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梦想

兰铃草

                  超越梦想

                                    ——太白山南北穿越

时间：2020年5月1日——5月3日

地点：秦岭太白山

人物：闲人哥、海娜、老刘、空白、心想事成、蓝莲花、交相辉茵、兰铃草。

    

听闻远方有你，动身跋涉千里，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我踏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

接到闲人哥的五一穿越太白山南南的预约，草正在医院陪护老爸，想着已经搁家十多天没有招呼的丫头，想着五一回去好好陪她的。就回绝了闲人哥。可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草儿越想越期待走这次行程。像我们已经年过四十的人，如果放弃每一次可以走的行程，可能就是永远的放弃。太白山南南，如果这一次不去，就可能后会无期，我想我会后悔。

于是就联系闲人哥告诉他：太白山南南，我要走！必需走！

交相辉茵姐，心中也有一个重装的梦，我想，我该带她启程了。在38℃户外里，我静静地等候了一年，我就是在等一个人，等一个陪我一起看山川河流、看银河星斗、看晨曦落日、一起吃苦累成狗的人。遇到辉姐，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打点行装，我们出发了。

遇到海娜、闲人哥这些大咖，在我心里是有点诚惶诚恐的，因为他们几乎是洛阳户外圈圈儿里的传奇，走过鳌太、走过狼塔、走过四姑娘山等等这些我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但是，我依然决定和他们一起走了。因为，再不疯狂就老了，终有一天会走不动，而我，已经年过不惑。

 司机酒哥，乐呵呵地一程一程接完所有人。刘哥上车每人发给我们一个红包，嘱咐我们一定要随身携带，说是闲人哥交代准备的，是朱砂。后来才知道：我们走的这条线，这几年留下几十号驴友的生命。一种不能言说敬畏在心中油然而生。这种情愫，没有涉足远方徒步的人，你也许永远不能懂。

 海娜打开了她那超大的音响，一首首耳熟能详的歌传入我们的耳朵。每一首歌，都是一个美丽或伤感的故事，正如我们一次次跋涉，一个个有故事的人。

  我们带着一张纸的空白，勾画沿途的风景，高速上惨不忍睹的车祸，一点点勾画这张白纸之上，装进我们心里。让我们感恩生命，感恩珍惜，感恩相遇。

      太白山，位于秦岭山脉中段，周至、太白和眉县的交界处，主峰拔仙台海拔3767.2米，是中国大陆东半壁的最高名山。太白山作为秦岭山脉的主峰，其自然地理条件更为独特，是长江黄河水系的分界线。

如今的太白山是当前国内经典的徒步线路之一。太白南坡环线穿越是太白山徒步线路中最经典的一条探险线路。我们计划就是走完这条行程。可是上车就沸腾了，闲人哥和海娜沟通，要不我们索性走个南北穿越，再加一程？兰花花激动了，鼓掌赞同，花花是更想走南北穿越的。我和辉姐一脸懵逼。不管南南还是南北，在我俩心里都没有概念。上了贼船就跟贼走，管他南南还是南北。我俩不语，只专心地一口一口啃着馕。

华山的秀丽雄壮如同屏风展现在眼前，服务区里，我们举目仰望那一副副迎宾图，有点纠结，有点期待接下来的三天是何种境况。

华灯初上的时刻，在那个小镇，我们吃完江湖传说陕西传统面食，著名西府小吃臊子面。就此告别喧嚣的都市，向着宁静安详的深山进发。

时代的进步发展，涉及中国的每一个乡村小镇，闲人哥、海娜，曾经来过的地方，如今也人是物非。在那个他们曾经经过的无障碍路口，如今已经建起了大门。酒哥带我们的九座的包车，已经不能按要求行进，而此时已经凌晨两点。海娜与大门岗哨执勤的大哥通融说是给点小费放我们的通行，社会主义的制度强大，处处电子眼睛监控。执勤大哥委婉地拒绝：我不能因为你们丢了饭碗。我们都是明白人，理解万岁。于是海娜拨通了前几年她来过时的农家的电话，约两台轿车载我们到都督门。凌晨时间，半夜三更的，我们的预约注定司机讨个好车费，每台车350元，十几公里历程。闲人哥背着为大家省钱的原则，讨价还价，无果。那就这样启程吧！怕被管理抓到劝返，我们像一群偷东西的贼，静静地候在静怡的深山乡间公里上，看星光璀璨，半弯明月安然。两台轿车飞奔而来，终于如释重负。偌大的背包和瘦弱的我们一个个塞进车里。九曲回肠的山路连绵山体间，司机小哥也许想给我们展示一下他们熟能生巧的盘山车技，如有过山车的速度一路飞奔，三下五去二就把草给整崩溃了，司机小哥停车开门的刹那，草几乎是飞出的，踉跄下车狂吐不止。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达都督门，也不想问。继续上车行进。180度甚至更大的弯道，在超过80迈的速度里，被司机小哥甩在视野之后。总算到达目的地。走完这段九曲回肠的盘山公路，海娜释然：350元一台车跑这十几公里的山路，是值得的，这样的路况，我们赞同。差不多已经凌晨三点，背负行囊我们开启了征程。

       我们从海拔1778米的都督门出发。黎明的夜静悄悄的，不敢高声语，恐惊护山人。头灯的光，照亮我们前进的方向，海娜、闲人哥前锋，刘哥中锋，空白哥断后。山林间只能听见我们拔高急促喘气的声音。偶尔找不到轨迹，空白、闲人哥统一决策方向。不知道第一次重装夜行的辉姐，心里有何感想。不敢问，也顾不上。肩上的背负，脚下的崎岖，不能让你有其他心思分歧思想。山间小溪汩汩地响，更衬托夜色的宁静。背负快三十斤的负重，对于体重仅有86斤的我来说，有点吃力，行走在河沟大青石上，有些不平衡地摇晃。小河之上横跨的独木桥，更让人小心翼翼。这里没有多余的等候挽拉，有的只是对彼此的信任：你行!必须行! 连这点崎岖湿滑的山路都克服不了的话，你就不可能跟队走完全程。所以，在这里，你必须竭尽全力克服所有，努力前行！

为了不被护山的管理巡逻查到我们遣返，我们尽可能往深山多走一段路。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努力小心翼翼赶路，努力让自己不要拉的太远，努力不让收队等候自己太久。差不多近四点左右，我们总算到达营地。边上已经有其他队友搭起的一顶帐篷。营地不大，差不多刚刚够我们搭四顶帐篷。我们惊扰到了帐篷里的队友，海娜诚恳地表示我们的歉意和深夜到来的缘由。闲人哥帮我和辉姐搭好帐篷，才收拾自己的。心里升起满满的感动。憨妮子方诺，借给我帐篷时忘记了一并连体的底布，让我纠结了许久，生怕帐地的尖锐东东扎了账底儿。我和辉姐商议：接下来的两个晚上，扎帐的时候，必须仔细地检查营地的地面。确保地面平坦安好。这边我们还没有收拾复杂的心情入睡，那边不知道哪位大哥已经鼾声四起。嫉妒死人咧。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一拨队友窸窸窣窣经过营地，使坏小声喊我们该起床。继后不到一小时，又有队友经过营地窸窸窣窣又一次惊扰梦境。原本仅仅不到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几乎都是是睡非睡。天亮了，一人发音，群友皆醒。佯怒埋怨呼噜声，玩笑声，在山林里涤荡。傍边的小河哗哗流水，溪水清澈诱人。蹲在河边刷牙洗脸，河水冰心刺骨的冷，稀里糊涂糊弄自己的脸就算完事儿。开火烧水准备早餐，刘哥海娜家的玉米糁粥，加上铁锅煎饼。有点讲究。空白花花家的油条配油茶也是不赖。没搞明白闲人哥家吃的是啥。辉姐做饭，我收账，习惯了磨磨唧唧的我，搭配辉姐的干脆利索，我不得不窃喜我俩黄金搭档。我的麦片面包加咸菜，辉姐油茶牛肉干和馕。各取所好。早餐中，又偶遇一支队伍。寒暄过后，知道他们夜宿我们经过的小镇。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闲人哥说，这第一天会很累。需要一直拔高一千多米。重装，哪有不累？我们已经做好了吃苦受症的准备。背负行囊艰难地跋涉，上午差不多直拔高，每走几步都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箭竹林密密麻麻长满山林。我们行走其中，曲径通幽，幽静安然。若不是负重太多走的艰难，定会拍下许多美丽的照片，可是一路拔高累的感觉生存都是困难，连拍照的心思都不想有。据说这里是大熊猫和金丝猴栖息的地方，我们一路走来，却连半根猴毛都没有看到。一路拔高，累的半死，也不想多么期待能够遇见。每走几米，就需要停下来大口喘气。不知道走了多久，浓密的箭竹林消失在视野里，取而代之的是冷杉树和厚厚的草甸。高海拔气温春暖咋寒，树木还没有发芽，光秃秃的树干枝丫，给人神圣高洁的美。让你控制不住赞叹。举目仰望，天蓝的让人哭泣，云白的让人陶醉。蓝天白云，干净的令人心碎。让你觉得你所有负重走过的路都是万分值得。偶尔小憩，我们一起拍着抖音。

     就这样举步艰难，三步一歇，走到了海拔3059米老庙子营地。海娜、心想事成姐姐已经前队在那里等候我们多时。此时午后三点，阳光甚好。海娜、闲人哥商议是否就地扎营。因为下一个营地将军庙没有水源。可是，如果在这里扎营，明天就要多走近250米的拔高，可能快三个小时的行程。如果到将军庙扎营，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背2.5升的水。晚餐、早餐和翌日上午路餐的水。时间尚早，我们一致通过到下一个营地。于是已经很是疲惫的我们，每一个人又多负重加了5斤水。这一加重，加的我几近崩溃。原本负重拔高近1300米，已经累成狗，这几斤负重加下来，更是让人苦不堪言。海娜，空白，兰花花，已经先驱部队走掉了。闲人哥为了陪伴刘哥、辉姐和我，拉在后队，心想事成姐和闲人哥共用一个水袋，因故姐姐走一段，卸下背包回来接哥手里十斤重的水袋。反反复复来来回回。闲人哥心疼姐姐劳累不停地批评着，心想事成倔强地反复折返接应着。旅途中，这些总为队友着想的画面，让你感动万分。天空依然干净地蓝，白云像一团团洁净的棉花糖，在头顶飘浮，不停地变换着形状。放眼望去，四处皆是美丽的风景。让人不停地赞叹：漂亮！太漂亮咧！灌木草丛中，偶尔有白雪尚未融化，点缀在枯草草甸上，甚是好看。我们沿着曾经流水冲刷的痕迹，一路而上，走在松软的土地上，满腹的满足喜悦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叫做：累并快乐着。

    老庙子营地到将军庙营地海拔240米，我们却走了两个多小时。时间尚早，夕阳甚好。我们消消停停扎着帐篷。海娜、兰花花先我们一个多小时到达营地，帐篷早已收拾停当。海娜走过来巡视我们的帐，看见我们的风绳绑的诡异，就一根一根帮我们重新解开，绑好，教我们风绳上的夹子正确运用，才能抗大风，风绳自己才可以随风调节松紧度，才能防止帐篷不被风绳牵拉撕裂。将军庙海拔3300米，海娜早已经穿上羽绒服和自己亲手制作的羽绒马裤。冷，羽绒服，抓绒裤，冲锋衣，被一件件裹在身上。辉姐，已经煮好面条，我们吃饭。面条黏糊糊的，一股浓浓的夹生味，捏着鼻子吃了一碗，再也难以下咽。辉姐心疼我们千辛万苦背上来的水，说倒掉一口都是浪费。可是我觉得再多吃一口，都会呕吐的状态。从来不知道，高海拔上煮面条，竟然这个难吃味。饭后坐在营地的老房子木桩上，喝水，嚼着零食。看夕阳余晖。那朵变幻的彩云，让人无限遐想她的形象。远山如油画装进脑海。我们一起留下记忆深刻的合影。海拔3300米将军庙，夕阳余晖里，我们一行八个人，这一生可能在这里，有，且只有一次，我们铭记这美好的时刻。昨夜不到两个小时的有效睡眠时间，支撑我们今天一路负重1600米的拔高。大家都累了，早早钻进帐篷休息。凌晨2点，被尿憋醒，在睡袋里纠结纠结纠结了许久，不想出来，终归不能解决问题。惧怕寒冷，也惧怕山里的寂寥夜色。硬着头皮钻出帐篷，漫天星斗闪烁，甚是好看。匆匆解决问题，钻回温暖的睡袋。一觉睡到天明。

    一人醒来，全队皆醒，扎帐的营地，是不需要叫早的。各家准备家的早饭。辉姐做饭，烧水，我收帐。很开心，跟着新人辉姐学会了快速装睡袋，很奇怪是吧，辉姐第一次重装。可是辉姐听过许多遍杨柳松的《穿越羌塘》，听过许多关于徒步的故事，所以虽然她是重装新人，但是，许多理论的经验，脑海里是有的。这便是挚爱的力量。 

     第二天的行程，相对于第一天来说，很是享受。负重减少了好几斤。拔高也只有第一天的四分之一。从营地将军庙出发，经过积雪的山林。行走在雪地林中甚是欢愉。我们开始拍些美片。经过莲花石，一个个玛尼堆，如同石头灌木丛里，静静地矗立。我们在这里小憩，补充水分。空白哥站在一个有些高大的玛尼堆傍边呢喃细语。说些祝福安好的话。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个驴友长眠的地方。玛尼堆上有香，如果愿意，可以为逝去的徒步者燃一炷香。

     经过玛尼堆丛林，我们邂逅一个断壁残梁的建筑，这里应该是地图上的雷公庙。一个太阳能播放器里，佛家经书低声传送。让寂寥的旷野增加一丝圣神，让人心里生出虔诚。 

     接下来的路途应该是跑马梁，沿途一块快不规则的石头，被一拨一拨的苦行僧，踩压成了平正的道路，如同人工铺就一样。让人心里充满敬畏和感动。石海，汹涌而来，我们必须经过积雪深埋的石海，才能到达二爷海，三爷海拔仙台就不远的视野里。海娜和心想事情姐姐早已经看过拔仙台，等候在拔仙台脚下。我们小心翼翼经过积雪深埋的石海，每一步都万分小心。在这积雪石头上走路，一不小心就会崴到脚踝受伤，一旦受伤，会给整个队伍带来很大的创伤，让大部队举步艰难。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保护好自己的重要性。不听老驴的话，没带雪套，在深雪石头堆里走路，偶尔会不小心陷进雪坑，冰冷的雪钻进走的发热的脚踝里，瞬间融化，刺骨的冷，像有歹徒重重当头一棒，疼的想哭！小心翼翼，步步拿稳。海娜，心想事成欢呼声，已经传入耳朵。相隔几百米的距离，我们几乎走了好几个世纪。卸下背负，我们轻装直奔太白山最高峰3767米的拔仙台，据说，这是姜子牙封臣斩将的地方。拔仙台，用一块块石头堆积而成，像一个石头砌成的城池，闲人哥说，拔仙台上的庙宇房顶是用铁瓦砌成的。我们却在石墙的一角，看到了堆积的铁瓦。时过境迁，终归有所改变。海拔3767.2米，拔仙台，我们终于登上了太白山最高峰。没有骄傲，没有自豪，有的只是欣慰的感动。站在拔仙台上，环顾四周，远山，黛青，灰黑，加上皑皑白雪，蓝天、白云、雄壮的石海，竟然还有白色蝴蝶翩翩起舞。放眼望去，每一处皆美丽的风景。

     二爷海，三爷海，就在拔仙台的脚下，两个冰冻的湖泊，犹如两面雪白的明镜。 

     小憩之地，老刘哥竟然邂逅陕西老乡，他们的故乡相隔不到一里，当年饥荒才让他们祖上逃荒分离。两位老乡相拥留下珍贵的合影。

      切过拔山台，我们来到大名鼎鼎的大爷海。在这里补充水分，继续背负前行。辉姐冲一杯功能饮料下肚，莫名其妙就高反了。原本可以赶上刘哥的我俩，被拉在最后。翻过大爷海，我们需要一段慢拔高。辉姐几乎举步艰难。这条路明显的毫无悬念，刘哥和闲人哥就先行一步了。辉姐脸色苍白，看得出她的身体不适的难受。停滞不前，有点不可能。我们所有人必须到达营地，才算安全。无耐之下，扔下辉姐，快速前行几十米，拐角处卸下背负，折回去接辉姐的背包。纵然姐有万分不舍我瘦弱的身体，替她负重一程，可却无力抗拒。这一刻，姐只身走路就是艰难。就这样把姐扔在视线里，来回折了几趟，帮姐背负了数百米的拔高距离。终于看见闲人、老刘哥等候在远方。呼唤告知情况。闲人哥折回来救援。老刘哥给姐含了两片速效救心丸，瞬间姐吐得稀里哗啦，片刻之后，竟然缓过神来。我们继续下降到文公庙。海娜他们前队已经等候在那里。小憩，补充供给。竟然遇到大咖残剑。海娜感慨残剑太快了。海娜绰号娜爷，圈子里速度耐力堪称极品，残剑更甚，在我们眼里差不多是神话传说。很幸运，能遇到这些大咖。

     残剑这一宿就和我们一起夜宿放羊寺营地。毫无悬念，残剑、海娜提前一个小时到达营地。我和辉姐，刘哥依旧在队伍里画着句号。

     远山，白雪皑皑，闲人哥说，那就鳌山。鳌太行程，走的就是对面皑皑白雪的山梁。鳌太线，对我来说应该是个传说。因为他们说，遭遇恶劣天气，那里是会收走人的性命的，这些年，这条线已经收去几十条驴友的性命。上有老，下有小的，伤不起的年纪，对我来说：鳌太就是个江湖传说。但遥望鳌山脊梁，觉得她是那么的亲切。

     脚下的路铺满针叶松软舒坦，像光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之上受用。让人心里充满满满的幸福。久违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闲人哥说，草你扯一嗓子看看有没有人应。俺就山路十八弯吼一嗓子，兰花花撤了嗓子回应了。喜出望外，营地就在眼前。终于走完第二天的行程。海娜，残剑正在冰雪化水过滤水，说放羊寺水源被雪隔在另一边，没法经过。我们需用雪化水。拿了包罩，去兜雪。等我抱了一堆积雪归来时，辉姐已经打起了帐篷，只是后来，我搭风绳扎地钉时，死活找不到昨夜绑风绳的挂环。几经琢磨，外账被辉姐挂反。风绳、挂环都被藏在里面。我俩相视一笑，将这记忆归为经典。重温了昨夜海娜教授的风绳捆绑技巧，不确定，下一次重装时还能不能记得。

      消消停停吃过晚餐，我和辉姐，静静地化着明天用的雪水，刘哥送了一包纱布，临时充当过滤器。半月挂在夜空中。山坳里，看得见一个小城的灯火闪烁。放羊寺太阳能诵经播放器里不知道哪部经书反复低颂。空白哥下午等候时，喝点小酒，高反，早早休息。翌日刘哥，闲人哥，絮叨空白：高原上是不可以喝酒的，必定高反，这都是他们自己亲身经历难受的总结！……我和辉姐睡袋里听残剑、海娜、兰花花，像三个小孩争执着他们夭折的行程的种种，喝着小酒讲他们的故事。一夜无梦，清晨五点多醒来，营地静悄悄的，远山，笼罩在微微泛红的晨曦里，一种宁静安详的乌托邦图画。

    大家都醒了，又一凡炊烟袅袅备早饭的画面。海娜依然讲究地熬粥煎饼。我们把多余的面条和调料交付海娜，她藏在自己知道的地方，说端午节鳌太穿越，经过这里，再拿出来享用。不能理解，她一次又一次穿越鳌太，究竟为何。却也很是理解，就像不喜欢徒步的人们，不能理解我们负重累成狗穿越一样，不求理解。 

        从营地放羊寺到明星寺，阴坡，积雪尚厚。在家自作聪明，不听话没有带雪套，想起昨天积雪钻进脚踝，瞬间冷的想哭的疼痛！海娜拿了风绳，在我的冲锋裤管钻洞，将裤腿儿绑在鞋子上，做成临时雪套。继续奔赴行程。

       残剑，昨夜交待海娜，我们出发时再喊他。海娜却坚持让他自己自然醒。结果是我们七点四十出发，残剑九点多才出发，不到平安寺，残剑就追上了我们。又比我们提前快两个小时下山，一天行程，比我们快了近四个小时，什么概念？残剑赶六点的高铁回洛阳。我们四点多下山的时候，残剑已经提前两个小时到达山脚下了。 

         小溪如洪流飞奔，我们坐在河边小憩，两天都没有洗脸刷牙的我们，美美地坐在水边，刷牙洗脸。太白山山泉的清澈剔透，洗去我们三天的一路风尘，装一瓶太白山泉水，归去后依然回味……

         太白山从南走到北，三天穿越，累计拔高3000多米，行程50公里。未来的日子，我想：我会怀念……

         听闻远方有你，动身跋涉千里，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我踏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