缺了半只袖子的棉袄回到总厂。至今我的手腕上还留有一大块深色的印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下乡时间不算长,4年多。不管是春播、夏锄、秋收等农场的农忙季节,我都去过,什么活都干过,(冬天没去过,冬天也需要一小部分人看房子,)后来也无所谓了。因为年龄的增长,身体多少也健壮了,农场的条件也越来越好,购买了一部分机械化设备,再有乡友们也都熟悉了,也不用去老乡家住了,所以不再像第一次那么刻骨铭心,不堪回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再说说前面照片里的小红,自从小红来了以后,我们俩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没事常常腻在一起说笑、打闹如影随行,感觉她姐都嫉妒了。我们俩长的有点像,有人还以此认为我们是亲姐俩呢。</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小红有一件的确良衬衫,花色漂亮,我常常和她换穿几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小红做事要强有毅力,个子不高、也就1米62左右,也属于偏瘦。但她来后没多久就能扛起100斤的糖袋子,所以在她的影响下,我也卯足了劲锻炼。</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现在小段常和我说:“闭上眼睛就能回忆起你当年扛糖的样子,100斤绵糖袋子你立起来扛,还掐着腰,当年男生是立着扛的,我好羡慕你,我刚开始扛不动还为这哭过”。是啊!我认为立起来扛省力。掐着腰咬紧牙感觉能让力气倍增的我;坚持走到终点。</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天,我和小红俩挨坐在操作台上边包糖边唠嗑,忽然带队干部喊她出去,好久不见她回来,我一个劲地往窗外张望,不见她的踪影。中午去食堂打饭回到宿舍,赶忙找到她问:怎么了?你去哪了?她说:“咱们厂篮球队缺人,要补充几个会打球有经验的人,我姐就把我曾是学校篮球队员的事说了出去,带队干部叫我上场练练考核一下”,哦!我惊讶到你会打篮球?“是,在学校打过篮球,今天我一上场跟着跑了老半天,跟她们不熟悉,人家都是老队员配合默契,没人会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没人把球传给我。我开始心里埋怨我姐了,就不该把我当过学校运动员的事说出来,我年龄小,个子比人家都矮,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弄得我在场上非常尴尬。我正想着要下场回车间,这时候场上不知道是谁,可能看出了我的尴尬把球传给了我,我带着球突出重围来到了篮下,我猛然弹跳来了一个精彩、漂亮的三步投篮,刷!进了!干净利索,场内的人,和场外的人都惊讶了!为我鼓掌,夸我球打的好,弹跳高。下半场简直就是我一个人在表演”。小红很兴奋,咯咯咯咯一个劲乐。我也高兴的说:真没看出来,小小的身体,藏着大大的能量。小红小声神秘的对我说:别看我个子矮,其实我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呢。哈哈!厉害!厉害!</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小红因为打球在我们农场火了,发的运动装是4号,场上场下都叫她“小4号”,从而车间球场两头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总是练球还常去绥化地区、龙凤、大庆等打比赛,每次都是排名靠前,还当上女篮球队的队长。因为她球技超群,在大庆石化各厂球队里也名声在外。她兴奋的告诉我,大庆化肥厂(石化)的运动员都人高体胖,身体健壮我们照样打她们。</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这是小红至今还保留着当年的运动衣</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照片中上为淑华 下左小杰 右我</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小红做事有毅力特别让我佩服,当时社会上流传手抄小说“第二次握手”她不知道从哪借来一本看,深深的被主人公的爱情故事所感动,决定也抄一本,每天利用业余时间起早贪黑,站在凳子上趴在上铺边上,甚至挤出吃饭的时间也抓紧写,用了15天字迹工工整整地完成了,带着笔墨的温度第一时间借给我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次又是去卧里屯农场,名单上有我和小红,我们俩姐妹能一起去农场我非常开心,可在临出发前,小红告诉我她去不成了,又有打球比赛的任务了。刚刚高兴起来的心情,瞬间让我失落!小红说:都是因为打球,我还从来没去过农场呢!真想去看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那个时候的业余生活很枯燥,我们经常利用串休时间去安达、龙凤,萨尔图(大庆)等地去玩。交通工具吗?有的时候坐火车,有的时候做免费的公交车(大庆油田当时对职工的优惠条件,我们也跟着蹭)有的时候还在路边截车,因为就一条公路只要你站在公路上一招手,一般车辆都会给你停下来捎到你要去的地方就近下车。(都知道我们是省城来的知青)</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次我们俩去龙凤,买的内衣内裤,还有好吃的!高兴得忘了时间,等呼哧带喘的跑到公交汽车站,定点的公交末班车错过了,刚开走,这可怎么办?天快黑了,我们只好走到公路上去截车,车已经不多了,公路上看不见人影,过去几辆大卡车,是因为任务急还是没听见我们的呼喊声,从我们面前呼啸而过,都没有停下。天彻彻底底的黑透了,此时空旷的公路上只留下我俩瘦弱的身影,我有点害怕了,后来小红说她也害怕了,只是我俩谁也没说。在我俩焦急的等待中的时候,突然一辆吉普车停在我俩的跟前,副驾驶坐着一个干部模样的人问我们去哪,我们说明了情况后,直接把我们送到农场的大门口,谢过后我俩开心的往回跑,晩上睡觉都乐醒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天去车间炫耀这件事,比我们年长的老知青说,以后千万不能做这种车,如果给你们拉跑了,你们俩喊的机会都没有,这种封闭的小车没人会听得见。哦!哦!知道了!老知青就是比我们有经验。但我还是感谢这两位好心人,如果没有他们,我俩真的要走到天亮。</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离大庆化肥工厂(大化)很近,一年四季毎天细细高高的天然气管道在半空中然烧,如同高高举起的火把,尤其夜晚景象壮观。不管你去哪里,如果迷路了,只要你朝着火炬的方向走,就会找到我们的“家”。我曾经好奇地尝试过走近它,越走近空气中的气温越高。一直到我离开,火都没有熄灭过。有人说它是在浪费资源,如同在大把大把地烧钱,可能当时咱们国家科研还没达到回收的技术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庆化肥厂经常晚上给职工以及家属放露天电影,人很多,距离我们点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只要不上夜班我们都结伴而行,没有路灯,一片荒地,所以一个人是决对不能去。</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后来商业厅给我们知青农场送来了一台黑白电视机,在那个年代能看上电视可是了不起的事。吃完了晚饭,三十多平方米的房间挤满了人,为了能看清楚一点,早早的去占座,前面有几排凳子,来晚了只能站在后面抻长脖子,踮起脚尖。有时候上夜班也偷偷的溜出来看几眼(好像转播大庆电视台)画面不是很清楚,声音吱吱拉拉的作响,看着看着有时候还断片。那时候也没有播音员,就是晚上到时间播放老电影,什么地道战了、地雷战、英雄儿女、一江春水向东流、野火春风斗古城、青春之歌、党的女儿,永不消失的电波,苦菜花等等等等五、六十年代拍的老电影。时而跟着故事情节兴奋,时而跟着悲伤,悲伤时也会跟着流眼泪,哭的稀里哗啦,看完后回到寝室还议论纷纷,兴奋的意犹未尽,为精彩的故事情节和扮演者而激动。</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18px;">当年总场食堂(2018年拍摄)</b></p> <p><br></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1977年末由于“文革”的冲击而中断了十年的中国高考制度得以恢复,农场上有不少人准备备考,有在各自的岗位上利用业余时间学习的,有请假回家复习的。他“她”十分感谢高考给他“她”带来的机会,也感谢恢复高考的这个政策。</b></p><p><br></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我深知我的文化程度,尤其我们提前下乡的这些人,也是农场上最小的一波人全部是六六年“文革”开始上的小学,最后初中都没读完就提前下乡,对于参加高考我想都不敢想。</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我们知青农场30多人报名参加考试,最后被录取6、7个人。我为他“她”们从新走进学校而高兴。</b></p><p><br></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到了1979年有上学的、参军的、转走的、办理病退返城的,陆陆续续的走了很多人,有好多人都记不起来都是怎么走的。最后两个农场也不去了,包给当地的农民,我们寝室只剩下,小杰、小齐、我们仨人,车间明显人见少,我们仨人常去赵淑珍(赵姐)上边提到过的李伟君(大李子)她们寝室玩,在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一起说笑打闹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甚至一起商量好先后请假回家……</b></p><p><br></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1979年年中,父亲下属单位工厂招收职工子女,我有幸提前离开青年农场返城,这个时候,小齐和小红也在办理接班手续,大李子办理病返手续,我比她们先走一步,临走时赵姐送我一本红色的影集,因大李子字写的流畅漂亮,所以在扉页上写下「献给未来的回忆」。40多年了我一直保存着,可就在去年整理照片的时候,影集封面的红色已经退色,而且里边的胶纸都粘在了一起打不开了,但大李子当年留下的字迹还清晰可见,我随手扔掉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悔,那是我保存下来唯一的一个下乡纪念品,哪怕我拍照下来也好呀,40多年了!跟着我搬了几次家,唉!悔!只怪我当初没想太多。</b></p> <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多年以后,我偶遇小杰,我们共同的话题永远是知青岁月。那远去的岁月,难忘,那曾经的时光,历历在目。</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聊到我走后的一些事情,她是1980年初坚持到最后一批撤离农场的,后来男女加在一起也就4、5十人了,全集中在二楼宿舍,三楼空出来了。产、销链断了,车间己停产。我们也要自己养活自己,当时还有一个带队干部,带领我们自己生产“糖葫芦”分头开车拉着我们去安达、龙凤、大庆等地去销售。哦!我才听说!可能好多人不知道你们最后还有这样的一段经历。</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2009年聚会时用餐</b></p> <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2009年我们组织了一次较大规模的聚会,回到我们曾经洒下汗水、泪水,用稚嫩的双手浇灌的土地的地方。当年的宿舍楼,车间外观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换了新主人。卧里屯农场字样清晰可见。此刻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急切的问是否有人看见我!哦!谁在找我?顺着声音走过去,我是呀!你找我?你……我是宝环,啊!你是宝环?你胖了!我认不出来了都!我们激动的四目相对后,紧紧拥抱在一起。我回想起曾经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宝环和我同岁,家在安达县,离我们知青点很近,比我来的晚,分到我们车间一个组,那个时候的她瘦瘦弱弱的,五官精致小巧,说话声音小声奶气的。我们常坐在一起挨着包糖,她特别喜欢唱歌,经常问我喜欢听吗?我答喜欢,那你就一定每天挨着我,我天天给你唱,一首接一首的唱。歌声美妙动听,我说将来你当歌星吧!</b></p><p><br></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那段时间我们形影不离,就是上厕所也要一起去,然后溜回寝室躺一会儿。她每周都要回家,还带我去过安达玩,我们也一起去过卧里屯农场。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不到两年,后来不记得什么原因宝环转走了。我告诉她说:宝环啊!你走了以后我哭了,我想你!你知道吗?宝环说:我也想你啊!这不听说你来了,我到处找你,喊你!就想见你。</b></p><p><br></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俩站在引嫩水库大坝上,望着江水如同当年一样缓缓的流淌着,仰望着远去的云层思绪也跟着飘的那么远……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将成为一串串永恒深刻记忆,只是我们己不再年轻……</b></p> <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上面两张珍贵的黑白照片是我们当年放假回家拍下的,我一直保存着,2017年的夏天在我的提议下,时隔40多年从新回到老地方拍下两张新照片。当年不满20岁,如今白发己染霜。思绪飞回了40多年前,有感动有感慨,往事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里翻过 ……那曾经的岁月有着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辛酸、太多的感慨!</b></p><p><b style="font-size: 20px;"> </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时光荏苒,流年似水,尘封的往事值得品味,逝去的青春依然值得回忆,让如歌的往事永远珍藏。</b></p> <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写这个短文能唤起我们对那年!那月!那人!的回忆,足矣“知青”将成为过去和历史!是用闪光的青春在书写,那是我们人生中最好的年华,无私的奉献给了广阔天地。</b></p> <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18px;">2009年聚会中排右一小闫、右二我、右三小华,下排中陈光大哥、上排左一張君芳。</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下面是我们当年的青年场长陈光大哥写的“青葱岁月”回忆知青生活点滴的一篇文章里;我特别喜欢的一段话,把它抄录下来,作为我此篇文章的结尾。(部分图片也是从他的文章里偷来的,在这里我要说声谢谢陈光大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有人说过,当人在留恋追忆的时候,他便开始渐渐老去。可是对我们来说这种回忆又是多么情不自禁!尤其是当你寂寞的时候,可以回忆是一件多么快乐温馨的事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  我曾经很努力的要回忆起某些自认为很重要的事情,后来才发现记起的只不过是薄暮晨曦一般呼啸而过的画面。很多人喜欢把记忆比作尘埃,也爱把俗世叫做红尘。我们的记忆便是在这红色尘埃软帐中渐渐被时间零落成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  不过这些尘埃又是何其温暖的东西,在它散落之间也把那痛苦一并剔除,留下阳光普照之后暖暖的余温窝在你的心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  人总是会怀恋过去的时光,而时间的仁慈之处在于,它能够把那些被撕碎的记忆重新拼好,变得完整无缺,破镜重圆……</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后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本文是我以我的视角来写,因为我们青年农场人多,以及各车间的划分,而且也有行政、后勤、各职能部门等等,再有卧里屯农场和高台子农场也有部分固定人员。所以接触的人与人不同,生活的小圈子也不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经历。此篇是围绕着我身边;所发生的真人真事来写,没有轰轰烈烈,平淡到如水一般,但每件事的的确确的发生着,即使是平淡,即便是历史赋予我生命里其中的一朵浪花,但当你咀嚼后也让人回味,回味中会有感动,感动中会有泪花闪过。所以我想写出来,毕竟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青葱时光里的知青岁月。那散落一地的芳华,值得珍藏。</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知青”是后人不可复制的历史,我们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见证人。再过几十年“知青”这一代历史终将会被遗忘,这一代人终将会远去,也许!可能不会再有人提起……</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br></p><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55, 138, 0);">(部分图片来自乡友张君芳的美篇,在这里表示感谢)</b></p> <p><br></p><p><br></p><p><br></p><p><br></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完🌺🌺🌺</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二0二0年五月</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拒绝献花</b></p> <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谢谢您的到访</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