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金平</p><p class="ql-block">编辑/树林</p><p class="ql-block">照片/老照片</p><p class="ql-block">部分网络</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b><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们也是一群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青年,16、17岁对自己的未来壮志雄心、充满希望。这代人自打上小学,本应是打基础、学知识最佳的时候,可从三年级开始祖国的大地上掀起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红小兵、大字报、阶级斗争充斥校园,到初中“停课闹革命”、“造反有理”、“读书无用”的口号震耳欲聋。1966年开始的知识青年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奔赴祖国的广阔天地,到农村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接受再教育,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里,上山下乡、插队落户、甘洒青春、接受再教育成为共和国历史上值得敬佩、值得回忆的一代人! </b></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做为中国东北边疆大兴安岭林区的“知识青年”,我们与内地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插队落户,还是有所不同的。内蒙古呼伦贝尔盟额尔古纳左旗的根河,位于兴安岭北坡 ,年平均温度只有零下摄氏5.5度,有历史记载的极端温度达到零下摄氏58度,是名副其实的“冷极”。高寒林区,对于农作物属禁区,只有在接壤额右旗、临近兴安岭岭南的部分林地,勉强能够播种生长期短的小麦。你说这里是城市,</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28, 128, 128);">它没有城市的经济繁荣和厚重的历史文化,你说这里是农村,这里没有农村的鸡犬桑麻、田连阡陌,更是缺少世代相传、纯朴敦厚真正的农民。尽管这里气候寒冷、条件艰苦,“上山下乡”依然是势在必行。72届毕业的我们,是根河中学建校以来首届高中毕业生(有其名无其实),这届学生总共两个班的一百二十多名同学被分配到额尔古纳左旗辖区内七镇一乡的各个生产队、农业社、青年点。故事就从知青的上山下乡那天开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 ~~题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上山下乡到砖厂</b></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57, 181, 74);">迈出校门进砖厂,知青岁月留影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拉土托坯挑红砖,肩磨出血手结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高压线路跨深山,伐木刨坑在冬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工程艰辛打路影,为国建设再添瓦。</b></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九七四年也就是知青下乡到根河镇砖厂的第二个冬天,在砖厂下乡的七二届同学有;赵喜东、张毅、于轮机、赵建新、孙福生、黄金平,还有两位初中毕业的白喜军、赵永才两位小弟。我们共计八个男生。由于砖厂的生产性质就是夏天用手推车备土,用木模拖砖坯,用手工烧砖。用肩膀挑砖出窑。冬天就是上山拉木材打成拌子已备明年烧砖,其它就没有什么活了。工艺过程基本上是最原始生产方式。 就是这一年的冬天砖厂的领导联系一个活用现在的说法就是包工程,项目的名称是打造一条《由根河至金河90公里380伏高压输变电线</p> <p class="ql-block">路的路影》。项目的内容不清楚具体投资规模都是领导们谈的,厂里面只是说干就是了,不会亏待你们的。后来干活的时候才知道工艺过程没有什么复杂的,就是1、找到勘察设计时的标识;2、明确标识是单坑还是双坑,在哪个位置转向;3、把中心线两侧50米的灌木砍掉,把所有树木按照林业局采伐的规程伐倒抬到两侧50米以外;4、电线杆坑间隔50米一个,深是3米20,上口是2米X2米,底是1.5米X1.2米,从上到下有3个台阶。</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打路影”现场踏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b style="color:rgb(57, 181, 74);">林海茫茫雪皑皑,冒寒踏雪搞勘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翻山越岭寻标识,步履艰难往前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知识用时方恨少,领导表扬心里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高压穿越大兴安,知青也有小贡献。</b></p><p class="ql-block">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刚刚进入11月份,蜿蜒起伏的大兴安岭山脉已经被皑皑的白雪覆盖,原野、树木、森林、岩石、都换上了银白色的衣衫。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美丽景色告诉我们:大雪封山了。气温骤降至零下三十多度,我们一行有厂长孙贵超、副厂长老历、会计老李、管理员老侯、有我和赵喜东两名知青,还有电业局和牙克石林业工程勘察设计院的设计人员,从根河坐火车来到了金</p> <p class="ql-block">林林场,就是现在的中国冷极村。下车后实地踏察了地形地貌、深林的密度、在哪里安营扎寨以及水源问题等等………工程技术人员介绍了施工要点,就在开始查找标识桩的时候出现了问题,由于雪下的太大了把夏天勘察设计时定的标识桩都埋的无影无踪了,查找时只能按照简单的三点成一线的方法去找。但是标识桩上标记的字母都是洋字码 ABCDE等…。技术人员问我们谁认识这些字母,问了几句谁都说不认识,就在这尴尬的时候我和赵喜东说我们俩认识,这时技术人员非常高兴的说那就好,他告诉我们不同字母所代表的不同的距离、直径间</p> <p>距、转向方位、等技术参数。技术人员让我们试着去找,我们就拿了两根比较直的木棍三个人拉开距离用三点成一线的原理在约100米的距离处用手刨脚踢的方法真的就在大雪壳子里面找到了一个标有A字母的标桩,老厂长惊奇的说还得是有文化的年轻人啊!此时此刻我的心情也很是兴奋,嘿嘿!没有想到在学校里面学的那一点玩意还真的用上了,一种自豪和成就感悠然而生。经过现场勘察和进一步的确认,施工的难点和工序基本确定下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闯森林安营扎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b><b style="color:rgb(57, 181, 74);">选址扎寨于深山,空房框子里面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糊窗垒灶搭地铺,开水挂面最香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储存使用爆炸物,未经培训盲目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知青个个愣头青,莽撞时刻有危险。</b></p><p class="ql-block"> 没过几天副厂长老历就带着我们八个知青,扛着行李卷就像现在的农民工一样,拿着两口非常大的大锅和简单的炊具,还有挖坑用的炸药、雷管、导火索等工具,来到了事先选好的第一个工序点金林(冷极村)开始安营扎寨。住的地方就在金林火车站道北的一所孤零零黑色的还很高大的木头房子里,从外面看即象一座仓库又像一座寺庙似的显得</p> <p>很阴森。房子里有两个方形的柱子是烟筒,窗户上没有玻璃,地面是砖头铺地,就这么简陋。放下行李卷就开始打浆糊把窗户糊上纸,开始用红砖盘炉子垒锅灶,搭架睡觉的床铺还在地中间架上一个大油桶当炉子烧火取暖。经过一整天的忙乎,看到一切基本就绪,大家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p> <p class="ql-block"> 当天晚上就在自己亲手垒制的炉灶上、在冷极、在兴安之巅做了第一顿饭。铁锅里水烧开放入挂面,再放点油和盐,这顿饭是有生以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那年头能吃上挂面~细粮,是很幸福的一顿晚餐喽!吃完了饭天色已晚我们用豆油做了两个小油灯照明,忙活了一天也累了我们把冰凉的行李铺好我选择了靠着烟筒柱子的地方下榻,钻进冰凉的被窝里看见老厂长老历还在那里抽着自己卷的旱烟,默默不语的在想着什么,他是一位劳苦出身的山东农民,闯关东来到根河家里面有好几个孩</p> <p class="ql-block">子,他为人很纯朴厚道,可谓是一位吃苦耐劳,节俭朴实的老党员。现在想来此时他一定是在想这些小青年毕竟还是十七、八岁的年龄,他们是否能承受住在这么寒冷的冬天里干这么繁重而又危险的工作?一旦有什么危险与不测怎么向他们的父母交代?我看着想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第二天起来老历一再叮嘱:要注意你们铺底下放的炸药千万不要和雷管混在一起、千万小心火灾、不要和林场的人打架等等,他一番语重心长的叮嘱,然后就登上回根河的火车走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勒狗吃肉惹麻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b style="color:rgb(57, 181, 74);">知青八人进深山,露宿空房住下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住屋曾有“吊死鬼”,未觉不知觉香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一天野狗来串门,勒死吃肉解解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睡至半夜觉胸闷,“死鬼”勒狗咋关联?</b></p><p class="ql-block"> 厂长回去组织大队人马去了,这里就剩下我们八个知青了。我们开始划拉烧柴取暖做饭。这时我就看见有一条白色的狗在我们的住房前闲逛,时而还跑进屋里,把它哄出来后时而又跑进去想偷吃东西,等我抱着柴火到门口时它还没有来的及跑出来就被我关在了屋里,这下你跑不了啦吧!我们几个商议了一下说狗肉很好吃的,刚来这里正好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于是就用绳子把它套住,一边系</p> <p>在烟筒柱子上,一边我们几个人用手使劲勒不一会狗头耷拉下来咽了气。这时我们把门一关就开始扒狗皮、烧开水炖狗肉了。到了晚饭的时候,狗肉烀熟了,屋子里充满了又腥又香的狗肉味,我们八个知青大块嚼着香喷喷的狗肉,边喝着从家里带来的散白酒(那时的白酒需要批条才能买到)。</p> <p class="ql-block"> 夜幕降临没有电灯哥们几个闲扯一会就各自进入梦乡了。不知道是狗肉吃多了还是吃狗肉过敏?在我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就感觉好像有人在掐我的脖子,怎么使劲和挣扎都无济于事,喘不上气感觉气短胸闷,持续了好长时间自己把自己的脖子都挠破了,心里还明白这回可能要玩完了。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接近凌晨才有所缓解,我起来后还是感觉气短胸闷,于是我靠近窗户把糊的纸捅破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才慢慢恢复正常。这事第二天起来和兄弟们说说也就过去了。经过了一段施工后这个点迁到了距静岭10公里的密林深</p> <p class="ql-block">处,才听人说起这个房子里曾经吊死过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由于暧昧关系的败露,承受不起家庭和社会的压力相继在那个房子里选择了上吊自尽,据说一个是林场的干部另一个是学校的老师。过去这叫搞破鞋,现在叫出轨。以我看来这就是一种情感在一定的历史背景下导致了一场不幸的悲剧。回想起在那栋房子里住过情景真是不寒而栗,每当回家上火车路经那幢房屋就感觉心惊胆战,毛骨悚然!同时还让我感觉人也不能随意的杀生啊!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儿,现在想起来那天吃狗肉、睡觉后脖子被勒与这对上吊的死鬼不知道,有没有必然的联系。😀😀😀😀</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艰难危险的工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b style="color:rgb(57, 181, 74);">隆冬施工在深山,刨坑如同“白仞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工程进展须爆破,铁锤钢钎打炮眼。</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冒险掌钎手振裂,排除唖炮担风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起早贪黑赶进度,烧烤窝头中午饭。</b></p><p class="ql-block"> 随着工程进度的推进,工程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气温降至零下四、五十度,采伐组、抬杠组、面临近两千多立方米的原始深林的树木需要伐倒抬运,刨坑组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黄泥加石块的冻土层,洋镐刨下去就是一个小白点,需要打眼用炸药爆破的方式才能够推进工程进度。</p> <p class="ql-block">这次新的迁移点住的就是帐篷了,冬天住进去到了明年的四月份撤退时床铺底下还有冰雪呢,帐篷是大通铺每天还没有亮天就得起来,吃的是玉米面做的窝窝头,喝的是冻大头菜在麻袋里用脚踩碎了放入一锅用冰雪烧化的开水中,而后放点盐和猪油有人管这叫后老婆油,再就没有其它的佐料了,就这么简单。吃完了每人有免费的五个窝窝头需要用块布包起来缠在腰里防止冻硬,早上出来漆黑一片顶着刺骨的三九天寒流在雪地里奔向作业地点。</p> <p class="ql-block">远的要走七八公里的路程此时的气温一般都在零下40多度,走路时我经常走在别人的后面好挡挡风寒这时誰也不说话只听见嘎吱嘎吱的脚步踩到雪地的声音。到了作业地点天也快亮了立刻就开始了各自的做工,知青一般都是刨坑组的,刨坑是先用洋镐把上面冻土层刨到岩石层再用刚纤子打爆破眼,那时轮几十镐下去能刨下一片大的土块是很让人满意的事情。最让人难受的是轮大锤打眼时振的手掌本来就冷再加上强烈的振动那是一种干痛难以忍受,</p> <p>如果你扶不紧钢纤,大锤就会落在你的手上,这是经过多次的被砸伤得出的血的教训。这个活无论你是干什么都没有人偷懒耍滑,因为你停下来一会就会冻的你受不了,不是冻坏你的手就是冻坏你的脚,只能是不停的做工才能促使你的血液循环让你浑身发热,这真是“”天不藏奸”啊!很快就到了中午,午餐就是点着一堆火用棍棒把窝窝头穿起来一烤焦糊了就可以吃了。吃完了烧烤午餐再吃上几口</p> <p class="ql-block">没有污染的白雪又开始了下午的劳作,天黑之前必须打到足够深度的炮眼,把炸药装好引爆以备第二天清理。我们两个人一下午不停的轮班砸凿终于打好了炮眼,添满了炸药插入导火索安装上雷管,和前后所有准备爆破的打好招呼一起点燃雷管爆破,所有人远离现场趴在雪地上查数有几炮响了几炮没有响。有一天就有一炮没有响,等了好久也没有响就断定为哑炮了,这时天色已黑就搁置没有处理,留在第二天处理决定收工。回去的路上每个人都是拖着疲劳的脚步你不言我也不语的还是那只能听到</p> <p class="ql-block">疲惫的嘎吱嘎吱的脚步声音,晚饭还是照旧吃窝窝头冻大头菜汤吃的还挺香。膳后还要把各自带回的刨秃和砸敦的洋镐和刚纤用火烧红捻尖还要当一回铁匠,还有伐锯的,还有坐在油灯下缝衣服,补袜子的、还有在大铁炉子上烤棉戊鲁的…又是一阵忙活。一座帐篷里对面两条大埔睡20多人,忙活完了上床有的唠家常磕、有的总结当天的干活经验、有的还聊起了骚磕,虽然感觉他们说的难以启齿,那么的粗鲁但是很直白和专一的,不像现在人说的那么婉转含蓄,那么的开放和妩媚。听着听着疲劳感和睡意来了睡着了。 </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天晚上气温骤降、风雪交加,我们住的帐篷在大风中剧烈摇晃抖动,睡到半夜的时候,大风终于把帐篷掀开了半面。在阴森森的大山里、强风中,我们大家奋力把被大风吹开的帐篷重新固定好。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又才钻进带有雪花、冰凉的被窝里。</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稍有不慎会添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b style="color:rgb(57, 181, 74);">排除唖炮用火烧,差点小命就报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爆炸石块穿帐篷,做饭老胡也捡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佩服同学孙福生,采伐赶套样样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年轻气盛去抬木,咬牙坚持肩磨泡。</b></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又重复着昨天的饭菜和劳作,来到了作业点正在清理昨天爆破后的碎石时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赶紧爬出坑内一看是前面同学于轮机的坑里面响的,再一看同学于轮机撅个屁股趴在一捆柴火上,赵永才站在一边傻赫的看着,我心里一激灵心想完了出事了…我走过去用脚踢了一下于轮机的屁股,这时于轮机睁开眼睛说快趴下趴下,我说都响完了还趴下什么,这时于轮机哆哆嗦嗦的起来说金平啊!我再往前走两步小命就没了,说着说着就听</p> <p>见有人在喊叫,这是谁呀干嘛啦,这不要俺的老命呀,走近一看这不是做饭的山东老胡吗,他领着我们走进帐篷,一看天蓬上一个大窟窿,放炮崩的一块大石头正好砸在他的洗脸盆里,脸盆砸个稀瘪。这是他做完了早饭洗完脸正在睡觉时头顶上就飞来一块大石头砸在了床头的洗脸盆里。</p> <p> 原来这是头一天有一个哑炮没响,我分析是于轮机不知道如何处理或者不敢下去把导火索拔出来再重新安装引爆,就想起了一个用火烧的办法险些弄出大祸,还是苍天有眼啊!没有伤害到我们这些吃糠咽菜的劳苦大众啊!</p> <p class="ql-block">就这样在没有安全意识也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和安全操作规程的状态下,往前闯着作业。工程又推进了一个阶段。这时有的砖厂老工人,抬木采伐也吃不消了,这时进行了人员调整,老弱的下来刨坑,知青:孙福生去采伐组、赵喜东去抬木头组,这两位同学我至今非常钦佩他们,尤其是孙福生老实忠厚的山西人,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什么是一种耐力和坚强。平时他还少言寡语,林区的那些活就</p> <p class="ql-block">没有难倒他的,无论是采伐、赶牛车、倒套子、还是抬木头、伐锯没有他不会的,就连老林区人都佩服他,孙福生应该是我们知青中的骄傲。我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别看我们才17、8岁,苦活累活摆在面前也不含糊。没过几天,我就和一个抬木头的老工人商议好调换一下我就去抬木头了。时至今日还清楚记得抬木头的大肩也是前边的那个人得会</p> <p class="ql-block">喊哈号子,</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喊的头一句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哈腰卦那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后面的人喊着嘿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掌腰起那么——嘿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向前走那么——嘿呦……。</b></p><p class="ql-block"> 开始是时腿脚不稳有时摇晃,但还是咬紧牙关挺着,到了晚上回去的时候觉得肩膀痛的受不了,用手一模肩膀上已经是血肉模糊和衣服粘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了,等到脱衣服时那真是一种撕裂的疼痛感啊!别人说他们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就是这样我还是每天咬着牙坚持了一段时间。那时的我身高1米75、体重100斤左右,也可能是领导看我比较瘦弱让我代领知青清理坑底和坎路影的树木。</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烤窝窝头引火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棍穿窝头做午餐,野外篝火吃热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邪风一股引燃山,火借风势满山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费劲拔力去火灭,全体投入灭火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灾后损失不算小,责任追究定玩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多亏厂长孙贵超,揽责压事渡难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回首光阴五十载,知青岁月受锤炼。</b></p><p class="ql-block"> 这时工程已推进到潮中附近,虽然已经进入四月份,天气还是很冷雪还有完全融化。记得有一天干了一上午的活一个个都很累啦,大家聚在一起准备吃饭,这时我还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感觉虽然有些草但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就说点火烤窝窝头,叫大家吃点热乎的饭。这时张毅、赵建新、他们就开始点火,大家都在怀里掏出了窝窝头开烤了,一边烤一边火就往四边扩散,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一股风,把火堆的火势扩大了,大家急忙上来劈拉啪啦地灭火,想把火🔥🔥扑灭。不料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越来越大就捂扯不住了。开始在地面上呼呼的燃烧我们就用衣服和灌木抽打,回来居然跑到树的</p> <p class="ql-block">顶部哔哩啪啦的燃烧了,每颗树木都在二十多米高我们就把地上没有化的雪握成雪团往上打尽管这样还是无济于事,真是杯水车薪啊!这时心想这下完了完了,冷静了一下看见于轮机就喊他说快去找我们的人来打火,快去快去,回过头来看见山底下潮中有一伙铁路的养路工在干活,就喊了小白说快去求援。</p><p class="ql-block"> 两个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分别朝两个方向奔跑,去分头找“援兵”。大火还在熊熊燃烧,我们也不知道那里是火头了只能是见火就打。打的我们嗓子眼都冒烟了,真的是口干舌燥,再加上害怕的心情,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都混在了一起把眼睛都迷糊了,沙的眼睛很疼,擦一把泪水擦一把汗水。睁开眼睛看见大火还在乎乎地燃烧,还得继续全力、拼命去灭火。</p><p class="ql-block"> 当时心里就想,老天爷啊怎么不下一场大雨呀!这时于轮机跟头把式的跑到了我们的人那里,离着好远就喊金平让我们点火烤窝窝头烤着火啦!快去救火啊!大家一看于轮机本来长的是很白的小脸,现在弄成这样混画的黑脸看来火势很严重。就跟着他跑来了。这时候铁路的一帮养路工也到了,不由分说就忙乎起来了,这时心里似乎有点底了,打着打着就感觉</p> <p class="ql-block">来了一股黑烟刮过来,风向变了峰回路转了火渐渐灭了。大家都高兴起来,可是我高兴不起来坐在地上,看着那烧焦的窝窝头和我的棉袄后背也烧个大窟窿,感觉像是一摊泥土瘪瘪的了,这下瘪茄子了。能够感觉到,烧了两三个小时的火一定没有少烧毁原始森林的树木。几天来我的情绪十分低落,时刻在想,会不会被抓起来!什么时候来抓我!抓起来会不会被判刑?能判多少年?……时而就有一种恐惧感、负罪感。过了几天来了由根河镇镇长,达赖组成的工作组来核查损失的数据,经核查烧毁深林面积,70多公顷近1000多亩,损失木材近600多立方米,数字惊人啊!</p> <p> 工作组坚持要把我们两名知青带走,这时老厂长孙贵超坚持不同意,他是一位抗美援朝退役的老兵,据说还是一位连长,就是因为没有多大的文化才来到砖厂的。孙厂长是有一定的老资格,他说这不行。这些小青年给我们厂子做了不少的贡献,现在还是个孩子要抓就抓我吧。就这样僵持了很久火车快来了工作组的人就走了等待处理,后来写了几次检查才算完事了。要是现在那可要判上几年有期徒刑的。至今时常想起这件事情十分感激这位老厂长。</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工程结束“赚钱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b style="color:rgb(57, 181, 74);">摸爬滚打把钱赚,艰苦生活得磨炼。</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挣钱懂得孝父母,金山银山不能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那时下乡刚十八,激情燃烧正当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span class="ql-cursor"></span> “奔七”再品那个冬,酸甜苦辣味够“鲜”。</b></p><p class="ql-block"> 工程终于结束了,一个冬季干下来共计开了780多块钱,那时候没有20元50元100元面额的人民币,最大面额的就是10元,那时候七八捆子10圆面额的人民币,真是一笔巨款。非常骄傲地交给母亲,母亲也比较狠地给了我八十元,其余的买了两块大英格手表,我和哥哥每人一块。实在的说那时对于钱的问题没有多大追求和兴趣,只是知道挣点钱给父母用,满足了儿子的孝心。那个年代重要的是工友之间同学之间的那些可歌可泣的友情和经历更为重要。</p><p class="ql-block"> 这一年冬天的亲身经历和历练,是我永生难忘的财富也是我走到今天的源泉,一九七四年的冬天感受深深,收获满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0年4月</p><p class="ql-block"> 黄金平 写于南宁</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编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亲爱的知青、同学们,这就是老同学黄金平在“上山下乡”的岁月里,在《一个难忘的冬天》里所发生的亲身经历、真实记载!四十七年前的摸爬滚打、艰苦卓绝,四十七年前的春华秋实,早已烟消云散,成为我们上山下乡的知青历史。但是,那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那是一段战天斗地的艰苦历练。回首过去的知青岁月,只是为了珍惜我们这一代人更好的明天。</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