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利蒙的人和事（2018）

二红

去年的五月，女儿从加州回来和我们团聚一个星期，原计划今年五月还会回来，疫情打乱了计划。想起去年的春天，春光明媚，和女儿去中央大街、索菲亚教堂打卡，去拍艺术照，去吃各种特色美食，锅包肉、老昌春饼、华梅西餐、道外老厨家......去各大商场扫货，只要女儿穿上好看，毫不手软，买它！因为我知道，女儿工作了，薪资比我高很多，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在美国我犹如聋子哑巴，无论去哪都是女儿带着我，没有她我自己不敢乘地铁，不敢打出租，翻译软件经常弄得驴唇不对马嘴，在社区公园对付老爷子们还可以，出门在外不好用。随着女儿的成长，给女儿花钱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在国内我就是地主啦，她没有RMB，是我出手的时候了。每次扫到好货我都很开心，刷卡刷得很爽。由于疫情，估计一年之内我们母女俩不能见面了，想念女儿，想念2018年在美国陪伴她那几个月的美好时光，今天无意中发现草稿箱里2018年未完成的日记，把它拽出来，整理一下，让她在2020年的五月里重见天日。为不能团聚的女儿，为费利蒙的老友...... 3月24日8:20由哈尔滨飞往青岛,下午2:20飞往旧金山。二线后终于有了自由身，飞越千山万水去看女儿，发自内心的开心。 见到漂亮的女儿格外高兴。又见费利蒙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及各种叫不出名的鲜花，心情也非常“美丽”。费利蒙位于美国加州旧金山湾区东南部的城市，在阿拉米达县境内，是一个有着优美的自然风光，安静易居的城市。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窗外云卷云舒。站在阳台上，遥望远方连绵起伏的青山非常养眼，2017年八月份来的时候，她是金色的，四个月的时光让费利蒙的山披上了翠绿的绒毯 来的第二天去圣荷塞给大硕看房子，大硕拿到了谷歌的offer 他一个人租了一辆箱式货车从洛杉矶把家搬过来，一对儿小情侣要团聚了，我也是由衷的高兴，大硕将来就是我的半个儿子，我会对他像自已的儿子一样。我朋友说我母爱泛滥，我知道是因为我心地善良。 圣荷塞路边见到的一片桔园，金黄色的果实像绿丛中的一盏盏桔色的灯 又见我熟悉的社区公园，公园里有我熟悉的老友 天空、阳光、垂柳、院落各种几何线条融汇，对比色调！拥有这样的一套房子多美！ 近距离看山，怎么会想到再过几个月这绒毯一样的青草会因缺雨水而变成一片金黄。2017年八月份来的时候，飞机降落时俯瞰下去好像一片沙漠，当时还想这就是所谓美国最适人居住的加州吗？来了以后问了当地人才知道，山不是荒山，她从冬季开始有了活力😀 操场上的松鼠，这里的小动物们太幸福了这边的人对一切动物都心生爱意，包括鸟、松鼠、大雁、野生绿头鸭、鸽子等等，随处可见。当你坐在路边咖啡店吃面包喝咖啡时，鸽子会在你的桌上悠哉悠哉闲庭信步，不时的啄食桌上的面包屑，脚下偶尔会有一条狗静静地坐等主人，画面太祥和。人们看这些动物时的眼神是柔柔暖暖的，很是让我这个旁观者感动。有一次问女儿为什么这边的人如此爱一切动物，在国内却少见这样的情景？女儿回答说也许是经济基础决定的。很奇妙的想法，当时她正忙着上班的节奏没再继续聊下去...... 4月1日休息日，和女儿起大早为的是赶去旧金山新加坡翡翠江南吃早茶。女儿算是半个吃货，尤爱广式早茶，所以我俩吃遍了湾区各式早茶 <h3>吃得心满意足</h3> 4月6日，和操场的几个朋友去附近的公园，公园门口无人管理，有一台自动售票机，完全凭自觉。公园太大，公园简介中介绍了遇到了美州狮的求生技巧，看得后背发凉 第一次做馅饼，相当成功，绝不亚于富区的赵家馅饼，其实所有工序和锅贴一样，只是包的形状不一样，素馅：大头菜、西红柿、洋葱、鸡蛋、香菜、鸡肉，皮薄酥脆，好吃！继续练练，有机会要和秦皇岛的三哥PK一下 4月16日下雨，在家里坐在桌前观注叙利亚战势，突然间觉得房子猛的一晃，感觉像夜晚睡在卧铺上的一个急刹车，随之而来的是木制结构的房子的吱吱嘎嘎的调整声音。我侧耳倾听走廊静静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我知道家家都有印度妈妈在家看娃，倒是外面树上的大鸟，一阵惊慌地大叫，扑腾着翅膀盘旋起来。窗外面阴雨绵绵乌云满天，对面山上雨雾蒙蒙，我经历了一次大加州常规的地震😀下午出去问了几个朋友都一脸茫然说不知道没感觉，但我自己知道绝不是错觉 5月6日周末，专程去湖边看大白鹅，看不明白是不是白天鹅，找便了湖边，仅此一只，不知道为什么它一直在不停地叫，是独孤还是在寻找它的伙伴？喂了它一块饼干，它便围着我们转 5月12日天气睛朗，温度适宜，决定再一次去看金门大桥，希望一睹芳容见到它的真面目，开车到了大桥的另一端，很失望仍然是雾锁大桥，天气极冷比市里要低七八度的感觉，风大，大多数人短衣短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在小镇里转了转，很美，据说这个小镇住了很多富人，里面有很多小艺术馆，每个店铺都安安静静的，有的店铺无人看守，如果你相中了一个物件要买下，可以按铃，会有人来，悠闲的小镇，如果风和日丽就更好了 公园里每天有四个老师带一群智障孩子来做游戏，一个高高瘦瘦的穿着蓝色运动服的男孩，在蓝球场玩球，看不出他有什么智障问题，当我在蓝球场边经过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张大嘴巴直盯盯的看着我，我很奇怪仔细看看他应该是个亚裔孩子，对他笑了笑，他腼腆的低下头。走过球场的我想低头细想，也许这孩子和我前世有缘😊 5月28日，今天是阵亡老兵纪念日，放假一天，天气晴暖，早上八点多才起来，窗外鸟鸣雁叫，孩子哭女人笑，不时飘来印度家庭特有的洋葱咖喱饭香味，很祥和的节日 6月16日，大硕开车我们仨人去了fioli 庄园，庄园建于1915年占地面积六百多英亩，有多个园区，楼里共有五十多个房间，分类细致，来访者分别设有男、女等候室，精致的厨具、漂亮的书房、育乐间、墙上的老日历，墙角处停摆的落地钟、院子里的老树、草坪......看得震撼人心，桌子上摆放不知道是第几代男女主人的照片堪比明星，透过眼前的每一个物件看百年前的贵族生活..... 7月23日coyoge hills regional park 这个公园景色质朴而不失别致，似一幅乡野风情画。 色彩缤纷的海湾盐池。大概是这些盐池中富含各种金属离子，水面浮着或厚或薄各色结晶，与湛蓝的海水交相辉映，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水天一色无纤尘，微风习习，景色宜人，偶尔传来叮叮当当的车铃声，是骑行客经过...... 参观斯坦福大学 低调的伯克利大学正门，女儿读书的学校 伯克利校园内建筑 校园内路边钢琴 费利蒙街边所见 社区公园做瑜伽的印度老爷子们 Facebook公司一角 参观谷歌公司 参观了FB和谷歌两大科技公司，感触良多，公司设置非常人性化，环境优美舒适。办公桌是可以调节高度的，坐久了可以调高站着工作，女儿总是站着工作，为了减肥！室外有桌椅有凉伞，程序员们可以在室外晒着加州的阳光办公。公司设置实在是太人性化了，在FB公司我竟然看到为哺乳期妈妈准备的存奶室，哺乳期妈妈在这个房间里，可以把乳汁抽出到消毒瓶里，并放到特殊温度的冰箱里，下班后带回家喂娃，这个房间既有隐私保护又有贴心设置，很温暖。FB的食堂就是一座大型美食城，中餐、韩餐、日料、印度餐、墨西哥餐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面积大到要打园内的免费出租车去另一个餐馆吃饭。最重要的是公司鼓励员工打包餐食回家，没有量的限制，不只是餐食，还有大桶牛奶、水果、饮料、各种零食、茶叶、坚果，只要是公司有的都可以带回家。我想公司是为了解放员工的劳动力，回家尽量少做家务，以便更加精力充沛的投入工作。有一次我去接雯迦下班，就看到通勤车上下来的人都拎一摞的餐盒还有大桶牛奶，我和雯迦吃的少，所以很少让她往回带餐食。我感叹共产主义也不过如此吧办公室内有类似自动提取机，各种办公用品随便提取FB园内有自行车、有免费的出租车，到不同楼区办事会提高效率。在这样的公司里面，我所看到的都是挂着胸牌，步履匆匆，朝气蓬勃阳光灿烂的年轻人，这样公司怎能不称霸世界 旧金山街边立体3D墙 社区公园里悠闲的大雁 这些都是棒球场上的老爷子们。左侧中间的是乔治，墨西哥人，越战老兵，六十多岁了，养了一条小黑狗叫Hanna,小狗极可爱，能听懂主人的话。每每看到她和主人对视的眼神时心都被柔化了。老爷子说Hana是一个幸福的、被spoil（宠坏）的狗，每天和他同吃同睡，Hana还有嫉妒心理，当老爷子和他妻子有亲热的举动时，Hana会生气并低声吼叫😄老爷子在麦当劳买了个汉堡，自己吃面包皮把中间的肉饼留给Hana吃，看到这情景让我想起了牛头崖那个给狗装空调自已吹电扇的人。老爷子说如果有一天Hana死了会火化保存，等他自己也去了，就和Hana的骨灰一起撒到附近的一个大公园里随风飘散周游世界去，而且告诉他的儿子葬礼上要放一首歌曲《What a Wonderful World》。老爷子爱一切动物，他收养了两只流浪猫，一只叫老虎一只叫小雪花，他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树，树上经常落一些乌鸦、喜鹊，他就在树下备好食物，一旦有鸟在树上盘旋，他便躲到室内，等着鸟落下来吃食，看到鸟儿吃了食物他很开心，他会说，那是他的鸟。老爷子酷爱运动，在球场上奔跑起来比年轻人迅捷。第一次和老爷子聊天的时候，老爷子自我介绍说是一个什么球队的管理者，我至今不明白是一种什么性质的球队，好像每周都要比赛，老爷子非常认真，有精细的表格和参赛人员名单，每一次赢了球他会非常的开心欢脱，有一种奔走相告的心情，如果输了球则是一脸的沮丧。我英语不好听不明白他的球队，估计他就是球队队长吧…… Joe老爷子有过两次婚姻，和第一任妻子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当年为了养家糊口他在旧金山工作，妻子在家照顾孩子，但妻子太任性，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孩子很小的时候两人就离了婚，孩子归女人，他负责给生活费，有一次他去送生活费的时候，发现三个娃像流浪儿一样饭都吃不饱，女人还是玩自己的，没办法他果断把孩子领回家，他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很辛苦，孩子们长大以后，他才又找了第二任妻子。妻子是菲律宾人，小他19岁，当年是为了美国身份嫁给她，是家庭护工，照顾病人，收入很高。她的收入不给老爷子，在菲律宾盖了两层小楼，准备落叶归根。但老爷子说他的儿女在美国，他不会去菲律宾。老爷子的儿女们生活状况都不太好，女儿在外地工作，35岁，两个双胞胎儿子已经高中毕业了，也就是说17岁就结婚生子了，前几年离了婚，自己带着两个儿子生活。有一次在球场上，我们几个人正在一起聊天，老爷子的小儿子来找他，我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用翻译软件听明白了，儿子一家人假期要出去旅游，找老爸借钱，老爷子很想帮他，我记得老爷子说：孩子我很爱你，但我的收入只够生活。随后他故作姿态问他的老友们：你们能借钱给我吗？朋友们心领神会地摇头。儿子扫兴而去，老爷子一脸无奈。我不能理解他的儿子的举动，也许这就是老外的思维，借钱只为图眼前的快乐。老爷子住的房子是租的，一辈子不买房，开的丰田小轿车是贷款买的，每月还贷。这个越战老兵生活的并不富裕。前两天听朋友说Joe老爷子得了肝癌，做了两次手术，很为他担心，为他祈福吧，希望他能战胜病魔重新驰骋球场。 在公园里认识了一个印度老人叫威廉，80多岁了，戴着黑边眼镜，从我认识他开始，无论多么热的天气，他永远是毛线帽羽绒服的装束。他说他的身体没有热量了，这让我感受到了风烛残年老人的不容易。操场上的印度人大多喜欢聚堆，聊天、唱歌、做瑜伽，和其他的印度老人不同，他总是一个人在操场边步履蹒跚的走圈，有的时候他会突然停下来，站立很久，我知道他是没有办法向前迈出下一步，大脑发出的指令已经不能及时支配他的四肢了，有的时候他会站很久才会艰难地挪出下一步，他就这样每天上午在操场边顽强地颤颤微微地走走停停……我一个人在网球墙前练球，他走过我身边时总是停下来主动和我聊天，他告诉我他以前是医生，他年轻的时候喜欢各种球类，他还告诉我握拍的姿势和手臂的动作，有一次打球的时候我的脚受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就认真的告诉我去哪里买什么药，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我能感受到老人家的真诚和关心。已经过去两年了，我时常想起他，希望他健康，下一次去公园希望他还能出现在操场边。 我的球场朋友，右一右二都是韩国人，两人都姓李，右一李先生会说一些汉语，他曾经在沈阳生活了五年，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看我一个人在场外对着墙练球，他会主动过来教我；右二李先生已经76岁了，和女儿生活在一起，老爷子曾经是高中体育老师，身体素质相当好，身手敏捷，是球场上最活跃的人。老爷子只会韩语，所以沟通很费劲，但他实在是热情，每天车里拉着一筐球，经常是他打完了上午场以后，把我叫到场内，教我练球，有一次球场人满为患，他竟开着车带我去另一个社区球场练球。每当我打一个好球，他都会像孩子一样，双脚跳起并打着口哨，看他的架势比我还高兴，为了感谢他那么辛苦教我打球，我还叫上一个女球友作陪请他吃韩餐，老爷子非常开心。听说我要回国了，老爷子很难过，他打着手势说他会流泪会想念我的，希望我快点回来！很可爱的老爷子 我的球友之二，右一TM，广东人，说话起话来笑容满面、和风细语、温文而雅，对中餐很有讲究，他推荐的几家广式早茶都非常不错，听说家里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他既是个大孝子又是好父亲，有一次还和我探讨怎样做锅贴，因为他的女儿喜欢吃油煎饺子。我一直认为厨房里的男人最有魅力！我喜欢站在场外看他打球，他球打得极好，打球姿势也漂亮，球场上既机敏又沉稳，他也是我的老师之一，有一次我是想请他吃饭的，但被他抢先买了单。右二，我们叫他薛老大，他是我的球场启蒙人，当时看到他自己一个人在场外的墙上练球，才萌生了买只球拍的想法，老大是河南人，面条做的超级好吃，我曾经和好友去过他家吃他做的面，面劲道爽滑，卤打的清谈鲜香。我还吃过不少他自己家园子里种的苹果、桃子、小柿子、香椿......老大在费利蒙人缘极好，好多人从国内回来都专程来球场看他。在异国他乡遇到这样的好朋友是我的幸运 薛老大做的面条 薛老大院子里种的蔬菜 杨阿姨上海人，九十年代退休以后为了一双儿女来到美国，孩子在国内不喜欢读书没考上大学，老夫妇涮碗洗盘苦了十几年，买了房，移了民，儿女结婚生子过得不错。老太太前两天把腰摔骨折了，无需卧床无需打石膏，每天推着小车在操场上走。不得不佩服老美的治疗方法，只需定期去医院打针，修复骨折部位。如果在国内一定石膏板固定卧床三月，八十多岁的老人即使腰好了身体也废了。更佩服老人的勇气，退休了出来闯世界，现在两人回忆起来还是说：那时候多年轻啊……心态很重要 有一天杨阿姨给我拎来一兜自家园子里树上摘的金钱桔，告诉我吃不惯就泡水喝，树上有很多，如果喜欢随便吃。说实话很感动，老太太腰摔坏了，推个小车才能走路，把塑料袋挂在车上颤颤巍巍的走，我哪受得了😅杨阿姨后来走路不稳经常摔倒，我担心她自已回家的路上不安全，经常把她送到家门口，她总是让我去家里坐一会儿，我都婉拒了。杨阿姨生活得很幸福，儿子儿媳、女儿都孝顺，老两口每年十一月份回上海住三个月，她在上海有房子，一直空着，告诉我如果去上海玩就住她家。杨阿姨总是叹气说时间过得真快，你怎么又要走了？多可爱的老人 公园里有个高奶奶，37年生人和老妈同龄，我叫她高阿姨，昆明人，高中语文老师，气质高雅，衣着整洁，齐耳短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气质与其他老太太明显不同。她退休以后和老伴一起来美国带孙子，五年前老伴走了，扔下她自已在空房子里，每天推个类似超市里的小车，里面装着报纸、水，还有自已买的蔬菜水果等。他的小儿子和我同龄，高阿姨总是感慨：两个儿子小时候都孝顺，自从成家之后两个儿子都变了，刚来美国时，老两口帮着带孩子，等孩子们都长大了，老两口没用了，儿子给他们申请了老年公寓，不让他们再住家里了。老伴儿活着的时候，不觉得孤单寂寞，随着老伴的离开，高阿姨生活越来越不方便了，自己出去买菜做饭还能自理，就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没人管。小儿子工作忙也不来看他，大儿子在国内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大儿子了，彼此之间有些生分了。有一次高阿姨得了泪管堵塞，眼睛下面肿了一个大包，老人家疼得受不了，让儿子带她去看医生，儿子说太忙了没时间，再等几天。老人家没办法自己用火烧了锥子，下了狠心用锥子把脓包扎破，把脓水挤了出来……听得我起身上起鸡皮疙瘩，腰酥腿软，老人家得疼成啥样才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高阿姨家离我住的地方很近，后来我做好吃的东西都特意带着女儿给她送去一些，一是想让女儿认认门，等我走后时常去看看老奶奶，二是让女儿懂得如何做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每次我们去的时候，高阿姨总是感动的不知所措，说我是好人，说我是在积德。我倒是没想到积德，只是觉得老人家自己一个人太难了，需要援手帮她一把，举手之劳而已。高阿姨看我头发长了，就主动拿出工具帮我剪头发，我们俩像母女一样。我走的时候她很难过，她说你啥时候能再来，我还能见到你吗？我活不了多少时间了，我活够了……希望下次去她老人家还健在！ 左一我在球场认识的女球友，缅甸移民美国，是一个个性极强的人，办事认真，打球也认真，如果她的队友打球不认真，救球不努力，她会当场发飙摔拍子，以至于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她，她说起话来快言快语还是挺可爱的 公园里认识了一个郭姐，上海人，六十多岁，脸色腊黄，病病歪歪的样子，来费利蒙给女儿照顾孩子。由于代沟关系，总是和女儿发生矛盾，说起来就忿忿不平：女儿让不到一岁的小宝喝冰箱里的冰牛奶，把小宝弄得常年拉肚子，女儿说美国人都喝冰水冰奶。郭姐说，美国人喝冰水吃生牛肉长得人高马大，你儿子是中国人，他没长美国胃，他是中国胚子，你是在害他。争不过女儿，她也妥协了，她负责大宝，女儿负责小宝，结果大宝面色红润活蹦乱跳，小宝面黄肌瘦病病咧咧，郭姐气得咬牙切齿地说让事实去教训她！郭姐活得很委屈，她退休后放弃自己美好的退休生活，跨洋越海的来帮女儿带孩子，七年了，她说自己连佣人都不如，假期女儿一家出去旅游不带她，她不也想去，想自己在家清静几天，每天洗衣做饭没闲着时候，语言不通，没有手机，看不懂电视，生活没有一点乐趣。家里老公自己在上海，是个研究所的技术员，退休了，和朋友合伙做生意，赔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几百万，本想用这笔钱在美国买套房子，老公不甘心，想把钱挣回来，七十岁了还在外面打工......郭姐不明白为什么女儿经常往社会一些机构捐款，却从不补贴家里的穷亲戚，说起这些，她总是泪水涟涟，盼望着孩子快点长大，她好回国和丈夫一起享受退休生活...... 在操场上认识一个27岁的中国女孩，长得眉清目秀，得了偏瘫行走不便。很乐观，喜欢和人搭话，她是一个农村孩子在上海打工时认识了她老公，老公好像是华裔美国人，结婚不到一个月，有一天早上起来，她在刷牙的时候突然间半侧身体不能动，到医院检查后说没什么治疗方法只能慢慢康复。她说20多岁的她感觉天塌下来了，她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苦尽甘没来，却是苦如黄莲。她整日发脾气、以泪洗面，不敢出家门。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我？没有家族遗传，没有不良生活习惯，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老天这样对她？她的老公和家人都很善良，并没有放弃她，每周带她去医院做康复，慢慢的她可以向前迈步了，可以歪歪斜斜地走路了，手有力量了，生活可以自理了，她的病情在一点点的向好的方向发展......后来她可以自己走到公园了，公园里好多人都鼓励她，她很开心。我为她的家人对她的不离不弃点赞！每次想起她，我会感慨生命的脆弱，也更加珍惜自已所拥有的美好生活，感谢上苍赐我厚爱，让我一切如意！ 一晃五个月就过去了，告别亲爱的女儿、告别老友，飞回祖国的怀抱。在费利蒙我认识了许多好友，女儿说同事的妈妈来了半个月就快憋疯了，受不了没朋友没圈子的日子。女儿骄傲地告诉她：我妈妈来了半年，如鱼得水，乐不思蜀！公园里到处都是好朋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中国人也有老外！这社交能力她都自叹不如。女儿同事惊呼不可思议！我自己总结，英语于我来说不如小学生水平，蹦单词，查字典，用翻译软件，好在老爷子们有耐心等我这只笨蜗牛。另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十几年的人力资源部负责人的经历厉练了我耐心倾听的能力，我尊重每一个和我讲话的人，我的眼晴、我的笑容足以证明我的坦城，所以有的人虽然只有一面之交也会掏心掏肺的与我倾诉。往事如烟，一晃已经离开费利蒙两年了，费利蒙的人和事儿仍历历在目不曾忘怀。在此祈祷女儿和大硕在大洋彼岸一切安好，祈祷我的老友们都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