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破事（80后必看，客家人必转)

Mr 七凵

假如有序

　　《我的那些破事》原名是《印象人间》，后有同事说题目有些“大”，才更名《我的那些破事》。本文是继《和书记在一起的日子》、《我眼里的同心》后较长笔墨、较真实反映心声的一篇自传体小散文。本意只为追忆美好的往昔，匆匆写就，难免疏漏与不足，敬请谅解，尤其是涉及涂坊的事和人，拙笔之处，甚望老乡多多包涵。
　　考虑良久，我想《我的那些破事》是可以整装待发了！在这里经历的所有，看过的人，经历的事都可以一一记下！他们有善恶美丑，有刻骨铭心，都将宝贵地珍藏其中，或“以观后效”，或“警醒未来”，或“聊以自慰”……特别是还可以根据反馈来不断纠正、完善和更新，所以斗胆翻出来发送到朋友圈！总之，有其意义！这便是我的《序》。

（一）
　　说我是长汀人，是因我土生土长在长汀，但我常常觉得自己不像长汀人，准确地说我是长汀乡下人家。为什么要这样强调，因为一说长汀，就会想到三元阁、朝斗岩、店头街、卧龙山，想到豆腐干、兜汤、泡猪腰，想到历经那段血雨腥风的红色革命遗址……可我生于乡下长于乡下，这些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洋洋洒洒的“红色小上海”生活都不曾经历过，自然没有任何印象！

长汀泡猪腰，以薄、嫩、爽口著称

长汀县城依旧随处可见的 兜汤

　　印象中我对涂坊情有独钟——也许是因为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吧！涂坊，古名上平原里，又名丹溪，是省苏模范乡。至今在世的涂通今老将军故居就在我们家隔壁——桂子坪。

　　我家门前的“老人桥”下有我童年时许许多多美好而有趣的回忆。“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儿时随母亲在河边洗衣物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抓鱼捡田螺的那段时光更是让人难以忘怀。80后的我们真是“恰逢生时”，物质条件没有现在好但也没有60、70年代那时糟，我们的快乐总是如此简单。

　　糖果纸，我们常把它卷成“滚珠”一样，在地上打，谁先碰着谁，就算赢哦！

大白兔软糖　

爆米花，那时还小，不明白老师傅为什么能把一点米变出那么多的爆米花！

冰棒，一车一箱子，一声吆喝走南北！夏天时节，是小孩子们最爱哦！

火筒管，小时候最美味的零食！每到过年时，母亲总用几斤米去换，用塑料袋密封好后可以保存很久，我和妹妹常趁大人不注意偷着吃！

　　四角棋，以实现我方棋子“二对一”就可以打掉对方

“打弹子”，我不想称之为“打乒乓球”，因为我们的设备常常很简陋，简陋到常常随便锯块木板作拍

　　打滚珠，玩法多样，一般能碰到对方的珠子就算赢

纸板

　　打纸板，用我们的纸板拍打对方的纸板翻身即可吃掉对方

BB机，那时绝对的装逼神器，我们很多人专门买这款式的“电子表”，就为在女生面前炫一下！😂

我们本地“拍标”，用手掌拍打它或周围，利用力道或风向来使对方的“拍标”翻身！

俗称“火射子”，这款手枪不是随便的人都拥有的，我只看到其他小伙伴玩，羡慕死了！

学习机，更多时候，我拿它听音乐，什么《铁窗泪》《流浪歌》《星星点灯》《梦驼铃》《水手》《纸飞机》……学习了“自信”“坚强”“爱”的能力。

国家实行改革开放初，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层出不穷，我们用它们玩出各种花样，一张糖果纸、一个“纸板”、一粒果子都是我们收集的对象，尽管我那时并不明白争夺它的意义何在，可我们总在放学后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斗！带着一身的泥土回到家难免被父母数落一番，那时我并不能理解，直到如今自己为人父母才知其中艰辛！“少小不知老大艰，为图虚名尽周旋。而今也为他人父，千般滋味细如烟。”是对我自己生活的真实写照。儿时我们一群人总是在河边捉鱼，常常带个粪箕瞅准哪处草丛，尽力朝水草丛下端插去……

大鱼是捕不到的，尽是些小鱼小虾，但丝毫不减孩子们的快乐，相反，小七星鱼、石斑鱼、鲫鱼、虾苗们等都被孩子们装进精心准备的瓶瓶罐罐，放上一两根水草和一两粒石子真是趣味十足。其中最有趣的是捕捉到一种瞪着双眼弓着双臂扁平的身子后拖着两根须状尾巴的昆虫，孩子们常把玩它们，有意把它放在阳光下晾干，这样它就可以飞了，或是抓两只在一起斗，别提有多热闹了。

　　童年是快乐的，可也是苦涩的。因为家境贫寒，我们总没有别人家过得宽裕，吃穿都显得比较寒酸，但我们小孩子却有无尽的乐趣。上山采野果是经常的事，在闽西这块红土地上一年四季有各种新鲜美味的野果等着闹腾的孩子们去享受呢。什么桑葚、棠梨子、刺泡、蛇莓、毛冬瓜、鸡爪梨、牛卵包……真是数不胜数。孩子们在山上也似乎更野了，不是采“块”（方言，意思是一大枝）映山红就是摘一堆野果，常把嘴巴吃得黑黑的，小脸晒得红彤彤，家里那点烦心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桐梨子

拐梨（我们叫鸡爪梨）

毛冬瓜

板栗

牛卵包

桑葚

水莲果子

野杨梅

映山红

小时候不懂事，常常因为调皮给家里闯了不少祸。长大后，我越来越觉得母亲的不容易！而我曾错怪过她的脾气，错怪过她的言行！特别是我慢慢意识到父亲的不负责任和没有担当后，让我一度内疚自己的无能才让家庭难以为继。就这样，我也没有学会怎样做一名合格的父亲；因为家中男人不像样，我们家活得卑微而懦弱！父亲的不争气，让我们遇事处处忍让着，有理也变得没理。记忆中，我们家处处被人欺负。每到年三十，上门催债的就络绎不绝，好几次家里的锅和自行车都被人给端到坪里了，自行车给骑走了！母亲硬是阻拦着给取了回来！
　　被压制的日子自然不好过，可是穷人没有委屈的资本！就连吃喝都放肆地在你面前耀武扬威，遇到红白喜事、逢年过节，主家都会做米粄、珍珠丸、粉丝、鸡鸭鱼肉等，其中“洋葱炒肉片”是我最喜欢的，洋葱在这些“盛事”中是家常菜，可它却成了我那时心目中美食的标志，有钱人的象征！我常想要是天天能吃到它该有多好啊，现在想想觉得很是心酸。

烧大块

珍珠丸

河田白斩鸡

洋葱炒肉

　　附近的大户人家要属大耳朵"蛮叔公"(音译，意思是辈分最小的叔公）和公甫公。那时附近只有他们家有彩色电视，央视轮播《西游记》，山东卫视播放《白眉大侠》，周边的小孩都会掐准时间聚集到他们家看。还好老人们从来没有赶过我们，就这样我们一点点知道了什么是爱恨情仇，刀光剑影，江湖，明星……
　　村里有什么节日啦活动啦，但凡有放映电影、大戏之类的，人们总是奔走相告，带上椅子相约好出发的时间，在放映地你总能看到三五成群、男女老少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有些大人驮着孩子驻足远眺，有些姐妹手挽手凝视，有些男孩子弄根冰棒轮流吃，他们并不在乎看什么电影，好像只是来参加一场盛会、凑个热闹。看了那么多的电影，我却一部电影名称也想不起了，加上我那时内向，没什么朋友，只是傻傻地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恍如梦境！

　　母亲是赞成我们去看电影的，记忆中，她唯独对两件事坚决反对！一件是偷东西，另一件是下河游泳。这对我后来从事教育教学抓孩子们的品德教育和安全教育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孩时的我哪明白这些，为此也没有少挨打！

　　记忆最深的是我特别喜欢吃西瓜，二长叔每年都会种一田的瓜，园子离我家菜地才几步之遥，想着可以抱个西瓜回家大家吃，我就趁其不备摘了一个，回家路上邻居问起，我还傻傻地说是爸爸种的（那时邻居们守望相助，自是明白我家不曾种瓜，可那时我太小了哪懂这些）很快，二长叔便来我家质问，母亲回到家问清事情来龙去脉，我不敢不承认，母亲又气又恨用竹条狠狠地打了我一顿，愤愤不平地说到“我们是穷，但更要懂得做好自己，本身我们穷更容易受到嘲笑，小时偷针，长大就会偷金，到那时看不起我们的就真会笑死”！说完又补了二长叔5元钱，那时家境本就不好，五元都可以买上一斤肉了。此后，母亲大人总是在我人生岔路上及时地跳出来帮我指正，当我想不明白时，她总是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人就像竹子一样，你现在幼小，犯了错，长歪了，扶一扶，再不行，拗一拗，总还是能长正的，一旦你长大定型了，再想拗正就不大可能了！”
　　越想越气，“偷”字自此算是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门上，刻在了我的心眼里，它深深地告诫我一辈子要坦坦荡荡，告诉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告诫我人生的这个污点算是彻底染上了，从此我像变了个人，这份耻辱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神筋！直到大学毕业后的几年里，我都不曾再与二长叔说过一句话，后来听母亲说二长叔早知道我会变成这样，他当初就不该要那5元钱。母亲也一再劝慰我不要太纠结，也就是摘了一点水果的问题，我知道母亲是担心我走不出这块心病，但母亲的话却像一股暖流，让我释怀了很多！

　　另一件事情就是下河游泳的事，我从小就羡慕会游泳的同伴，总感觉他们有独特的乐趣。幻想他们探索“海底世界”与鱼儿群游的场景。因此，每每有人去游泳戏水，我都心里痒痒的，幻想着自己在水中的模样！又因多有传言“水猴子”吃人的案例，所以总是畏缩不前。一次，桃桃哥和一群小伙伴又要去河里游泳，我暗暗地跟着，他们在水中央游，我就在岸边玩，不敢贸然到深水区，即便这样，后来被母亲知道后，亦是一顿打！那一回，母亲是真的伤心难过了，哭着抽了我几竹条。也就打那回开始，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我强忍着眼泪任母亲抽。母亲见我不哭不躲也就嚷嚷了几句就不再抽了。这件事情直到现在我都一直记挂在了心上！这对于我从事教育后将孩子们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影响深远！

　　我家门前有两座坟墓，刚搬家时还有一丝害怕，几年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还常常想着要是自己是只小蚂蚁又会有哪些有趣的故事？于是总是幻想着，小草变大树，如鱼入水、墓地还魂之类的有趣而又神奇的故事。其中最充满期待的是变身蚁人，那我就可以漫游在一片巨大的雨林之中，可以去亲吻花草的芳香，抚摸嫩草的肌肤，与绒毛嬉戏，吮吸晨露的甘甜呢；再就如鱼入水，我想真是那样，我一定会遇到凶悍的胡子鱼，涂坊话叫“塘鳃”，它可以在恶臭满天的烂泥塘里生存，而且还可以用侧鳍伤人，二长叔的烂泥池里每年都养一塘。每到抽水抓鱼时，我总羡慕那些敢于下塘不惧弄脏的朋友们，他们总有各种收获，总是那么地快乐！

　　说到抽水抓鱼的故事，印象最深的还得是“父亲”。那时的河水清澈见底，每次洪水过后，退了水位，河两边总是自然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潭，零零星星地总看得到各种鱼。石斑鱼、大嘴鱼、七星鱼、鲫鱼是我们这最常见的鱼。
　　一次农活忙完，父亲看看水潭就让我赶紧回家拿桶，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才知道父亲是要“竭泽而渔”，我紧随其后，一桶一桶地“抽”干浅滩里的水，最后有没有弄到鱼我倒是忘了，但那过程是无比快乐的、幸福的、甜蜜的！

　　我们家乡有一座家喻户晓的山——背头山，有一条尽人皆知的河——丹溪河，千百年来，这里演绎了许许多多的故事。小时候，大队里交公粮，竹头园里看电影，正月里的抬古饰、迎花灯，清明节的祭祀酒，桥头边的送葬队……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周而复始，似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唯独给我带来了不小的波澜。这里发生的有趣故事，见过的人都一一刻进了我的心里，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这一切也都静静地发生在背头山下。

背头山 山顶风景

　　

涂坊走古事

涂坊扛花灯

　　就从小时候说起吧！大耳朵叔公家有个养女叫“二”（按辈份我应该叫她姑姑），她很擅长捆烟，但她留给我最深的印象还是她那倔强的死！说是她谈了门婚事，本来打算结婚的，不料，婚没有结却怀了孕，大耳朵叔公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认得下这等羞事，家人就多嘴了几句，岂料她自尊心太强，服毒自杀了！生前她常在我家门口经过，实在、活泼开朗的她真令人想不到会走上这条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死。那会儿我觉得她太傻太不值得，而此刻我却觉得她是位真正勇敢的英雄！

　　隔壁邻居有一对贫苦老人，男的叫七星宝，说是当过红军，只是我记不住他说过些什么，他也不怎么爱说话，平日里总是编些竹篾，干点农活，唯一可以证明他曾经辉煌过去的似乎只有每年政府发放的“对联”和“光荣之家”的证书了！但生活中他过得极其贫苦，死时连副像样的棺材也没有，听说是用竹蔑一裹就送山上了，没有乐队，没有像样的“白事”——我那时想红军的结局为什么会那么惨，他们不应该受到尊敬，给予最高的待遇吗？我们家那时也并不富裕，况且自己是个孩子，又能做些什么呢？！它像一颗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上，久久不能平静！

族里太太（堂姑水燕的太太)的过世让我第一次懵懵懂懂地知道了什么是“老”、“死”；外婆的离开让我知道了亲人的“痛苦”（我那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知道母亲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金花她奶奶的去世则因了人情事故没有了感觉。伯婆已故多年，至今我还记得那年正月的那个晚上，花灯队伍打我们家门前经过，八旬有余的老人为再看一眼花灯时奔走的情形。无知的我还笑笑说：“伯婆，有那么夸张吗？这花灯不是年年都有吗？今个儿看不着就改明个儿再看呗！”谁知老人感慨万千地说：“谁晓得今年看了，明年还看不看得到啊？”后来我才明白“物是人非”“造化弄人”竟然被老人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解读到家——这就是老人对时光流逝的肺腑之言啊！如今，斯人已逝，其容宛在，其音更是振聋发聩。
　　晚年被病痛折磨的她和我外公、爷爷的离世才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遗憾”！可是无论他们是病死还是自杀，他们都告诉了我一个道理——什么才是真正的解脱！他们都是痛苦的，面对木已成舟，耄耋之年的他们又难以改变事实，一切都只能接受、放下——不管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愿意还是不愿意！
　　但，这真的是解脱吗？我常常在想：真正的解脱不是被动地接受，而是欣然地释怀，放下一切！看似二者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却有着本质的不同！被动接受是有股憋屈劲的，这是懦弱；欣然接受是“因势利导”疏通经络的，这才是真正的释然！

　　很多道理说是容易，可生活中并非易事！在所有人的死亡中，我倒是对妹夫他奶奶的过世肃然起敬！

　　妹夫他奶奶是万安竹贯村人，机缘巧合，我与她有几面之缘！听小妹介绍，她很小就被人强奸了，导致终身不孕，就再也没有结婚。老人一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话语不多，但做的一切都尽力为子女着想。她活着时，每一年她都把猪养得白白胖胖的，每一天她都把猪圈打扫得干干净净！家里的小孩最着她疼，年轻人给她钱她舍不得花，亲人来了她又总能拿出各种好吃的招待，就是这样一心想着他人的人，她走的那一刻，竟然引下亲属无尽的眼泪！她走了，家里的猪圈也再没有曾经的干净，再没有养出过曾经那么漂亮的猪了！我恨自己没有本事，因为囊中羞涩，不能早些尽些人事，表达一下曾经的敬意！

（二）
　　08年开始，我开启了南山执教之旅，也就那年的夏天开始，我重新书写了我的人生。
　　在这之前，我要说一个对我余生产生重大影响的晋江女孩，她是我大学期间认识的一位女孩！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不要嘲笑我说大学才有初恋，都怪情商是硬伤！一切都是那么地朦胧而又美好，一切又都是那么地短暂和无意义！说是无意义，是因为我与她终究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我们终是谁也不是谁的谁！我在乎的是曾经拥有，那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那份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的相互理解的敬意，还有我们谁也不想伤害谁的善良本性——也许这一切就决定了我们注定不会在一起，成全了她曾经的预言“我们是没有交集的”！我喜欢她是因为她真的太像我高中时的作品《梦》，
“你看，那远方，有雪白的房子一座。”
“我，衣衫褴褛，步履维艰”
“只轻轻一推，它便飘得很远很远……”
对圣洁的膜拜，宛如梦境般虚幻，像诗一样高贵——只有我默默中已经卑微地跪下！我像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她成了我一生的向往，一生的奋斗目标！
　　“信”乃“心”也，我洋洋洒洒挥笔而就，也许那一刻开始，我便已经是画地为牢，从那一刻起，我这一生注定得为她心心念念一辈子！有人说，人生最大的孤独是你连一个思念的对象也没有！，而我又不喜欢这被束缚的一生！曾经以为她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曾经以为有了她便一切黯然失色——以至于走到哪儿都是她的名字！直至现在，我依然还在后悔曾经缺乏面对现实的勇气和走向未来的决心——我只能衷心地感谢她的善良和美丽！

　　我相信自己就是“悬崖边上的百合花”，只要心中有“开花的梦想”，即便身在乡野，无人问津，也一定能开出最美的花——因为我是花！

　　从大坑到大田再到南山本部，十年！恍如人生梦境，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乡下的空气、烟霞和小桥流水人家，它们就像天边不远处的雾霭，匆匆过客，聚散无常，一次完美邂逅便成就了一首低吟浅唱的小诗！十年，最美的是乡野香醇的米酒，是漫山遍野的果树，是一张张真诚的笑脸……与其说我是执教了十年，莫不如说是游玩了一下。无知无畏，不学无术，痴心不改，稀里糊涂的十年。我心里明白，关于教学，自己还是没有认认真真地对待——绝对没有！说来是惭愧的，我放任自己的心灵在那“街头巷尾中流浪”，这不就是我《梦中的小屋》最凄美的绝唱吗？

　　南山，没有背头山和丹溪河的传说，我听到的是珨瑚侯王的故事！它是一段开基创业、励精图治的神话！
　　大坑是蛮荒之地，校园的野草有人的膝盖一般高，我觉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株，总是不合时宜地冒出来，欠剪裁收拾。在那，我佩服马老、老杨的执着，佩服吴主任的敬业和他爱人的相爱相随！
　　大田，忘不了苦楝树下吴老和校长的殷殷教导，乃乃、程主任兄长般的引导，唐、王为儿子过的第一个生日，紫荆花下榕树旁的是是非非……
　　本部，犹有大樟树的气势和芬芳，桂花树迷人的花香，让我看到一些领导的魅力、智慧和人格。它们芳香四溢，沁人心脾！漫步其中，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我本可在这片深爱的土地上大干一回，奈何明月照沟渠，纷繁的尘世，杂乱的家事，加上那颗驿动不安的心都叫我如空中的尘——漂浮不定！就在别人为自己的未来书写辉煌时，我却对自己的人生信手涂鸦！好像一切都是如此漫不经心，可又有谁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

（三）
近年来，老家在当地政府和百姓的努力下，有着非常大的变化的。
涂坊历来以种植槟榔芋、烟叶、茶叶出名，在政府引领，技术引进，政策扶持多策并举下，逐步实现了农产品深加工、精加工，产业化，电商化。老百姓可以足不出户上班赚钱，网络购物，非常便利。

槟榔芋

烟叶种植

溪源生态园 客家女采茶图

　　值得一提的是，在当地人的努力下，涂坊打造了以“溪源水库”为依托的“溪源生态园”，建立了以“背头山”自然景观为背景的“涂宗祠”，挖掘了以“客家文化”为主题的“涂坊围屋”、“客家米酒”、“涂坊豆腐”、“涂坊木偶戏”、“涂坊花灯”、“涂坊八板十番”等颇具客家特色的风俗民情，为的就是表达深根内心的那份爱。

溪源生态园

溪源水库

涂坊木偶戏

八板十番 音乐

涂氏宗祠

簸箕粄

豆腐

　　我常说涂坊话不好听，因为它生硬，缺乏柔美，语调不怎么变通，很像石头，这点反映出了涂坊人的性格——生性耿直，老实简单，热情似火。说到生性耿直，要不是做生意的逼出一张伶牙俐齿，做官基本要不得，太容易得罪人——但在这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的年头里，能保留这样一种秉性也实在难得，实在可爱；再说说“老实简单”，除外出经商外，多数涂坊人思想淳朴，勤劳肯干，这点在当地重体力的农业活中也可以想见；最后说下“热情似火”吧，这点从涂坊名目繁多的节日中就可以看出来，除了传统的清明节、端午节、中秋等节外，什么一月节、二月节、三月节……还有“满月酒”“添丁酒”“作周岁”……再不济，还有AA 制的“打斗武”（音译，意思拼凑聚餐），颇有意思碰运气的“画鬼脚”（事先写好要出的各不等额的金钱数值，然后或连线或抽签的方式进行凑桌）……总之，总有个理由隔三差五聚餐，总有个理由走亲访友，总有个理由把客人留下，总有个理由喝它个海阔天空！

　　说到聚餐，必不可少的要提到“客家米酒”，都知道它还有一个别名——红军可乐！意思是像可乐一样香甜，又有一定的醉人功效，想想当初朱老总和毛主席在长汀待时，他们的庆功宴，暖身神器——客家米酒自然是不可或缺的座上宾！这便是红军可乐的由来吧！其实客家米酒也分好几种，但不管哪款，其中老酒方为上品，最受当地人青睐！逢年过节，它是必不可少的佳品。有些老人不管生活多么艰难，走十几里路来涂坊赶集，就为在某处角落点个老酒配豆腐，豆腐呢简单地炸一下或撒点盐即可，一方酥脆一方柔嫩，吃完，两腮通红又摇摇晃晃哼着小曲回家去。

　　除了涂坊米酒和涂坊豆腐外，到涂坊，也一定要吃份“簸箕粄”！也许有人说“簸箕粄”隔壁武平最出名，可涂坊人偏不信邪，偏爱吃涂坊本地的“簸箕粄”。这“簸箕粄”也颇有几分涂坊人的个性，人家武平簸箕粄一根根弄得跟拇指一般均匀细腻，涂坊簸箕粄倒干净利索地弄得跟木棍一般粗，好像就担心客人吃不饱一样！

　　写在后面的话：时钟在细嚼慢咽中将我吞噬，而我，必将以百倍的勇气和信心描绘出它生活中最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