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

弘亮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春风吹绿了共青森林公园的洋槐,道旁的老树再现勃勃生机。初夏时节,苍劲的树叉上,嫩绿的枝丫中,洋槐盛开着,串串淡黄或乳白的槐花,在蓝天的衬映下,流露着淡淡的甘甜之味。那色泽和清香,诱着路人进来,便迈不动步子了。</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昨天,微信朋友圈里看到上海徐氏联谊总会常委副会长、上海浩滕文化有限公司董事长徐涓女士晒出的槐花炒蛋照片,眸中仿佛闻到了槐花飘香,一瞬之间,仿佛回到了自己插队落户时代的安徽全椒。</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槐树是全椒村庄标志,记忆中,全村内外、丘陵上下,农田小径,圩田四周,都种满了国槐和洋槐。每到初夏开花的是洋槐。年少时所有春天和夏天的故事,都是从槐花飘香开始的。荒春三月,对我们这些插过队的知青来说,对饥饿都会有着特殊的记忆,对所有能变成食物的东西,都有着特殊的感情。槐花麦饭和槐花炒蛋,——这种能把美丽的槐花,变成简单而诱人的美食,无论何时想来,都是当地老乡一门精绝的艺术。</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年、那月,外面下着细雨,氤氲的雾气层层缭绕,在野原中若有若无隐隐绰绰,好似身处在仙境一般。粮吃完,麦子还未收割。篓子里没了一颗米,我喝饱了一肚子水,躺床上缥缈地遐想着家乡的大饼油条。突然,隔壁黄青生产队的老乡推门而入,看了看冷锅冷灶,,踢了踢无粮的篓子,一声不吭,转身就走。</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洋槐开花季节很虽然短,但是从我村到黄青村一路槐花唾手可得,尤其是两村相隔池塘边小树林,种满了包括洋槐在内的各种树木。那个年代,人少、树多,树也很少喷农药,槐花的清香,直接勾引着放牛娃们,站在牛背,爬到树上。摘得一串似开未开的槐花,直接放入口中,手捏花梗轻轻一捋,把槐花留在口中,闭目慢慢咀嚼,满口淡淡清香。</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记得我村放牛娃小黄毛,那懂事的孩子,从不自己独享。自己过了瘾,还偶尔精心选摘那些似开非开、含苞欲放,色鲜花嫩的上品槐花,装满大袋带回家中,让父母做一个槐花炒蛋,还不忘往我这远离家乡,插队独居知青送上一碟。</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不时,老乡返回,手里多了几个袋子。对着我说:起来烧火,今天做顿我们传统的槐花麦饭给你尝尝!</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槐花麦饭,制作工艺看似非常简单。我看着他把一个大袋子里槐花选好,摘净,去叶,去梗,清洗,晾干,放适量食盐腌一会儿,去水,加入适量椒面。拌匀之后,慢慢撒面再次拌匀,再撒如少量嫩槐树叶,碧绿通透,星星点点。这里面最关键的诀窍,大概就是佐料和面粉的“适量”。</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拌好了面粉的槐花,摊入笼布,放在蒸屉,入锅,大火烧开后,改为小火慢蒸十几分钟,即出锅了,再看着他泼入适量热油,一锅清香扑鼻的槐花麦饭就算做得了。另外单独配些佐料,捣蒜成泥加入辣面儿,热油一泼,加入酱醋。往热气腾腾的槐花麦饭上一浇。再加上那另炒的槐花炒蛋,那个香味,回味至今!</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年那月的槐花麦饭和槐花炒蛋,是我那遥远的年少时记忆,是知青苦度荒春三月的写照。魂牵梦萦的八年插队时节,老乡的淳朴、热情和友情,让我知道了人间温暖,让我坚强地走过蹉跎岁月,找到了人生目标!</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弘亮于2012年5月3日15点30分落笔于陋室</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