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2020年5月4日,我和老婆参加了黔东南露营队的露营活动。这是我们第四次参加他们的活动,也是,今年以来新冠疫情的影响,大家宅在家里的第一次报复性的大释放,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尽情吐泄心中沉积4个月的霉气,敞露胸怀拥抱大自然,呼唤着:‘我爱您,祖国’。 </p><p> 我们这次露营是在黄平县重安江的天堂村的金凤山山上。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在重安江下高速后,要走一段无名路,一直往山上走。尽管现在村村通公路,而且是水泥硬化的,但有的地方坡陡达45度,同时路窄弯多,如果前方有车来,会车时,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擦挂。因为大家都是各自走各自的,我们是最后一个走。跟着导航走,导航一直指向往山上走,但当我们走到一半时,面对着遥遥无期的目地,烈日当空,面对着路边塌陷的路基,我怀疑这条路是否通向我们要去的地方?</p><p> 这时,来了一辆贵H牌照的小车,我问驾驶员,他说“上面有一个停车场,车停后,还要有走一个多小时才到山顶。”这和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相差太大了吗?我不敢再走了,叫潘宏重新发一个定位,显示“导航为您服务,新冠期间作好个人防护,您当前的位置到目的地,还有35公里”。</p><p> 在我们要打退堂时,刘勤和他朋友开车来接我们。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往上爬,到了停车场,我们就露营在这里。其实那位农民驾驶员说的是对的,只是他以为我们的是到山顶上去旅游,并不是去露营。</p><p> 黔东南露营队一直坚持了好几年,人还是原来的人,家还是原来的家。大家为我们到来感到高兴,刘勤还把她的帐篷给我们(因没有带),并早就搭建好了。大家也为这对从贵阳来的夫妇,发出感叹:“你们导航只能在贵阳导大十字?”</p><p> 不管怎么说,我们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印在我的眼前:刘勤(兄弟值班,没来),龙彬家、张义明家、许海烈家、邹建强家、药老板家、单洪刚家,曾在镇远银行当行长的行长家,还有曾获全国卫士称号的巾国英雄--潘满芝,现在因其先生是做国台酒行业的,她摇身一变,变成酒老板了,还有另几位,想不起称呼了。</p><p> 这座山叫金凤山,我们露营的地方也仅是这座山的半山。一排排石板梯倾斜在哪里,中间还有花带。这排石梯,因山陡峭,显得庄严肅目,尤如步入人间天堂。 听许海烈说,山上有一座庙。由于好奇,同时因时间还长,我一个人顶着烈日漫漫往山上去。这石板梯有多少梯呢?我一步一步的数着,当数到了373梯时,就没有了。我沿着山路继续爬,虽然没有石板路,但一路上仍有用石头铺垫的路,年陈已久,也证明山顶上,的确有过人们来往的足迹。当爬到一个凉亭时,上面写着“路,只有一条,不然就退却!”我知道还得往前走,要不然就只有回去了。我又继续走,慢慢走,在烈日的暴晒之下,难得的阳光浴,可以补充这半年来的钙的缺失。</p><p> 这一路上,有一根直径近5公分粗的电览线一直逶迤盘旋在路边,我沿着电览线往上走,越来越感到有寺庙的气息了,一条石梯路从石拱桥穿过,这就是这座寺庙的大门了。爬了10分钟,到了山顶,四周都是新建的长廊。中间没的房屋,也没有寺庙,只有两堆石块,其中还有一堆内供着两尊石雕菩萨,旁边有一个公德箱,被雨淋得破烂不堪;另一堆也被香火供着,旁边还有一块雕刻着‘金凤山’的石碑,碑下还刻有四个名字,据说,这四个名字,就是原来这寺庙和尚的名字。长廊四周的左侧,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眺望着远方,他是否不知道我来,直到我到他面前,向他问好:“你好。”他才转过头来,我问他,在看什么,他说在看远方的美景,并指着那里、那里,是那里,“那最远的山,有一股青烟的是凯里的香炉山”。然后,我又问他:“这里的寺庙怎么没有了?”,他说:“以前是有的。”并指着那两堆乱石说,“那两堆石头就是寺庙,文化大革命,打倒牛鬼色神,破坏了。”他又继续说:“小时候,春游时,老师经常带他们到山上来玩。”他是本地人,今天同村里几个朋友上山来找兰花,他就过这边来看看。他50出头,带着一顶草帽,额头上还挂着一付黑镜,从他的口吐言词看,象是读过书的人,他说他是开小卖部的,也不用做农活,并有一儿一女,女儿已出嫁了,12岁的儿子,因新冠疫情在家养胖了,希望学校早点开学。</p><p> 他又说,前几年政府重视,想恢复这座寺庙,但仅修了围着这座山的长廊,长廊带有</p> <p>古香古色,各个方向还安有探照灯。那时,夜晚开起灯来,整座山,光芒四射,金灿灿的。现在项目没有钱了,也就没有开了。</p><p> 当初,政府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旅游景点。但这里,一是没有延续的香火,没有文化底蕴,二是路远山高,仅凭观看远方的村落布点,没有奇特美景,是难以吸引游客到这里来,三是项目工程投资过大,没有投资来源,成了烂尾工程。也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p><p> 我们来的人,没有一个到这里来。今天下午,除了我和这位友朋外,还来一个年轻小伙子,他是拄着拐扙上来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同他打招呼,也不回应,是呼听不到一样。</p><p> 我同这位农民朋友,一边说一边下山,在石拱桥下不远处,他带我去找到水源,因上山我没有带水,这时渴得不得了,喝了几口,顿时清爽多了。喝了水后,我们就分手了,他去找他的朋友,我就直接下山了。</p><p> 回到露营地,已是下午4点过了。队员们,他们早就在烧烤了,喝着啤酒,吃着烤肉、烤鱼,畅谈人生,相互斗酒,抒发情感,无不惬意。</p><p> 邹建强和许海烈见我来了,马上叫我过去和他们喝酒,我说我不喝啤酒,因上山太累,也就回到帐篷里休息。</p><p> 5点过,他们还在喝,我加入他们,要求喝白酒。</p><p> 邹建强、许海烈等,我们曾经是防疫站时期的同壕战友,2002年分家,他们到监督局,我们在疾控。虽然是两个部门,但那种同壕战友的情意还是在的,特别是我同邹建强2008年在四川彭州抗灾相遇,更是情意浓浓。</p><p> 黄小琴(邹建强的夫人)时不时到邹的旁边来,阻止邹少喝点,她现在不敢端杯。不知什么原因,昔日的“我在贵阳终于把姚老大放倒了”的雄风,不复存在,灰飞烟灭。</p><p>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只见许海烈叫开酒。别人说了,不能再开了,慢点晚上的正餐没酒了。我说“开,早也是吃,晚也是吃,反正都是吃。”并建议提前把炖好的鸡、腌猪脚也舀两碗来吃。</p><p>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宋朝苏轼的词句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着,是的,他们都比我年轻,我拚酒是拚不赢他们的,但就是控制不住。</p><p> 但在晚上的正餐时,我就喝不下去了,只能陪他们坐在那里。被咬了一口的、月饼形的月亮挂在天空,‘我俗乘风归去,又恐琼搁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在这皎洁的月光下,大家嗨起来吧!随着音乐声响,突然三辆车的车灯照射,尤如歌舞厅跳摇滚舞时间。大家跳起来,唱起来,此时此景,真是“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标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貌云汉。”</p><p> 不知什么时候,姚琼扶我到帐篷旁,坐在长廊的凳子上,她说她想吐,我也不知她吐不吐,第二天起来看,瓦檐上,的确有两摊食物残渣,不知是谁吐的。</p><p> 我们的帐篷是搭在长廊里,上有瓦檐屋顶,下有木质地板,在帐篷里铺上睡垫,没有湿气、没有凹凸不平的石头顶着,睡上舒服极了。但是,在半夜4点左右,我醒了,尽管酒没有醒,喝一口水后好些。一条20来米的长廊,放了近十个帐篷,只听得帐外,虫鸣声一片,帐内鼾声一线。交响曲演奏着,不时还听到,帐外“鬼贵阳、鬼贵阳、鬼贵阳”,从高八度慢慢降到低八度叫声,而帐内的不同和声配合着,真是人间美妙绝伦的演奏,人与大自然的和谐再现。</p><p> 清晨,听到劈柴声,我知道是潘宏起了,这几次露营,都是他最早起来,把汤热好,把水烧开,把面条煮上,给大家准备早餐。他喝酒不行,该他做。我曾批评他,人家两位监督所的同志一直陪着我这个退休老同志,他则离我远远的,“不讲政治。”</p><p> 不管怎么说,我们非常感谢筹备的同志,他们为这次露营花了不少精力,我们带张口来,连帐篷也是别人准备,吃了还批评人。同时,在这次露营中,还有些朋友不太熟悉,在此美篇中,文字或图片有可能没有提及到的,在此表示歉意。同时,在文字中提到酒老板、药老板,或镇远银行行长等不俗的称呼,也请表示谅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