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爱情•婚姻——读北村《玛卓的爱情》随想（391）

沐可

历史走了将近一个世纪，也没走出《伤逝》的氛围，由爱带来的困惑一样是沉甸甸的。

鲁迅说：“生活着爱才有附丽”，很深刻，但不排除生活着，爱情却在解体，乐观一点可以说爱在衍变，爱在深化，多少家庭里还能不断咀嚼“爱情”这两个字？无外有人说：“爱就是互助组”，实在，太实在了，但确是事实。

婚姻没有爱，好像依然能够存在，而仅有爱，却断送了婚姻，甚至扼杀了自身。

初恋的爱往往是形而上的，是梦，是音乐，是诗。而家庭的爱都是一篇慢慢道来的散文，仅有一腔激情是不够的，这里需要智慧，需要胸怀，需要毅力。有一番琢磨的功夫，各有各的价值，各有各的美感。生活中往往将它们彼此不分，过渡难辨，相互错位，悲剧由此产生。

花在春风中开得鲜艳，爱情在性之土壤上变得更加滋润和蓬勃。可往往因爱的纯真，爱的崇高，越发使“性”变得委琐，变得尴尬了。当你索性将“性”“潇洒走一回”，已经不觉中将爱逼近了悬崖。

真正意义上，诗人永远是超然于现实的，他的灵魂总在远方的某个彼岸，很少有什么“模范家庭”比如拜伦，比如徐志摩，甚至顾城。爱的旗帜既是鲜艳如血，也是千疮百孔的。

爱有时就像禅宗里所说的“道”，即在吃、喝、拉、撒中，着意去寻，却难觅踪迹，若想放在显微镜下审视，看个究竟，那更是不堪入目。

为了逃避孤独，人们建立了家庭，为了寻求独立，人们又逃离家庭。孤独是一种忧伤，也是一个清醒的自我，是一种苦涩，也是一种回甘的清新。

爱的干柴，熊熊燃烧后，剩下的往往是惨白的灰烬。人们不禁要寻找新兴燃料，爱的“核能”又在那里。

现代愈发精神化的女性，为男人塑造了全新的形象，可男人们又不愿轻意就范。总是要耍孩子气，享受巨婴的快感，最后优质女人们又要皱眉了，既没有贤妻良母的风范，也失去了小鸟依人的娇态，哪要男人们不争气呢？！姐们点上一根烟，在女权主义的大旗下，猎猎风尘。

淡化一切诗化的色彩，婚姻形式是一种格局，是一种排列组合。无法避免充满着偶然与必然，激情与切实，憧憬与盲目，荒诞与虚无。所谓最佳，只是一种相对，甚至是一种主观的相对。由此不禁要祈祷上苍，营造在这里往往是无力的，它岂能抗过天意，婚姻从这个角度说，真是一种风险的投资，而且不是随意可以放弃的。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人类的爱情使这无情的他乡世界变成了可亲可感；可惆可怅的故乡家园。

一念萌起，万物生色。爱情是我们生命的火，御寒的衣，是我们反抗虚无的旗帜，是我们苍凉天穹上的不灭星辰。

2020／5／1，朝花夕拾，敞帚自珍

（图片出自网络）